这对于我来说,确实不算是一个好消息。 我自己本身不过才先天修为,若是以后行走,碰到的都是炼气乃至筑基的妖兽,那不如趁早卷铺盖回去算了。 但是后来,不知又从哪儿传来了消息,说玄门对此次后套平原战斗表示了强烈谴责,妖族那边也服了个软,这件事便没了下文。 我本想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奈何自己身体太过疲劳,结果又休息了将近一个星期。 一个星期后,我再次踏上大青山,想要和谢墨雪告别,却是再也没能找到她的踪迹,最终只能悻悻下了山。 一番折腾之后,我经由赤峰返回了重庆,落地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联系了徐一桢,约她见面。 我在上次那个KtV附近的茶馆等了很久,直到茶都喝得没味道了,徐一桢才姗姗来迟。 这一次,徐一桢完全是一副学生模样,背着双肩包,戴了副眼镜,扎着高马尾,穿着小白鞋,尽显娇俏可爱,很难想象两次见面的是同一个人。 她一坐下便表示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学校社团有事情,久等了吧?” 我道:“怎么,你竟然还是个学生?” 徐一桢哼了一声,骄傲道:“正儿八经的医药专科大学生,不服比一比?” 我连忙摆手:“别别别,我跟你不能比,你是大学生。” 闲话三两句聊尽,接下来便转入了正题。 这段时间,重庆并没有发生太大的事情,甚至平静得有些不寻常。 当然,璧山那边仍然盘踞着很多妖,等着我去自投罗网呢。 趁着这个机会,我也顺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一桢啊,你为什么会选择站在精开大师这边呢?” 徐一桢有些疑惑,不明白我为什么问出这样的问题来:“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那你又为什么甘愿出来为他做事呢?” “对吧,其实并没有那么多为什么,人总是跟着自己的心走的。” 我本来是觉得,目前川渝这边只认识她一个,想要再次探探她的底。 结果她这一通回答下来,等于白问。 见我不开口了,徐一桢无聊地玩弄着发梢,问道:“你明天陪我去趟鱼洞?” 好奇怪的名字…… 我问道:“去干嘛?找帮手?” 她白了我一眼,道:“反正你现在也没法去璧山,明天陪我去一趟咯,那边有一家烂火锅特别好吃。” 我摇头道:“不去,没兴趣,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去下面玩。” 说着,我冲楼下那个KtV挑了挑眉。 没想到,徐一桢却正色起来了:“小蒋道长,虽然我不是人,但我希望您能给到我最基本的尊重。” “哪有带女孩子去那种地方玩的,我上次带你进去也是迫不得已。” “好好好我错了错了。” 我连忙摆手,表示跳过这个话题。 不,我没错,错的是你,非要让我去鱼洞吃什么烂火锅。 结果呢,因为这次的粗鄙之语,让徐一桢似乎对我稍有改观,这次谈话也就到此为止了。 既然重庆暂时没什么可以做的,那我可要先去下一站看看了。 顺非珠在四川凉山。 打定主意后,我并没有在重庆多待,第二天便先去了成都,经由成都辗转凉山。 由于进入凉山只有大巴,再加上我经过成都的时候在太古里“耽搁”了一下,等到我上了车后,没过多久天便黑了下来,我也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不喜欢坐长途大巴,但我总觉得这才是旅行。 没有什么地方,比一辆摇摇晃晃的大巴车更适合睡觉了。 自从参与进来这个事情之后,我总觉得心中藏了很多事情,再也无法做到和以前一样倒头就睡。 所以,这一次我睡得格外香甜。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巴车忽然一个急刹,紧接着,司机便骂开了。 “哪个不长眼的……” 司机话还没骂完,车外面就有声音传来:“蒋弘騩,我知道你在车上。” “如果你不想让这一车人给你陪葬的话,老实点自己下车!” 这个声音有点熟悉,却又不太熟,一时间我也想不起来是谁。 我没动身,一是因为睡得迷迷糊糊不想动,二是因为,我在四川可没有认识的人,万一人家找的人,只是凑巧跟我同名呢? 司机的暴脾气上来了,骂骂咧咧抄起棍子就拉开了车门,刚下去没走两步,忽的停住了,又返回了车上,表情变得极其难看。 “谁是蒋弘騩?” 回到车上后,司机喊了两嗓子,声音有些颤抖。 我知道这事儿躲不开了,于是便起身背上了包,对司机道:“待会儿我下车后,你们只管走就是了。” 司机有些木讷地点了点头,一屁股坐回了座位上,抓着方向盘的手不住的颤抖。 我叹了口气,手上捏着诀跳下车,朝周围看去,发现四周什么都没有,只有车子正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人。 李,李享? 一瞬间,我只觉得脑子都不够用了。 他不是死了吗? 我本以为,半路拦截我,至少得布下天罗地网,起码得有三五十号人或者妖吧。 结果,就来了一个,还是早已死在后套平原的李享。 这不对吧,我记得所有死去的人的尸体,都已经妥善处理掉了啊? 此时的李享,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直愣愣地盯着我。 “蒋弘騩,我等你好久了!” 说着,他忽然手一动,抛过来一件东西。 我定睛一看,那哪是东西啊,分明是个人啊! 于是,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即连忙跳起接住,待到看清所接之人后,心中更是惊骇万分。 赵子娇! 一接住她,我立刻感到不妙。 赵子娇浑身骨头尽碎,浑身瘫软,脸上全是腥臭的黑斑,眼睛已经被挖掉,只剩两个血洞。 一个本该死去的人,一个早已失踪的人,大晚上的,就这么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没等我想明白什么情况呢,怀中的人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挣扎着想要抬起手来。 “蒋,蒋弘騩,是,咳咳咳咳,是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