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冷静! 我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立刻想要掐金光咒,却发现自己的手被死死的黏住,别说掐诀了,手指头动一下都困难。 哦吼,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刚才下来的时候就应该先掐金光咒的,现在好了,空有一身实力无法施展。 难怪一些影视作品中总是强调情报的重要性。 这是一条,我从未想过的取死之道。 我曾经很多次猜想,像我这样到处浪,遇到事情掺一脚,吸粪车经过都要尝尝咸淡的人,最后究竟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死法呢? 是一时不察被暗算至死,还是与鬼怪搏斗,光明正大被锤死,亦或东窗事发,接受法律的审判,判个死刑立即执行呢? 反正想过很多种,包括过马路不看路被创死。 但是,眼下这种情况,倒是一种我从未设想过的死法。 因为情报不足,导致被修为远低于自己的植物精弄死,太他娘的憋屈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已经感觉到呼吸困难,就连意识都开始变得有些模糊,整个人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反抗,就这么任由藤蔓将我一点一点往洞穴深处拖去。 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光,将周身照得透亮。 朦胧中,几道更为耀眼的光芒闪过,身前的藤蔓顿时被斩得七零八落。 与此同时,身后突然传来一股巨力,一下子将我从坑洞中拽了出来。 我慌乱的在脸上捋了几把,恢复视力后,第一眼看见的,正是山鬼。 此时的它,毛发凌乱,肩头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血正顺着胳膊往下滴,看样子应该是被那耀眼光芒伤到的。 山鬼盯着我看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吐出了一句话:“菜,就多练。”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我谢谢您,便开始收拾起自己来。 按理来说,它刚才也算是救了我,我本想好好道谢的,可它这语气,太硬了。 好一通收拾后,我也终于弄明白,刚才那强光是怎么出现的了。 我身上所有东西都没变化,唯独陈白白委托转交给精开的香囊,似乎瘪了一些,没有之前那么厚实了。 如果不是香囊已经被缝死,我倒真想拆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山鬼呢,并没有在这儿待多久,很快便跳回天台去了。 而我在整备完了之后,直接掐起咒诀,拎着剑再次跳回了坑洞内。 一跳下来,那藤蔓植物没有丝毫犹豫,再次裹挟着无数小手扑了过来,并不断的投掷水珠。 而这一次,我已经加持了金光咒,自然不怕它这些攻击,长剑所到之处,尽皆斩断。 单方面碾压! 看来以后无论面对什么样的敌人,还是要小心一点的好。 这植物虽然修为不高,灵智未开,手段却有些特殊,若不是有香囊在,恐怕这次我便算是栽了。 而随着战斗的不断进行,我也终于弄清,这到底是什么植物。 茅膏菜,别名捕虫草、落地珍珠、一粒金丹、苍蝇草、珍珠草,多年生草本植物,食虫植物。 大约半个钟头左右,我终于将茅膏菜完全诛杀烧毁,这才心满意足的爬出了坑洞,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刚歇了没一会儿,我便瞥见了地上的血迹,心中不由得有些后悔。 人家刚刚救了我,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我就这样不去理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了。 想到这儿,我叹了口气,再次返回了天台,想看看它还在不在的。 结果,偌大个天台,连个影子都没有。 我不死心,到处转了转,最后发现沙发上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老鼠。 这只老鼠长得很奇怪,耳朵比寻常老鼠要大很多,肩口有一道伤口,跟山鬼的伤口位置一模一样。 “山魈?老鼠?” 我有些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你才是老鼠,你全家都是老鼠,老娘是伊犁鼠兔!” 老鼠瞪了我一眼,口吐人言,有气无力道。 这玩意我知道,一般生活在乌鲁木齐南山天格尔山脉,海拔3000米以上的高山草甸草原带,国家二级保护动物,靠吃雪莲为生,连拉的屎都是药材,可以说是不可多得的大补佳品。 只是见它这副模样,我也不好意思吐露想吃烤兔的想法,只好先找了些东西给它包扎。 “你既然是鼠兔,为什么要伪装成山魈的模样?” 伊犁鼠兔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道:“那个样子比较有气势,遇到不怀好意的人也能不费吹灰之力吓走。” 我抹了一把口水,道:“你还撑得住吗,要是还撑得住的话,我想先把下面的事情处理掉,然后再带你去医院,上点孜然……呸,上点药。” “死不了。” 鼠兔回了一句,便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我给它做完简单包扎后,再次回到了坑洞旁,将另外两个盖着的石板也全部打开了。 中间那个坑洞没什么好说的,下面全是婴儿的尸体,已经腐烂腊化成了一大坨,目测绝对不止两千具尸体。 我默默念了几句无量,便不再多逗留。 最后一个坑洞里面呢,也是一种类似茅膏菜的植物成精,叫狸藻。 狸藻和茅膏菜一样,都是食虫植物。 不过,两者不同的是,狸藻浑身长满茸毛,并密布“捕虫袋”,采用的是与茅膏菜截然不同的哺食方式。 这也就导致了,狸藻的战斗方式比茅膏菜更诡异。 一旦不小心碰到茸毛,周围的捕虫袋便会爆发出一阵强劲的吸力,企图将我吸进去。 好在,这两株植物的修为都不高,虽然有点波折,但最终还是被我解决了。 处理完后,我往嘿婴坑丢了一把火,在洞口又做了一个简易的隔离带,便直接返回了楼顶。 伊犁鼠兔已经睡着了,呼吸沉重而平稳,伤口处的流血也已经止住,并没有崩大的迹象。 我轻轻将它托起,抱在怀里,快速返回了旅馆,打算等到天亮后,赶紧带它返回西昌。 毕竟,这里的医疗条件有限,这鼠兔也是为了救我才落下的伤,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能把它完全治好,不留下后遗症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