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闻言一顿,有些哀怨地白了秦天舒一眼。 “可是,我都这样惨了,我竟然想不起来杀我的是谁!” 秦天舒:“哦?” 秦天舒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等着女鬼的下文。 阴风袭来,旗袍女鬼随风飘转到了秦天舒身侧,抬手指向神像原本所在的位置。 “你知道吗?” “原来那里有一个很厉害的存在,一定可以帮我找到杀身仇人,但现在......” 看着满地残骸,旗袍鬼的声音越发阴冷。 “现在对方也不见踪影,没有人能帮我了,没有人能帮我了……” 旗袍鬼碎碎叨叨,突然眼中涌上狠厉。 “别让我知道是谁搞的鬼,否则,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秦天舒:“……” (怎么说呢,好巧不巧,鄙人不才,正是在下啊…) 可这天没法这么聊,聊不好真的会死。 无论是把天聊死,还是把人聊死,都不太美妙。 旗袍鬼不知道秦天舒的心理活动,继续自说自话。 “怎么办,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死了多久,怎么死的,就连我生前是谁,我都记不得了!” “你,你帮帮我,好不好?” 整个大殿瞬间被旗袍鬼怨毒的诉求充斥包围。 “你帮帮我,找到杀我的凶手,好不好?” 旗袍鬼如泣如诉,一边哀求着一边又尖叫着,时不时脑袋还来个一百八十度旋转。 秦天舒:(嘶--看她在这螺丝转,我脖子怎么也开始隐隐作痛了呢。) 秦天舒不自觉地活动肩颈,感觉对方只需要再扭一圈,那个已经比麻花还拧巴的脖子,很可能会撑不住上面灌满了水的脑袋,直接卡吧断掉。 秦天舒:“我劝你,要说话就好好说话,掰头就好好掰头。” “边说边掰头,你是拧巴死的?” 在事态进一步发展前,秦天舒及时出声“好生劝慰”。 但旗袍鬼还在自顾自地旋转跳跃加尖叫。 秦天舒:“那个,你再这么炫下去,保不齐我一个忍不住会帮你拧下来哦。” 旗袍鬼瞬间被秦天舒幽幽的劝慰劝服了。 看对方根本不吃自己这一套恐吓,不情不愿地停下来,把麻花拉成油条。 血泪也不流了,血痕也都遮去,脸上恢复成一副泫然欲泣小媳妇儿的模样。 眼巴巴地看向秦天舒,一副你就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般模样。 (霍嚓,这是硬得没戏该软磨硬泡了?) 秦天舒被那双眼睛看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苏念薇依靠在门框上,眼睛始终盯着秦天舒的背影。 “唔,从只言片语中倒是不难想象出在秦天舒对面的是个什么东西。” 苏念薇姿态慵懒,精神力却高度集中。 只要秦天舒表现出任何不对劲,她会第一时间冲上去。 紧接着,她看到秦天舒打了个寒颤。 苏念薇想也不想冲了上去。 秦天舒一把拉住了苏念薇的胳膊。 用眼神示意她稍安勿躁。 秦天舒:“行了,小爷我虽说跟人打交道没什么经验吧,但跟你魂魂鬼鬼打交道的经验那可是丰富极了。” “别在这装人畜无害了,里面那颗阴险狡诈的小心心我看得透透的!” 感受着手腕传来的温度,苏念薇默了默,也没甩开。 鬼物这种东西的要求确实不能随意答应。 一旦答应对方的请求,达成交易,无形中双方就会牵扯上因果,那绝对是一个长久地麻烦。 旗袍鬼看着眼前阳气十足又软硬不吃的两个人,顿时更加委屈了。 秦天舒倒是不在意,拉开架势,拇指撑在下巴上,食指一下一下轻点鼻尖。 “我先前翻过你的尸体,没有留下任何可以证明你身份的证件。” “尸体腐烂程度眼中,也看不到身体上有任何明显的标志。” “但是……” 秦天舒话锋一转,语带留白,旗袍鬼都忍不住撑大了双眼。 “你身上穿的绿色旗袍,用的是上好的丝绸。” “上面还有大片的手工刺绣,串珠手法都异常精致,刺绣里面还勾着金线,还有,你右手无名指上还有一颗目测达到一克拉的钻戒!” 要不是不能呼吸,旗袍鬼觉得自己现在一定已经紧张地屏住呼吸了。 秦天舒:“种种迹象说明什么?” 旗袍鬼下意识跟着重复。 “说明什么?” 呵。 秦天舒自信一笑。 “从穿着打扮明显可以看出,你生前身份不低,家境殷实,并且,已婚。” “但你凭空死在月老庙树下,而戒指却还好好地套在你的手上,这就说明,这场有预谋的杀害不是为财!” 条理清晰,有理有据,旗袍鬼云里雾里听得连连点头。 经过秦天舒的三言两语,眼中燃起满满的希望。 秦天舒:(奥利给!) (这旗袍鬼给出的反馈真值得我给自己鼓掌!) (不愧是看过整套《名侦探柯南》的我,可给我厉害坏了!) “所以!” 秦天舒挺起胸膛,一手叉腰,一手前伸,食指虚点在旗袍鬼脑袋上方。 “心机之蛙一直摸你肚子!” “真相只有一个!” “你的真实身份,就是桃园镇镇长的妻子,佟丽!” 动漫上头的中二气息洋溢在月老残庙中。 听得苏念薇差点一趔趄,忍不住默默退后两步,划清自己和这个中二少年的界限。 反观旗袍鬼,大概是被秦天舒这种自信到爆炸的语气震慑住,她根本没理清这证据链的因果,只是在脑海中反复出现着对方的结论。 桃园镇镇长的妻子,佟丽。 “我叫......佟丽?” 女鬼不确定,犹疑地看向秦天舒。 秦天舒适时重重地点头。 “佟丽?佟丽?” “佟丽!佟丽!” “佟丽.....佟丽.....” 无数呼喊声在耳畔响起,纷杂的记忆胡乱在旗袍鬼的脑海中堆砌。 但是这些记忆太零碎了,除了给旗袍鬼混沌的脑海带来尖锐的疼痛,她根本拼凑不出完整的记忆。 啊--! 记忆碎片越来越多,脑袋的疼痛也愈演愈烈,旗袍鬼承受不住这种几乎要把魂灵冲散的疼痛,双手抱头,尖啸着在地上打滚。 “啊--!谁在叫我!” “谁!好疼,头好疼啊--!” 苏念薇从秦天舒的表情察觉到此刻鬼物的状态可能不太对劲,出手拉着秦天舒往门口挪了几步。 然后问道:“怎么了?” 秦天舒若有所思,对苏念薇轻轻摇摇头,表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