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屠断臂的事情我是清楚的,自然明白他要荒壁的用处,也没隐瞒,只说手上有一只完整的荒壁尸体。 索性猪屠告诉我,这东西的需求其实不大,有一点荒壁的血做引就行,配合着其他材料便能让人断肢重生。 约定好见面的时间地址后便挂断了电话。 加入宗教局有一个很大的好处便是不用再东躲西藏了,以前得罪过的人就算还想针对我也会很大程度考虑到宗教局的面子。猪屠告诉我他此刻在京都白云观和一位老朋友一起,还说想把这位老朋友也介绍给我。 左右无事的我自然也没再给自己找麻烦,只用了一天时间便赶到了京都。 白云观在很多人眼里只是一个供游客参观的景点,但真正清楚白云观的人却绝不会轻易小看白云观,我也是以前曾听李胖子说过一些白云观的来历,说是里面卧虎藏龙也毫不为过,且白云观历来奉行的便是与世无争,哪怕明面上的三大宗门斗的再厉害,也从未有意展露过自己,就给了很多人一个错觉,认为白云观没办法和三大宗门相提并论。 这些都是从李胖子口中听到的消息,至于真假就不清楚了。赶到白云观的时候正好是周日,前来布施的香客很多,有带着一家老小祈求家庭和睦,学业有成者;也有孤身前来祈求事业、爱情者... 穿过人群,再次给猪屠打了个电话,说了地址后他便表示会有人过来接我。 挂断电话后我便耐着性子等着猪屠口中的那人。 大概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素衣道袍的青年走到面前,双手合十对我行了一礼道:“敢问是周东周施主吗?” 道袍青年看年龄比我要长几岁,常人这个年龄便是最凌厉的年纪,道袍青年的身上却看不见半点盛气凌人的感觉。 我回了一礼,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叶师傅和他朋友已在后山静候周施主了,请随我来。”青年再次施了一礼。 白云观是否会如三大宗门一样拥有着自己的秘境我还不清楚,但想来以李胖子推崇,即便有自己的修行秘境也不奇怪。 道袍青年穿过无数香客身旁,顺着一条羊肠小径逐渐消失在了人群里。 我是在过了足足近两个小时才有些奇怪起来。本以为道袍青年会将我带进一处秘境里,结果一开始的羊肠小道消失了不说,就连前面带路的道袍青年也不知什么时候从我的视线里消失。 起初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毕竟其实我对这白云观同样无比好奇,很大一部分心思都在青年身上,可直到此人就那么活生生从我的视线里消失,我也没办法回忆起他究竟是什么时候消失的。 道袍青年的消失自然让我心中大骇,脸色有些难看的拿出手机准备给猪屠打个电话询问一翻。 手机屏幕信号栏里显示着一个红色×号,提示着没有信号。我不死心的按下了拨通键,电话则被自动挂断。 白云观的遭遇是出乎我的预料的,我也从没想过猪屠会算计我,他也没有任何理由算计我。而且此时除了那道袍青年莫名其妙失踪了外,我没有遇见任何危险。 思及此处,我自然也没了继续上山的意思,打算先回去再试着能否联系到猪屠再说。 可当我往后退的时候,已经瞧不见来时的痕迹了,甚至给我一股错觉,就算往后退也是一个结局。 我真的被算计了?我心中蒙上了一层阴影,要是其他人就算了,猪屠一直是我比较信任的人,要真是他在背后使坏的话,我实在有些接受不了。 无论我猜的是否准确都已经没了继续留在此处的打算了,将大地煞术的炁场打开,感知着脚下每一寸土地的变化,以前轻易便能对每一寸土地了如指掌的我,却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脚下的地脉仿佛被一层薄膜阻隔了一般,让大地煞术的炁场没办法穿透,更加没办法进入地脉深处。 察觉到这一点后自然把我吓了一跳,大地煞术绝对是我目前最重要的一门法术,若无此术的话我早就死了无数次了,上次大地煞术失效的地方还是在阳明湖里面对白莲教的那一次,那一次同样不清楚他们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可以针对大地煞术。 尝试了几次都无法穿透那层能阻隔大地煞术的屏障便索性放弃了,脸色愈发难看的我本想一把火把这地方烧了,犹豫了一下又放弃了这个想法。 山下便是全国闻名景点白云观,每天都不知有多少香客前来祈福,只怕我真要一把火把这地方点了,山下不多时便能发现,想要再次恢复过来没个十几年显然不行,到时候宗教局也未必肯放过我。 将心境平复一些后才重新打量起眼前的密林来,大地煞术虽然没办法穿透那层屏障,却能感受到其中的异样。 如此,我索性完全让整个人放松下来,仔细研究着屏障的每一寸变化。 道门中有一句话叫做“山中无岁月,外界已千年”以此来说明踏入修行中的人尝尝没有时间观念,又或者到了忘我的程度对所有事都不再关心了。 这种说法我听过很多次了,却没有一次亲身经历过,甚至等我真正清楚刚才已经达到忘我的状态时是从七大人的嘴里得知的。 睁开眼便能听见七大人的强烈不满,就差没直接将口水喷在我脸上了。 我揉了揉眉心,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要不是看你小子平日对大人还算恭敬,大人我早就一棒子将你弄醒了,害的大人足足在此陪你耗了半个月时间。” 我听的疑惑,才从他口中了解道,自从我用大地煞术的炁场去感知周围的那层屏障时便不自觉的进入了忘我的状态,这一进入此状态就是半个月时间,以七大人的经历自然清楚这种状态有多难得,这才强耐着性子陪在身边。 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后,我意外的同时也有些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