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似乎下一秒就该落气了。 柳苏玉才慢悠悠说:“外面那些活死的人都是我的作品,要是药又失败了,你也会变成那种东西!” 这下我总算理解为什么三叔那样描述她了,这哪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 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跨过裂缝后怪物会减少……就连那些东西都害怕她! 觉得这时候药的效果慢慢上来,我觉得大脑意识越来越模糊,彻底丧失对于身体的控制。 我好像做了很长一个梦,梦里有很多奇怪的东西,但当我睁开眼睛往那边看时,又只有漆黑混沌一片。 就像是一层什么东西蒙在眼前。 我用尽全力,终于把眼睛挤开一条缝,看到了木质的天花板。 木头? 我忽然醒了,大脑清醒到发冷。 我看到柳苏玉就坐在我的床边,双手托着下巴,一脸期待地瞧着我。 这种期待和吃饭时候看到的期待完全不同,就是这么一个表情,就足以让我心底打颤。 接着我发现我的身体没有那么难受了,虽然皮肤和肌肉还有几分撕裂感,但完全没有影响其他的感受。 我脑海中升腾起一种荒谬的想法,觉得柳苏玉是不是良心发现了…… 这种说法连我自己都说服不了。 我思绪纷飞,还没说出一句话来呢,她倒是先开口了。 “你是我第一个成功的试验品,身体强化部分表现出了很多的残缺,但一定比之前强。” 柳苏玉顿了顿又说:“我对于成功这个概念要求很低,毕竟你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人。” 我原本还想揣摩她的话术,却觉得越听越混乱,只有最后一句在我耳朵里打转。 我活下来了! 然而紧接着就有一个新的问题,我来这里的目的可是要把她带回去,但现在,只是在她手底下活命,都是一件如此值得庆幸的事。 我没说话。 柳苏玉也不在乎我说不说话,她捏了捏我的手臂,嘴里念叨着什么,我一听,她说要给我多加点料,看看这具身体接下来的表现。 没过多久,她又端着一个金属小杯过来了。 这一次,我主动张开嘴,乖乖喝了下去。 看得出来,柳苏玉很满意。 于是在她转身放杯子时,我起身故意用虚弱的声音问她,我身体感觉很奇怪,能不能起来动一动。 她先是动作停顿了一下,视线往我身上落了落,最后还是答应下来,顺便留下一句,反正我也走不出去。 我没有顶嘴,沉默着,扶着墙壁,慢慢往外挪,让自己看起来无比虚弱。 直到柳苏玉没再盯着我,我才挪向门外,在他的小花园里找了个角落,把存在嘴里的药吐了。 也是这个时候,我余光一撇,看到了好几具全身溃烂的尸体。 我吓得心里一抖,连忙又呸了几声,把嘴里的药吐干净后赶紧溜了回去。 等柳苏玉出来看植物,我又往屋子里溜达。 其实这件木屋很简陋,一共只有四个房间,其中一间还是茅房,我住一间,一间里摆着奇怪的器皿和我不认识的绘图——那是一些在现实中似乎见所未见的怪物。 柳苏玉就在外面,我没敢多待,看了两眼就出来了。 第三个就是柳苏玉的房间,乍一看和不同的房间没什么差别,中间摆着一张床,旁边有梳妆台,另一边有小圆桌。 我随意翻找了一下,看到一些以前只在话本和手机里见过的女性用品,我不太懂,也没敢多看,快速掠过。 直到我在梳妆台的抽屉里翻到一个本子,上面写着实验记录,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藏了好东西,于是手一抖,把本子塞进衣服里,若无其事的回房间。 稍微安定了几秒,我悄悄看了一眼外面,确认她还在忙,便找了个方便的本子收起来的角度,翻阅起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实验记录的年份从一百多年前开始的,柳苏玉那会儿还是个中草药学学者,因为当时派系杂乱,加上一些复杂的因素影响,拜入了邪佛门下,学习邪术。 之后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本子上开始记录她研究出来的改造人类的办法,最开始研究的是返老还童,渐渐向别的地方扩展,最后就是她先前说的,把人变成神。 看柳苏玉那副年轻小姑娘的姿态,返老还童这项实验在她身上应该取得了非常显著的成功。 而变成神这一项,如果我这个小白鼠能够成功活下去,她最终肯定也会把自己变成神。 我还在实验记录里看到了一些别的东西——难怪外面的材料我根本就不认识,因为那不是简单的草药,而是用一些邪物养育出来的。 我没有时间看详细的实验记录,粗略翻了翻这个本子,发现光是蛊虫就大大小小几百种,那么我喝下去的那些东西…… 还有,她在一百多年前就活着,这么一算,她外表看起来这个笑颜如花的小姑娘,实际上年龄已经直奔二百? 我心中很是忐忑,随便翻了翻其他东西,已经什么都看不下去,又悄悄把本子放回去,随后自己躺在床上,心中五味杂陈。 柳苏玉回来后看到我如此乖巧,越发欣慰。 想来,我能够扛过她的毒害,鬼头刀带来的效益和三叔给我锻体都功不可没。 可现在的问题是,我该怎么把她带回地府的当铺里头。 思来想去之后,我觉得那些摆放着各种仪器的物资还是需要仔细看一看。 于是等到夜黑风高之时,我又悄悄溜了出来。 我不敢点灯,只能瞪大了眼睛摸黑查看那些药剂的名字,但大都没什么用处,毕竟我也看不懂,认识的那几个字组在一起就能让人背脊发寒。 直到我在柜子的角落里看到一个小瓶子,上面写着童颜散,还写的是一天一次。 我把童颜色拿出来,发现后面还有一个药盒,里面全都是一模一样的瓶子。 这不就巧了吗,一个计划自然而然地酝酿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