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一堆单子,又带着计滢一起朝三楼的手术室赶。 也不知道林玉明这手术要做多久,我和计滢将那一堆单子交给手术室外面的一个护士之后,就坐在手术室外面的等待区熬时间。 “我早上的时候听这医院里面的两个护士说,这里面有一铺病床是不能住人的。” 计滢忽然压低声音开口。 “不能住人?因为什么?是哪一层楼的病床几号啊?你有没有听清楚?” “哪一层楼我没有听到,只记得那个病床是三号,而且好像是十一号病房。”她摇了摇头。 “到底有什么问题啊?”我睁大眼睛看着计滢。 “我听那两个护士说……好像睡了那个病床的人情况都不太好。” 然后计滢就把她早上听到那个护士说的关于那个鬼钉床的事情,给我说了说。 事情诡异的很明显,一听就知道有问题。 如果真让我碰上了的话,我说不定可以出手解决。 听计滢说这么些,我反而对那个鬼病床的事情感兴趣起来,一会儿出来,也不知道医生会给林玉明安排在哪个病床上。 或许是在手术室外面等的太无聊了,计滢还把她今天上午看到三栋的凶宅被人租了的事跟我说了。 “那么快,她就又租出去了?” 我听了只觉得感慨,但并不意外,毕竟那套房子租金确实很低。 装修也挺好的,开价又那么低,想要租那套房子的人肯定非常多,从林玉明之前那个态度就能窥见一二。 “租那套房子的是一对情侣……他们不会有什么事吧?” 计滢其实有些担心住在那凶宅里面的人。 “等林玉明这边事情理顺一点,我回去就在他们那房子门口去贴一道符。”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对小情侣会遇到什么情况,但既然已经知道里面有脏东西,贴个东西还是比较保险。 顺便过去看看情况,要是实在不行,再想办法。 “你去贴符?你想做什么?” 计滢听了我的话,有些不解。 “你是想让他们尽快的搬出来?还是想让他们看见了房子里面的东西?” 其实我是想让他们暂时能看见房子里的鬼怪,能更明显些感受到阴气。 要是能明确感受到房子里有脏东西,他们应该会主动去找房东。 “我觉得吧,这件事情还是要把根源问题解决了。”计滢眼珠子转了转。 看她这样,肯定是已经有想法了。 果然,她紧接着就说,想让我去把那房子里面的鬼魂给处理掉。 但那房东态度那么差,就这样白白的帮她处理,我有些不情愿。 既然计滢已经这么说了,我还是决定去贴一道天眼符,贴那道天眼符的话,那对小情侣能短暂地看见房间里的鬼。 房东有底气把房子租出来,之前还对我们说那种话,能看出她以前是找过人来做过法事的。 不过很显然,她找了个骗子。 鬼魂依然还在房子里面游荡,而房东自己不相信罢了。 也不能说不信,至少她的房价开的很低,说明她心里有数,不过是自我欺骗罢了。 在房子里贴符,给里面的人开天眼,那对小情侣看见屋子里的鬼魂,肯定会去找房东理论。 王东那个臭脾气,肯定是耿着脖子跟人犟,不肯承认,闹着闹着就总得让她自己去看看。 到时候她一进去,自己也会看见屋子里面的鬼魂,肯定也会受到不少的刺激,至少她赖不掉了。 到时候知道这事儿的人一多,他就不得不重新找个人做法事,那就到我挣钱的时候了。 我觉得我打的这个如意算盘实在是天衣无缝,越想越觉得可行,闷着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你想到办法了?” 计滢看我的眼神充满担忧。 “哦,我想到了一个既能让房东出钱找人去处理鬼魂的办法,又能让那小情侣主动退掉房子的办法。” 我板着脸,让自己看上去尽量正经一些。 “什么办法?” 计滢睁大了眼瞧着我,好像对我的办法非常感兴趣。 “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故意神秘兮兮地虚着眼睛。 “林玉明的家属在哪里?” 手术室的大门突然打开,出来一个医生朝着外面扫了一眼,然后喊了一声。 “这里这里。”我站起来举着手。 出来的医生不是之前给林玉明诊断的那个医生,想必应该是林玉明的主刀医生。 “住院的手续以及费用都办好了吗?”那医生盯着我,看上去很严肃。 “交了交了,单子都给那个护士了。”我指了指了手术室门外坐着的那个护士。 那护士也站起来,将一堆单子拿了起来。 “医生,林玉明他情况怎么样?” 很快,就有两个护士把林玉明从手术室里推了出来,我看了他一眼,赶紧向医生问他的情况。 “他没什么生命危险了,就是急性的胃出血,现在只需要办理入院休息调养一周时间就能好了。” 医生说完,拿起护士手上的单子看了一下就把单子还给了她,交代了几句就径直走了。 “你好,接下来我带你们去住院部吧。”那护士拿着那些单子对我和计滢说。 两个护士在前面推着床,我们在后面跟着,一起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 那护士带着我们直接在三楼的通道里面走了两圈,就到了住院部,想来床位安排在三楼。 而林玉明一直昏迷着,还没清醒过来。 我们就跟着护士一直在走廊走着。 “他在十一号病房,也就前面,附近就是开水间,平时打水很方便。”那护士回过头来说了句。 不仅计滢听了皱眉,我也觉得奇怪。 一对视就知道,我俩都在琢磨她给林玉明安排的那一个病床,是不是就是之前说的鬼病床。 等到护士将林玉明推到十一号病房之后,我也跟着走了进去。 然后第一时间看向计滢说的三号病床。 一开始我是没有看见床头的数字的,只是我在那个病床前看到了阴气,粗细不一的许多黑色丝线几乎将那张床缠绕起来,浓得像雾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