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哪怕海里的玩意再唱山路十八弯,我也听不到了! 我太低估这海里东西的能力了,尽管我和老爷子把耳朵堵得严实,却仍然能听到那些歌声。 这歌声不仅唱得动听,我甚至能听到歌里面浓浓的相思之意,引得我想去海边,想去海里。 要是好声音举办的时候,海里的东西要是过去参加,肯定能拿第一!这尼玛才是来自灵魂的声音! 看到老头又要起身,我赶紧把他按住,想了一下,不放心,随手扯了条绳子,把老头绑了起来。见他嘴巴张张合合的,也不知道他说什么,不管了!绑上再说! 绑上阿公之后,我听这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她很想我,她很悲伤,如果我不回去的话,她会死的! 庄若云!你不要死!我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站在了船边,我意识清醒的时候,已经跳进了海里。 熟悉的感觉回来了,庄若云与我面贴面:“无罪,我好爱你,你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呢……” 看着她落泪,我一阵心疼,为她擦掉眼泪:“不要哭,我再也不离开你了。” 她破涕为笑:“好,那我们就永远在一起。” 我再想说话,一阵海水压进了嗓子,灌得我满胸都是,歌声停了,我看到自己落在一片尸林里。 这些尸体全都站着,抬头看,我虽然落下,却不看我。而抱住我的那条尸,还是昨天的那一条。 幸好我早有准备,我从袖子里抽出小刀,想在手腕上割,又怕流血太多。便在手指上狠狠一拉,血瞬间飘了出来,那东西接触到我的血,赶紧放开我。 血随着水流飘散,正好飘到了那一片尸体上,那些尸体突然转过头,朝我看着,一接触我的血,作鸟兽状,全散了。 我去,让你们害人,也看看小爷我的厉害! 我落到了较浅的海底,嘴里鼻子里已经被高压压进了海水,便死命地控制呼吸,绝不能吸,只要一吸,水被吸进去,我就真玩完了。 我这才发现,我的求生意志这么强,尽管游得很慢,我仍然拼命地往上划拉,看到鱼在我身边飘过,有一瞬间我真羡慕它们,不会被呛死。 在海底什么都看不到,上面船在哪也看不到。我只能凭直觉,往上划拉着。尽管我不会游泳,但是求生意志却让我在这种情况下学会了!还游得不错! 越划越快,我也适应了水性,离海面越来越近了,我突然有了力气,更加速度地往上划拉。 就在我的手接触到水面的那一刻,我重重地呼吸,从来没感觉到空气这么美好,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气,见船离我几十米距离,便慢慢划过去。 腰上突然一紧,没等我看清是什么东西时,便被它用力地拉下海里。 我被一直拖到了一座一个宫殿前面。 而我腰上的东西,正是从宫殿里伸出来的。腰上又是一紧,我被狠狠地拖到宫殿里了。 脸上一阵光滑冰冷的触感,像是无数条鱼尾打到了我的脸上,根本来不及睁眼。 停住了,我这才缓缓睁眼,看到一个女人的脸。 这女人长着一张极其漂亮的脸,既有东方女人的意味,又有西方女人的惊艳,头发卷卷地飘在水里,脸与我贴得很近,直直地盯着我。 她嘴里吐出一个东西,没等我看清,到了嘴边,那东西便劲地挤着我的唇。我怕这是黑山老妖之类掏心脏的玩意,便咬紧牙关。 可惜,氧气已经不够了,我一口没憋住,吐了出来,那东西直接钻到了我的嘴里,顺着嘴就滑了下去,到胃里的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像是有一块极寒的冰,在我胃里炸着。 我捂着肚子翻滚着,本来就缺氧,现在一疼,更觉得生不如死。 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我转过头,吓了一跳,两个人飘在我的身边,一男一女,不同的是他们的脖子很奇怪,喉结很大脖子也很粗。 喉结抖动,发出奇怪的震声,我没心思听他们唱歌,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便想赶紧跑。 刚站起来,眼冒金星,完蛋了,我可能这次想活也活不了了,把命扔在这么一个古怪的地方,真是不甘心。 也不知道庄若云他们能不能找到我,家里人看到我的尸体会不会伤心,阿公能不能像对待寨子里其他人那样,不找到我不罢休吗? 会的,都会的,所以,我认命地松开了口鼻,任由海水钻到我的身体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想象中的痛苦,原来淹死并没这么难过。 “你还想装死到什么时候!”谁在说话? 我睁开眼睛,看到刚刚与我贴面的女人说话了:“我给你吐了海珠,你能在水底下呼吸,别装死!” “你到底是谁!”我发现我能在水底下说话了! “孩子,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妈祖斗恶龙的故事。”那个女人说着,慢慢向我走了过来。 我看到她的腿就是一条长长的东西,很像是蛇,又不是蛇。我以为这东西是美人鱼,看了一眼那光溜溜没有鳞片的尾巴。尾部要细长一些,看上去和蛇尾无异,实际上尾端开这一小扇类似羽毛的存在,不对,在鱼类来说,这个应该叫鳍。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哪种鱼鳍是这个样子的,相比之下,我更愿意相信她是蛇人。 她都半人半兽了,变种蛇也不是没可能。 她身后跟着两条……人蛇,游动着围着她。女人开口了:“那个故事,是真的。不过,那不是恶龙,那是我的儿子。” “蛟渡海成龙,你也听说过吧!”见我点头,她一脸愁容:“那是他在历劫,却不小心惹了一些事,蛇蜕皮时都会经历一些痛苦,何况是蛟。” “那你们是……蛟?”我这才明白了这种神奇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