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皮肤裸露部分的血迹清洗掉之后,我又觉得自己身上的衣服穿着非常难受。 但我总不能在这里脱衣服吧? 无奈之下,我观察一下这个房子一楼除了客厅厨房之外,主要是一个很大的锻造室,然后便是楼梯间。 二楼倒是有房间,一大一小,我进主卧看了一眼,一边在心里跟秦大师道歉,一边打开了他的衣柜。 这时候,我听到身后到识有风声吹动的声音,转头看到一个黑影闪过去,但追出去的时候,外面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我心中出现一丝不安,但又没办法去别的地方,只能留下来。 整座房子里我都没看到什么贵重的东西,衣柜里也只有几件破烂的长衫,我拿出来抖了抖灰,系在腰间,遮挡一下重要部位。 我试图在二楼找过厕所,但厕所的水龙头已经锈迹斑斑,彻底用不了了,于是只能下楼,用厨房的水池子把衣服上的血迹稍微搓了一下,差不多了就赶紧拧干,洗了两个衣架,把衣服晾在窗边。 我带回来的包袱也被血淋湿了,很多符纸都粘在了一起,好在压缩饼干什么的外面有塑料包装,拆开还能吃,只是血腥味有点重。 稍微填了一下肚子,我开始思考这间屋子里有什么信息是能找的。 毕竟我来这里就是为了找这屋子的主人。 大概布局我心里已经有数,我首先去了锻造室。 毕竟秦海明是个锻刀师,重要的东西应该都放在工作间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我把整个锻造室翻了个底朝天,发现除了厚厚的灰以外,这里没有任何东西。 时间过去太久远了,就算当年秦大师留下了什么东西,也很可能被人拿走,我上哪找去? 我有些烦躁,又回到客厅里坐下,想看看衣服干了多少,我急着出去找线索。 然后我就发现了惊人的一幕,我的衣服,不见了! 又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一些黑色的T恤,一条黑色的长裤,嘴稍微甜点,地摊上五十块能买两套! 怎么会有人这东西都偷啊?还是说那个针对我的人还在继续? 靠! 我忍无可忍,冲到刘思明楼上那个露天楼梯间,使劲砸门,一边砸一边骂。 反正我什么都没做错,问心无愧要闹起来,看谁丢脸! 大不了找完关于秦大师的线索,我就再也不来了,那女人总还要在这儿生活吧?我看她有多大的脸能丟! 门内传来女人的叫骂声,刚刚用血泼我的那个女人出来开门,看到我裸露的身体之后,尖叫了一声,冲回房间。 我跟进去向讨个解释,没想到她从拐角拿出一把笤帚,一边往我身上扑打,一边使劲尖叫:“你个流氓,登徒子!” 我会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因为她往我身上泼了血,又偷走我的衣服?! 被她打的连退了好几步之后,我终于忍不住,一把抓住笤帚。 女人被吓到了,叫的更大声了。 有周围的居民背着尖叫声吸引过来,站在楼下看戏,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指指点点。 乡话夹杂着普通话,我大概能听出来一些,都是在骂我。 我实在想不通,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我把笤帚丢到地上,那女人捂着脸蹲下身哭了起来,我觉得这人不可理喻,转身想跟其他人解释,但一开口就被他们的骂声淹没。 想象一下,一个几乎全裸,只有腰间系着一条褂子的男人,旁边蹲着一个捂脸痛哭的女人。 说到最后我甚至有点想摆烂,等他们把警察叫来,把事情解释清楚,我就可以走了。 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我遮住了重要部位,不构成裸露身体骚扰他人,跟警察解释么情况之后,他们简单调查了一下,就把我放出来了。 不知道该不该觉得好笑,至少我回到了镇上,可以找个小旅店住下了。 又给了老板一点小费,拜托他帮忙随便买身衣服回来。 一个小时后我已经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换上了新衣服,躺在旅店里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 半天也没能想处个对策,肚子倒是先闹起来了,外面天色已经黄昏,饭菜味和烧烤的香味一阵一阵的飘向鼻尖。 我忍不住到楼下找了个烧烤摊,跟老板说:“我是外来的,麻烦帮我上些特色美食。” 老板乐呵呵的答应,让我稍等。 手机外壳也沾了些血,我小心翼翼的把纸巾打湿,擦掉了血迹,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失灵,现在估计是里面的水分已经干了,用起来没什么阻碍。 于是我就一边在烧烤一边摆弄手机,想着这个事要是跟三叔报告的话,该怎么跟他讲,难道说我在外面受了委屈,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在我发愁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哟”了一声。 我转头,看到之前拉我过去的那个司机老哥。 那一下,我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刚到这镇子上就遇到两个特别和善的人,我还以为这里的人都很好相处,受了一通委屈后心中满是悲愤,又无处诉说,逮着这老哥全讲给他听了。 老哥倒是也不介意,蹭着我的烧烤,当我的树洞。 他听完之后叹了口气:“有些村子有自己的习俗和风气,你要是实在融不进去的话,就别去了。” 那咋行啊?不去那村子,我上哪儿找秦大师的下落? 老哥表情变得烦躁,忽然吐出来一句:“秦海明说不定早就死了,找他干什么!” 我先是一愣,紧接着意识到他肯定知道更多内情,赶紧把所有烧烤都堆到他面前,以一种接近讨好的姿态,求他:“大哥,您再多告诉我一点消息吧!” 他露出无奈的表情,一边把烧烤往嘴里塞,一边特别不情愿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