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我说真不能再等了,很显然,十天之后他的紫微经就能大成。” 我说道:“傻子都能看出他的心思。” “那你……” 我叹了口气。 “但是他说得在理,咱们无力反驳。 而且龙虎山那么多弟子,光靠星衍也不可能和他们硬碰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了。” 朱墨雨惊了。 “天难,你真的要把那六式紫微经传给星衍?” “十天之后,我们总要有个底牌。” 段十三说道:“刚才我看老太监在那边玩泥巴呢,疯成这样,我倒是不担心他还有什么坏心思,怕只怕你现在就是教给他他也学不会。” 自雍仁宫出来之后,星衍已经疯了整整十年,我也有段十三这样的忧虑。 当晚召来老太监,细心地教导他紫微经心法。 果然他心不在焉,完全听不进去,我心道这下可真是玩脱了。 但几人不能坐以待毙,次日我让臭鱼和段十三潜入天师府,想探一下青月的底。 两人倒也能干,很快便有了消息。 “老陈,那小道士果然不简单。 据说他五年前以黑袍弟子的身份入门,短短三年,就穿上了黄袍。 后来备受天师玄月重视,收做内门弟子,传授十二式紫微经。” 我听完大为震惊,因为据我所知,大部分龙虎山道士混一辈子也难穿上黄袍。 看来这家伙天赋果然不一般。 “那他入门前的事呢?” “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孤儿出生。” 这时段十三说道:“龙虎山几十年没出过奇才,紫微经都难以传承下去,天师收了这么个徒弟,那就跟捡到块宝一样。 所以之前才会派青月去白猿山向你讨要完整的紫微经。 不过天师虽然重视这小子,但五个紫衣长老,一直不太看好。 说他入门时间太短,资历不够,双方甚至有过不小的矛盾。” 我顿时来了兴致。 “这样呀……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青月那小子贼喊捉贼,五个长老不支持他当天师接班人,所以他就一不做二不休。” 臭鱼笑了笑。 “老陈,你这话可就说到点子上了。 按照天师府的规矩,五个长老加在一起,权重高于天师。 也就是说那五个要是不同意,天师再欣赏青月那小子也没用。 最重要的一点,五个长老就是五座山,压在天师府保其安稳,所以长老一般是不会离开龙虎山的。 五个一起出山,还齐刷刷地死在外面,这简直……” 听完臭鱼的话,我们心里都有了定论。 可就算一切都是真的,那也都是天师府内部的权斗,与我们无关。 实在不明白青月为什么要把梅山教的人拉扯进来。 很快,十日的期限已到,我悉心传授,老太监仍然是啥都没学会。 “怎么样,查出什么结果了吗?” 樊月说道:“五位长老的身上没有任何的外伤,所以他们死于伏尸袭击的说法根本站不住脚。 必然是梅山教的人修炼邪功所为,众弟子听命,把段十三和这些家伙全部拿下。” 臭鱼大笑。 “早料到你丫会这么说了,青月道长,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臭鱼掏出那封从天师府偷来的派遣文书。 上面大概是说天师府以降妖伏魔为己任,前不久湘西黑崖山出了尸祸,当地死于僵尸之人数不胜数。 考虑到那僵尸非同一般,需得派人前去降服。 而天师给出的选择有两个,一是让五位长老下山,二是当时青月的紫微经已有小成,派他去小试牛刀也未尝不可。 本来这种事肯定是让年轻弟子去了。 可五位长老与青月不合,又怕他除尸之后建功,往后在天师府的地位会压过他们这五个老家伙。 于是力争,要亲自下山。 此封文书是暗中派发,除了天师、青月和五位长老之外无人知晓。 也就是在这之后不久,山下传来五位长老在湘西失踪的消息。 青月当即变了脸色。 “你们……” “没错,这东西是我们呛来的,可上面盖着天师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很显然,你有意除掉五个长老,特意用激将法给他们设了格局。 借湘西伏尸杀了五位长老,又嫁祸给梅山教,来个贼喊捉贼。” “一派胡言! 这些家伙居心叵测,敢潜入天师殿偷取文书,给我把他们拿下!” 很显然,天师府的人都已经服了青月,我们这时候说什么都没用了。 臭鱼和段十三当即动手。 青月的紫微经已经润色完成,足以发挥出九成以上的功力,这时哪里容得他们放肆。 当即以龙楼起式,我也赶紧出招。 “怎么样陈先生,晚辈的紫微经可还说得过去?” 在没有同契丹经打底的情况下,短短一年多的时间能把紫微经修炼到这个程度,的确可以称得上是奇才了。 “很不错,只可惜玉印、华盖、地杀三式还有所欠缺,再花半年时间巩固一下就完美了。” 青月先是一惊,随之大笑。 “哈哈,师父果然是师父,一眼就能看出来。 不过你体内有十二根锁魂钉,我就算无法完美驾驭紫微经又如何?” 我笑了笑。 “那可未必,龙楼的运作在于循环,而不是累积。 你三式有瑕疵,就会在这个过程中无限放大,我今天就告诉你什么叫做四两拨千斤。” 我这话其实是糊弄他的,不管再怎么循环,我的一成功力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 但这家伙对紫微经的认识还是过于浅薄了,听我这么一说觉得有道理,顿时就慌了。 随后出招漏洞百出,被我破招之后,更是深信紫微经是认知大于实战。 如此,不攻自破。 “陈天难,你再给我半年时间……” 我笑着摇头。 “不会再有这个机会了。” 就在这时,天师殿之中突然有一个黑影窜了出来。 他穿着一身黑袍,脸上带着个铁面具。 虽然看不清他的脸,但他腰间别着的那把“璋刀”,却是让我格外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