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狂暴的真气,从昭伯打的体内,爆发出来。 “神教,拒绝你的请求。”这句话,并没有让他感到愤怒,因为他早就预料到了,神教会拒绝他的请求。 但是,剑无极让他“去洗把脸”,这句话,却深深地刺痛了他的自尊心。 “你以为你很强吗?” 昭伯打,心中怒吼道。 一阵鬼哭狼嚎之声,在房间里响起,一股强大的鬼气,向剑无极,压迫而去。 虽然昭伯打的《昂天大魔功》,还没有练成,但它毕竟是魔功。 剑无极运转天魔护体神功,抵挡着那股强大的鬼气。看到剑无极,依旧面不改色,昭伯打,更加愤怒了。 “你真的,那么强吗?” 剑无极,确实很强。他不仅没有被鬼气压制,反而一步步地,向昭伯打,走了过去。 “你究竟有什么依仗?竟然敢如此嚣张?你究竟有什么本事,竟然敢妄图统一西域,甚至,还想统一武林?” 剑无极,走到昭伯打面前,问道。 “你脸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图案,就能让你,赢得战争吗?” 就在昭伯打,的眼神,变得无比坚定的时候,他突然,使出了另一招。 两道血红色的光芒,从他的眼中,射出,与之前的鬼气,融合在一起。 剑无极,顿时明白过来: “这不是《昂天大魔功》!” 下一秒,那血红色的光芒,将剑无极,吞噬,周围的景象,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剑无极,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教主殿里了。 他来到了一处,诡异的空间。周围的墙壁和地面,都在不停地蠕动着,仿佛是活物一般。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在了,一只巨兽的腹中。他曾经来过这里。 没错,就是那个,花园女主人,幻吕,创造的空间! 但是,这个空间,和幻吕创造的空间,又有所不同。颜色不同,形状也不同。剑无极,能够感觉到,风天教主的《昂天大魔功》,以及幻吕的真气,都融合在了这个空间之中。 “两种功法,融合了!” 剑无极,心中暗想。 融合这两种功法的人,一定是幻王。 昭伯打的改变,并非是因为他中了摄魂术,而是因为,两种强大的功法,融合之后,影响了他的心性。再加上幻王的蛊惑和洗脑,他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难道,幻王,将自己的功法,传授给了昭伯打,让他变得更强? 不可能!如果幻王,真的想要让昭伯打,变得更强,那他一定会,将昭伯打的功法,据为己有。 “这门功法,最终,只会带来死亡。” 剑无极,心中暗想。 幻王,在重生之前,就已经证明了,他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 在这个空间的尽头,有一面万里传壁,上面,可以显示出,另一个空间的景象。 昭伯打,的脸,出现在了万里传壁上。 “少教主,这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昭伯打,的声音,从万里传壁中,传了出来,显得有些失真。 “你或许,杀不死我,但是,我可以,将你,永远地,囚禁在这里。” 昭伯打,自信地说道。 这就是他,敢于发动战争的底气。他相信,他可以将魔教少教主,囚禁在这个空间里。 剑无极,也明白了,昭伯打的最后一张底牌,是什么。幻王,既然传授了功法给他,那他一定会,帮助昭伯打。如果,这门融合了两种功法的邪术,再加上幻王的帮助,那…… 难怪,昭伯打,会如此兴奋,如此自信。 “这门功法,叫什么名字?” 剑无极,问道。 “殃天血令术!” 昭伯打,得意地说道。 这门功法,确实很强,剑无极,能够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力量。但是,这和邪道盟,贩卖的那种,能够提升功力的丹药,“狂暴”,没什么区别。 “你难道不知道,用这种方式,提升实力,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剑无极,问道。 昭伯打,笑了笑,他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 “代价?应该是你们,付出代价吧?你们这些,只会依靠《九华魔功》,坐井观天的人!怎么样?现在,见识到我的实力了吧?” 剑无极,没有说话,他陷入了沉思。 “你在想什么?” 昭伯打,问道。 “我在想,该如何,离开这里。” 剑无极,说着,拔出了黑魔剑。 “你想用剑,劈开这面墙?真是可笑。” 昭伯打,嘲讽道。 他以为,剑无极,会用蛮力,劈开万里传壁。他却不知道,剑无极,已经看到了,万里传壁的破绽。 当然,并非所有的破绽,都那么容易找到。就像之前,和摄魂魔尊战斗的时候,有些幻术和邪术,只有在生死关头,才能找到破绽。 但是,万里传壁的破绽,却清晰地,出现在了剑无极的眼中。 唰! 剑无极,挥动黑魔剑,轻轻一划。 嗤啦—— 万里传壁,就像一块布一样,被剑无极,撕开了一道口子。昭伯打,的脸,也从万里传壁上,消失了。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震惊。剑无极,竟然,毫发无损地,劈开了万里传壁。 “怎么可能?” 剑无极,伸手,穿过那道口子,一把抓住昭伯打的衣领,将他,拉进了这个空间。 昭伯打,摔倒在地上。 剑无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地说道: “你不是说,我永远也无法离开这里吗?你确定,你能永远地,困住我?” 昭伯打,连忙施展法诀,想要关闭这个空间。空间,开始扭曲,他以为,自己已经回到了教主殿,但是…… 嗖! 他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诡异的空间。 “!” 昭伯打,大吃一惊。 他明明已经施展了法诀,关闭了空间,为什么,他又回到了这里? 他再次施展法诀,但是,空间,只是微微颤抖了一下,并没有消失。 “出问题了!” 昭伯打,心中暗想。 他学习这门功法以来,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他看向那被剑无极,撕开的万里传壁。 “难道,是因为它?” 他环顾四周,发现,这个空间,虽然和他创造的空间,很像,但却又有所不同。颜色不同,感觉也不同。 “一定是,因为那道口子,空间,才会发生变化!” 昭伯打,心中,突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冷静一点,再试一次。” 剑无极,说道。 昭伯打,深吸一口气,再次尝试关闭空间,但是,依旧失败了。 他跑到万里传壁前,想要从那道口子,逃出去。但是,他发现,那道口子,已经被一层新的薄膜,封住了。 他运转真气,想要撕开那层薄膜,但是,那层薄膜,却很有弹性,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将其撕开。 “你再劈开一次!” 昭伯打,对着剑无极,喊道。 剑无极,拔出黑魔剑,劈向那层薄膜。但是,那层薄膜,却纹丝不动。无论他怎么劈砍,那层薄膜,都只是微微凹陷,然后,又恢复了原状。 “你刚才,是怎么劈开的?” 昭伯打,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看到你那张,欠揍的脸,就生气了,然后,就劈开了。难道,必须有人,从对面,把脸伸过来,才能劈开吗?” 剑无极,问道。 昭伯打,没有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 “你一定能出去的,你不会,被困在这里的。” 剑无极,安慰道。 和剑无极的轻松相比,昭伯打的内心,却越来越恐惧。 那个家伙,根本就不知道,这里,有多么可怕。如果,他无法关闭这个空间,那他就会被困死在这里,活活饿死。 “你的真气,在消耗吗?” 剑无极,问道。 昭伯打,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真气,然后,摇了摇头。 剑无极,靠在墙壁上,说道: “那就好,否则,你的先天真气,就会耗尽,然后,你就死定了。你休息一下,再试一次。” 剑无极,说得对,现在,不是慌张的时候,他必须冷静下来。 昭伯打,仔细地观察着墙壁。那如同内脏一般,不停蠕动的墙壁,渐渐地,停止了蠕动,颜色,也变得越来越暗淡。这面墙壁,正在死去。 “你以为,将两种强大的功法,融合在一起,就不会有副作用吗?” 剑无极,问道。 是啊,昭伯打,一直以为,这门功法,不会有副作用。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昭伯打,盘膝坐下,开始调息。他想要平复心情,恢复真气,然后,再次尝试,关闭空间。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剑无极,正在观察着墙壁。 昭伯打,再次施展法诀,想要关闭空间,但是,依旧失败了。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哗啦啦…… 鲜血,从四面八方,涌了出来。 那鲜血,仿佛无穷无尽一般,不断地从墙壁上,流淌下来。 昭伯打,大惊失色,他环顾四周,发现,鲜血,已经淹没了他的脚踝。 “鲜血,无处可去。” 昭伯打,绝望地说道。 鲜血,开始在地面上,汇聚成一个血池。如果,再这样下去,他就会被淹死在这个血池里。 他竟然会被困死在,自己创造的幻境里?而且,还是和魔教少教主,一起被淹死? 昭伯打,顿时感到,无比荒唐,无比可笑。 突然,一股强烈的恨意,涌上心头。他运转真气,双手之间,凝聚出一团血红色的光芒。 “都是因为你!” 昭伯打,怒吼着,向剑无极,发动了攻击。 然而,剑无极,的速度,更快。他施展暗影步,瞬间来到昭伯打面前,一掌拍在他的胸口。 砰! 昭伯打,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然后,摔倒在地上。 剑无极,将他从血泊中,拉了起来,封住了他的穴道。鲜血,已经淹没了他的膝盖。 “为什么怪我?是你自己,创造了这个空间,却无法关闭它,是你自己,想要统一西域,才会落到如此下场。” 剑无极,说着,一巴掌拍在昭伯打的脑袋上。 “这是你师父,替你打的。他说,他真想,一巴掌拍死你,你这个混蛋。” 昭伯打,咬紧牙关,他怒火中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和剑无极,战斗的时候。鲜血,正在快速上涨。 看着那不断上涨的鲜血,昭伯打,心中,充满了恐惧。这是他,从未体验过的,死亡的恐惧。 剑无极,继续刺激他: “你师父,将教主之位,传给了你,你就应该,好好珍惜,守护好风天教。你连自己的福气,都守不住,还想做什么?” “福气?我有什么福气?” “福气”这两个字,是昭伯打的逆鳞。 “我,本来就应该,成为风天教主!” 昭伯打,怒吼道。 “你提前继承了教主之位,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 剑无极,问道。 “好事?我当时,还没有做好,成为教主的准备!我应该,在练成《昂天大魔功》之后,再继承教主之位。但是,师父,却将教主之位,丢给了我,然后,就离开了。” 昭伯打,将压抑在心底的怨恨,都发泄了出来。 “他说,风天教的弟子,都很拥护我,让我不用担心?真是可笑!那些人,拥护的是他,而不是我!他为什么不明白?为什么不明白,那些人,当着他的面,说的话,和背着他说的话,是不一样的!” 鲜血,已经淹没了昭伯打的胸口。 “你知道吗?师父离开之后,我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我担心,有人会抢走我的教主之位,我担心,有人会在背后,嘲笑我,我担心,我会被暗杀,我甚至,连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沉。他竟然说,‘就算别人这么说,你也不应该这么说’?他根本就不知道,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剑无极,终于明白了,昭伯打,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心中的怨恨,都是来自于,他对师父的怨恨。 他本应该,将“因为”,变成“所以”,然后,坚强地活下去,但是,他失败了。 “只有他,才真正理解我。” 昭伯打,说道。 幻王,一定是利用了昭伯打的怨恨和恐惧,趁虚而入。 昭伯打,很想告诉剑无极,那个家伙,比他师父,好一百倍。 “他说,他是血教的最后传人。” 昭伯打,说道。 这句话,并没有错。幻王和幻吕,是最后两个,修炼血教魔功的人。 “他原本,想要隐姓埋名,过普通人的生活。但是,看到我被师父抛弃,成为了风天教主,他改变了主意。” 昭伯打,说道。 幻王,一定是装出一副,关心昭伯打的样子,然后,趁机,将血教的魔功,传授给了他,蛊惑了他的心智。 昭伯打,看着那已经淹没到脖子的鲜血,突然,他用手指,沾着鲜血,在自己的脸上,画了起来。 那是“风画”,是用于葬礼的图案。当然,用鲜血,很难画出,清晰的图案。 “我本来,想用他教我的‘天画’,去征战沙场。” 昭伯打,说道。 听到这句话,剑无极,突然问道: “难道,他就是,教主殿里的,那个画师?” 昭伯打,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活路了,他点了点头。 “就是他,教我,如何,在脸上,画图案。” 昭伯打,说道。 幻王,终于露出了真面目。 “就是他,告诉我,我应该,如何生活,告诉我,我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 昭伯打,说道。 鲜血,已经淹没了他的下巴。 “我,要死了吗?” 昭伯打,看着剑无极,剑无极的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 “你为什么,要笑?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昭伯打,问道。 “我平时,确实很得意,但是,今天,我已经很低调了。” 剑无极,说道。 然后,他又说了一句,昭伯打,无法理解的话: “你,并没有失败,是我,成功了。” “什么?” “看来,我,要成为你的师弟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师父,没有教过你,所以,你不知道。” 鲜血,已经淹没了昭伯打的嘴巴,他只能踮起脚尖,才能和剑无极说话。 “你师父,每次打开和关闭这个空间的时候,都会做一个动作。” 剑无极,说着,将手,伸出了水面。 昭伯打,心中一凛,他感觉,有些不妙。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鲜血,已经淹没了他们的头顶。 就在他们,即将被鲜血,吞噬的那一刻,剑无极,突然弹了一下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