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定显然对明弄村非常了解，直接开口回答道：“明弄村的村长姓庞，五十多岁，人很正派，每次派人来明弄村调查，他都全力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 　　 林克微微颔首，说道：“嗯，这样最好。” 　　 佤邦村长也是选举的，如果能够当选，基本上说明他有一定能力，而且人脉关系很不错。 　　 到处得罪人的人，是没人选他的。 　　 王克定带着林克等人往庞村长办公的地方走去。 　　 大多数村民都在附近的自家田地或者果园干活儿，偶尔能在村里路上能看见的不是小孩就是老人。 　　 村委办公地在明弄村中心地带，是一座坐北朝南的小院子。 　　 这院子有两间办公室，一间是村长办公的地方，另一间是村里的会计室。 　　 进入村委办公地之后，林克很快就见到了庞村长。 　　 简单寒暄几句之后，林克切入正题。 　　 “庞村长，关于之前失踪的那两个女人，方雅和吴洁，你再给说说她们的情况。” 　　 庞村长想了想，皱眉：“林克警官，之前王警官已经问了很多次，我该说的都说了。” 　　 林克笑了。 　　 “我今天来，当然不是听笔录上的那些东西。村子里有没有什么关于她们的传闻，没有真凭实据也不要紧，随便说说。” 　　 农村里张家长，李家短，总是免不了生出很多话题。 　　 只不过这些都是捕风捉影的事儿，不会跟警察在笔录里面说。 　　 林克的意思，即使是传闻，他也想听一听。 　　 庞村长老于人情世故，当然明白。 　　 “要说传闻的话，方雅那小丫头年纪小，没什么传闻。吴洁倒是有一些不太好的传言。” 　　 “哦？怎么说？”林克追问。 　　 庞村长有些犹豫。 　　 “你随便说，我们也只是参考一下，不作为证言。”林克打消了他的顾虑。 　　 王克定警官也补充道：“庞村长，林克警官问什么，你就说什么，随便说。” 　　 “那好。吴洁嫁来我们明弄村十多年了，她生了两个儿子。可惜儿子都没活过三岁，全部生病死了。前几年，他丈夫在果敢那边的翡翠矿遇到矿难，也死了。村里的人都说他克夫。” 　　 林克眼睛微眯：“吴洁是寡妇？” 　　 “是的。还有一种说法，说是吴洁跟做翡翠生意的刘泉安有染，害死了她的丈夫。不过这个说法没有什么证据，也都是村里那帮老太太们嚼舌根的说法。” 　　 庞村长说完，林克陷入思索之中。 　　 “林克，看来我们还是要会一会卖翡翠的刘泉安。”苏珊说道。 　　 林克微微点头。 　　 就在这时，林克透过窗户，发现远处竟然有一处苹果园。 　　 “咦，这里的气候不太适合种苹果吧？”林克有些纳闷。 　　 佤邦属于热带气候，并不适合苹果生长。 　　 “哈哈，林克警官，你果然好眼力。那个园子是我们村致富能手老王的园子。今年他的苹果能卖个不错的价钱。” 　　 聊到农村日常话题，庞村长也变得没那么拘谨了。 　　 “林克，你什么时候对苹果感兴趣了？”苏珊有些不解。 　　 林克问：“你在大玛国见谁家种过苹果？” 　　 苏珊摇头：“没有。我们那里更热，种不活。马来西亚主要是热带水果为主。” 　　 庞村长解释道：“林克警官，你要是好奇的话，我给你说一说？” 　　 “我很好奇，哈哈！”林克笑了。 　　 庞村长解释道：“林克警官，你也知道我们佤邦挨着夏国滇省。我们这里在东南亚来说，日照条件不如新马泰印尼这些地方，热带水果长势不好，卖不起价。” 　　 “北方的一些水果，在东南亚卖得很贵，比如梨、苹果之类的。” 　　 林克点点头，表示明白。 　　 热带水果卖到夏国就很贵，而夏国特产的水果，在东南亚也是属于高价进口货。 　　 庞村长接着说道：“先前就有不少东南亚的水果商，通过边境进口夏国的水果，主要是梨、苹果、大枣之类。后来大家发现进口关税比较高，而佤邦挨着夏国，也能种植一些苹果之类的水果。虽然质量不如从夏国进口的，但价格便宜很多。” 　　 林克这下明白了：“也就是说，这个老王在佤邦种植苹果，卖到东南亚地区，收入不错？” 　　 庞村长点头：“嗯。老王先前在夏国的苹果园干过，有一些技术。后来就在我们村试着种植苹果，没想到还成功了。大伙儿看见老王挣了钱，也都学着他种苹果。那几年我们收入都不错。” 　　 “可惜好景不长，前两年我们这里的苹果都生了病，好像叫什么斑点落叶病，很多苹果树都死了。” 　　 “没办法，大家只能重新种其他农作物，香蕉之类的。” 　　 “老王的果园没有换品种，还是种的苹果树。” 　　 “就这么一直亏着，后来老王从夏国滇省买了一些特效药回来，试用了一下，看起来情况还不错。” 　　 “村里人就等着看最后结果子的情况，如果真的不怕病害了，明年大家继续种苹果。” 　　 庞村长说完，似乎还有点得意之色。 　　 林克心中有些腹诽，这些人看来还是目光短浅，也不知道好好学学防治病虫害的技术。 　　 “咦，我看老王的果园里的苹果树，怎么一半果树长得不错，另一半果树又低又矮？”林克眼睛深邃了起来。 　　 庞村长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还在摸索种植经验吧？所以大家伙儿说等结果子了看看，就是都发现有一半苹果树长得不好。” 　　 “走，我们去看看。” 　　 林克从兜里掏出一颗绿叶牌口香糖，放入嘴中。 　　 “林克，你怎么这么关心果树啊？”苏珊不解。 　　 “走嘛，随便看看。作为警察，你最好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我还要学农业啊？得了，你自己研究，我才不费脑子呢！走吧，跟你去看看。”苏珊笑着说道。 　　 庞村长领头，林克一行人来到了老王的果园。 　　 果园占地面积很大，起码好几十亩。 　　 走到近处，先前的那个情况更加明显。 　　 东边的苹果树，长势明显强于西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