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四点多，郭春花急匆匆拿着报纸送过来。　　 “小锋，快看看这个。”　　 一群孩子正在大院里踢篮球。　　 嗯，他们觉得用脚踢更好玩。　　 大院里只有屋檐下走道是石砖地板，中央空地被大人们挑来了泥土，变成了菜地。　　 虽然现在没有种菜，但这种软土，的确不适合拍篮球。　　 这群小机灵鬼十分狡猾，发现不会拍，毅然选择用脚踢，至少契合场地。　　 几个孩子站在四周，围成一圈，不停地把篮球踢给下一个人，开心得不得了。　　 “二锅，用力！”　　 陈莉双手叉腰，在一边大声的叫喊，她因为踢碎了玻璃，被老爷子禁止玩这种“危险”游戏。　　 只能眼巴巴站在一边，跟其他女孩子一起看着他们玩，充当啦啦队。　　 “娘!”　　 郭春花的女儿也在大院子里，看到她来，立刻欢呼着跑上前。　　 不过郭“耳通”没心情理会女儿李捷，拿着一张报纸找陈锋。　　 陈锋坐在屋檐下，正在给小丫头做公鸡毽子。　　 就是那种用两个常见的道光铜钱，外加一把野公鸡的羽毛，用胶水、橡皮筋等固定住羽毛。　　 看到郭春花来了，他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　　 “郭姨下午好。”　　 陈家没有订晚报，城市内的供销社作为国营最大、最多的单位，必须全力支持报社，各种报纸俱全。　　 玩得正嗨的几个孩子没有因为郭春华来就停下来。　　 郭春花又因为手里的报纸内容太震撼，没有留意他们的行动。　　 跑进一群孩子的“伏击圈”，王胖子一脚踢飞篮球，差点把郭春华砸倒。　　 “哎呦，哪个小王八——”　　 郭春花看到是王胖子，声音立刻停顿。　　 王副局长的独孙，她还是非常熟悉的。　　 虽然管的是西城区，但那也是公安分局副局长。　　 “小胖子，小心点，足球不是这么踢的。”　　 蒋红军得意道：“胖子，你看，我就说了，这是足球！”　　 陈锋嘴角抽了抽！　　 郭春花走过来，把报纸交给他。　　 “你看看这个，你二叔——。”　　 陈锋接过看一眼，报社很给老爷子面子，放在了第二版上角，显得十分凸出，引人注意。　　 “郭姨，嘘，不要提我二叔，否则爷爷又要生气了。”　　 郭春花露出了然的神色，心里不禁有些可怜老爷子，好好的一个红色家庭，居然出了这么一个不孝子。　　 可怜张小花“痴迷”陈建国，这下要彻底死心了。　　 刚想把报纸要回去，发现陈锋已经把报纸折叠收入了袋子里。　　 “唉，你拿走干嘛？”　　 “我待会去上个厕所用。”　　 陈锋十分淡定的回答。　　 郭春花瞪大眼睛：“你要拿你二叔擦屁股？”　　 这下轮到陈锋无语了。　　 我屁股有那么大吗？　　 “对了，张小花呢？”郭春花伸头看向他背后的书房，里面没有其他人。　　 “上班去了。”陈锋回答道。　　 “哦——”郭春花表示很懂的点头。　　 不是，你这个点头是什么意思？　　 陈锋有些迷惑。　　 你难道也知道张海杏是做“大事”的？　　 郭春花叹气道：“可惜啊，你二叔喜欢娄晓娥，不然他们两刚好合适，天生的一对啊，郎才女貌。”　　 “小花也是痴情，非要等到现在才死心，这次离开，估计以后不会回来了吧。”　　 陈锋看着这位“入戏太深”的阿姨，非常想笑。　　 “阿姨，会不会她是真的工作去了？”　　 郭春花撇嘴，十分不屑。　　 “她来我们供销社，每天都只用坐着就行，这么轻松的工作都做不长久，还能做什么事？”　　 “那倒是。”　　 把做好的羽毛毽子丢给陈莉，陈锋拿着报纸去老爷子房间。　　 陈莉拿着毽子开始和李捷疯玩。　　 几个小女孩，在院子里玩“扔毽子”游戏。　　 陈家大院这群孩子，就是有运动天赋。　　 篮球是用来踢的，毽子是用来丢的。　　 南锣鼓巷第一耳报神郭春花见了，都说优秀！　　 陈锋拿着报纸交给老爷子。　　 老爷子看了一眼，摇头道：“这个文笔的确不错，不愧是北大才子。”　　 “妥了！”　　 实际上，根据我国法律，父子关系在法律上无法通过任何协议或单方面声明进行断绝，必须进行法律诉讼，通过法官的判决，才能解除。　　 不过这件事，不想被老爷子揍，谁也不会特意去提。　　 断绝声明有个啥的文采啊，老爷子怕是没有读过太多的书吧？　　 陈锋心里恶意的猜测。　　 他倒是蒙对了，老爷子年轻时最佩服那些才子，但自己的确是一个比陈昊还差的学渣。　　 至于老爷子为何揍陈昊，学渣为何为难学渣，那是源自一个爷爷对孙子的爱。　　 “这次报纸要收藏起来，以后用来警告你弟弟、你妹妹。”　　 老爷子小心把报纸叠起来，放在了家里的木盒里。　　 消息传得非常快。哪怕是红星轧钢厂一线的工人，都从主管、主任等看报纸的领导们得知了这件事。　　 周清在采购部坐立难安，提前以“外勤”的名义回家。　　 看到院子两个“集团”，踢球的男孩子，扔毽子的女孩子，叹口气。　　 “你们别在院子玩了，去中院或者后院。”　　 “哦！”　　 一群孩子一起跑向中院。　　 老爷子没有把事情告诉周清，陈建军倒是猜到了，不过也没有说。　　 周清一个渔家女儿，哪里懂得内里的道道，倒是觉得父子关系恶劣成这个样子，有些想不通。　　 之前娄晓娥来家里，也没有不同意啊！　　 “你奶奶在哪？”　　 “在房里用缝纫机给陈昊补裤裆。”陈锋笑着说道。　　 “陈昊裤裆怎么了？”周清问道。　　 陈锋解释道：“踢球的时候用力太大，开档了。”　　 周清没放在心上，进来房里去找老太太。　　 老爷子在书房继续一心“修书”，两耳不问窗外事，周清正好趁机把心里忧虑说出来。　　 老太太轻叹道：“他们男人的事我们不管，照顾好这个家就行。”　　 周清还真信了老太太的话。　　 这一家子大人中，也就她最单纯。　　 陈锋觉得估计陈昊、陈莉都比她机灵。　　 当然，要是娄晓娥嫁进来，这个倒数第一要换人了！　　 傻蛾子可不是虚名！　　 她是真傻！　　 喜欢开局59年，人在南锣鼓巷，人在南锣鼓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