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稍后让柱子配置一点辣酱吧，二叔喜欢吃辣，下次可以沾着辣椒酱一起吃。”陈锋笑着说道。　　 陈建国先点头，然后抬头问道：“不是，你既然有这个主意，以前干嘛不做辣椒酱？”　　 陈锋淡定道：“二叔，你除了给我弄来酒票外，什么时候给我弄辣椒了？”　　 “就是，天天就知道吃好的。”老太太埋汰道。　　 陈建国无比冤枉道：“娘，我可是每个月给家里拿出十元钱，还有酒肉孝敬你们的。”　　 陈建军插话道：“以后就不用了，你留着钱，到时候结婚用，吃得喝的，有小锋就行。”　　 老爷子没好气道：“你们两个要点脸吧，小锋才多少岁，就开始要养你们了？”　　 陈锋其实很同意这一点，就家里这么几口人，连空间出产物资万分之一都消耗不了。　　 “爷爷，奶奶，我觉得可以。”　　 “就像这只羊，你们要不赶紧吃完，我明天就又要弄一只来了。”　　 “真的假的？”陈建国惊愕道。　　 陈锋瞄一眼正在闷着头开心吃肉的陈昊、陈莉，小声道：“我在山里发现了一处黄羊栖息地。”　　 “不对，你上次不是说找人换的吗？”陈建国问道。　　 陈锋反问道：“我什么时候说了？”　　 老爷子夹起一块白菜，说道：“小锋没有说。”　　 老太太也点头道：“嗯，小锋是没说。”　　 陈昊、陈莉两个啥不懂的的，也跟着说：“大哥（大锅）没有说。”　　 陈建军笑道：“建国，都是你自己说的。”　　 陈建国愣了愣，回想起来，好像从头到尾，大侄子真没有解释羊的来历。　　 什么交换、大佬，都是自己推测的。　　 “那你要别把地方告诉别人。”　　 “你当我傻啊！”　　 陈锋笑道。　　 哪怕是陈建军，也没有说要把哪一处野黄牙上报出去。　　 照顾牺牲战友的家人，是他的责任。　　 但黄羊送给官方，他和战友家属能吃什么几两？　　 “爹，我待会带几斤肉出去，您看行不？”　　 正在闷头吃的陈昊、陈莉立即抬起头。　　 “爹，可以送两三斤碎米和二合面。”陈锋打断道：“送肉就有点过分了，我们是好心支援他们家，不是要养着他们家。”　　 “你这样做，他们未必会感恩，反而可能祈求更多。这一次送肉，下一次是不是送钱？”　　 老爷子开口道：“人啊，只有在困苦时，才知道感恩。”　　 “送肉过去，他们会怎么想？别人会怎么想？”　　 陈建军一愣，然后点点头，虚心接受批评。　　 “爹，我错了，我过两天，送一些二合面。”　　 陈昊、陈莉开心了。　　 陈锋有些心虚，之前那次他莽撞了。　　 看到锅里的肉又没了，就又加了一锅。　　 哪怕是最低度的微辣，几个成年人也胃口大开，足足吃了一个多小时。　　 陈建国、陈建军、陈昊三人还把锅底给喝了——拿去泡饭。　　 “你们真是的，可以明天下面吃的。”周清瞪了他们一眼。　　 “嘿嘿，嫂子，这汤全是肉味，泡饭最好！”　　 “嗯嗯，娘，泡饭好吃！”　　 陈莉吃着山楂，羡慕看着他们三个吃货开展清盘行动。　　 陈锋把瓶子收走，给大家倒了一杯山楂井水汁。　　 吃过了晚饭，就又进入一天最无聊的时刻。　　 陈锋坐在厨房的火炉边，格外怀念手机。　　 就算没有手机，有电视机也行啊！　　 可惜，国内还没办法生产这东西。　　 “呼呼”风声中，电灯熄灭了。　　 不是跳闸，而是断电了。　　 一家人淡定的坐在火炉前，等着陈建国起身把煤油灯点亮。　　 陈昊跟陈建国继续走动物棋，陈建军与老爷子走象棋。　　 陈锋抱着妹妹，给她讲西游记的故事。　　 “大锅，人参果是什么果，好吃吗？”　　 陈锋想了想，说道：“大概和山楂差不多。”　　 周清、老太太又在缝纫羊皮袄子，这是给两个老人的。　　 三个小的，最先有羊皮袄，随后是三个大人，最后他们才同意给自己做一件。　　 陈家在厨房烤火。　　 许大茂也在自家厨房烤火。　　 不过比起陈家的和谐，他们家厨房就有点风声鹤唳了。　　 但许大茂就是许大茂，他虽然长得丑，但嘴甜！　　 论沟女，他的本事，足以在南锣鼓巷排进前三名。　　 你不服气都不行！　　 凸出一个“识时务、知进退”。　　 “媳妇，我错了，我这不是喝多了酒吗？”许大茂抬手给自己一巴掌，看到她们仨无动于衷，又反手一巴掌。　　 “啪啪！”　　 眼瞅着还是无效，正准备再来几下狠的。　　 孟寡妇开口了。　　 “当家，别打了，我也错了，我不该喝酒的，更不该冲动的。”　　 “没事，没事，我们以后都不喝酒了。”　　 许大茂连忙上前，抓住孟寡妇的手，一片深情道：“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这件事过去了，我们是一家人。”　　 “真的？”　　 孟寡妇半信半疑，但心里还是不免一喜。　　 她是有些自卑的。　　 这是天然的身份差别带来的。　　 一个乡下寡妇，还带着两个女儿，别人不仅是城里人，有房有车（自行车），还是吃香的八大员之一。　　 当然，自卑影响不了她藏起来的一千多块钱。　　 这么大一笔钱，足以让一个乡下人拿枪的！　　 更别说家里都快断粮的孟寡妇。　　 不是穷山恶水出刁民，而是为了生存当劫匪！　　 可怜人虽然可恨，但自有可怜之处。　　 “真的，相信我，我会做好一个丈夫，以及一个好爹的。”许大茂几乎拍着胸口说道。　　 看到他的眼神，孟寡妇有些相信了。　　 原因无他，她是真的想嫁给许大茂，留在四九城里，从此成为家庭主妇，不用下田，也不用担心饿肚子。　　 能太平安稳过日子，她巴之不得。　　 心里也是对拿走许大茂一千多块钱有些担心害怕的！　　 她不知道，许大茂也怕！　　 那一千多块钱，有一半来自下乡公社送的。　　 属于不能见光的！　　 这要是让别人知道，只需要一算，就能发现里面的猫腻。　　 足以吃上一盘花生米！　　 不然，他早就揭露孟寡妇的“险恶用心”了。　　 ‘为了吃公粮！’　　 ‘为了我的钱！’　　 两个一开始就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带着各自利益需求的男女，就这么暂时和解了。　　 谁知道对方不可信，但为了生活，不得不妥协。　　 要不怎么说，成年人的生活，各有各的苦！　　 但再苦再累，日子还得咬牙过下去。　　 哪怕过得跟机器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