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年代，吃饭带小孩不常见。　　 等到日后80　　 90年代以后，乡下的红白喜事，才会出现一家一个大人参加宴会，至少会带一个小孩子参加的场景。　　 老族长带周小雅来，也算是私心发作，心疼孙女了。　　 “大哥，我外孙特意从四九城带来的鹿血养生酒，平日里我都舍不得喝，今天你来，我们不醉不归。”　　 姥爷端了一碗药酒出来。　　 “去你的吧，就这么一碗，还想不醉不归？”老族长没好气道：“你倒是把酒坛子端出来啊！”　　 “可别！”姥姥说道：“小心他往酒里掺水。”　　 “哎哎，你怎么这么说，自家人哪有帮助外人的。”姥爷把一碗酒放在桌子上，找了一个小碗，分了一半给老族长。　　 “见面就送酒，准没好事，你又想做什么？”老族长闻了闻酒气，夸赞道：“上好的杏花村，还有很多药材，不过闻不出来了。”　　 “闻那么多干嘛，直接喝就是。”　　 “有道理，来，走一个！”　　 说得很豪气，然后两个老人，都不约而同抿了一小口。　　 “爷爷，我爹真要当官了吗？”周定海端着盘子上菜，把一盘子羊肉放在桌子中央，引得老族长恨不得拿手去抓。　　 他很久没有吃过羊肉了。　　 倒是前两年，在公社吃了不少猪肉、鸡鸭。　　 周伏波把筷子分下去，也看向老族长。　　 “别急啊，先让我尝尝肉。”老族长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嘴里半天，最后才咬烂。　　 “这羊肉炖得好，恰好我咬得动。”　　 “来尝尝这个，我外孙带来的麻辣肉酱，也是羊肉做的。”姥爷把瓶子里的麻辣酱倒出一部分在空盘子上。　　 “不行，现在可不能吃辣了，吃了肚子疼。”老族长苦笑道。　　 “哈哈，我可以吃。”姥爷高兴道。　　 他以前肠胃也不是很好，但喝了不少井水、药酒后，这些症状已经不翼而飞。　　 先喝了几口小酒，吃了几块羊肉，老族长才说起正事。　　 “公社那边同意阿靖做仓库管理员，等过两天开会表决通过，他就可以上班了。”　　 老族长又抿了一口酒，感觉全身都在发热，3月的寒风都没了。　　 “这酒真不错，喝几口全身都舒坦，你有福气了，有这么一个孝顺的外孙在，以后可以好好享福了。”　　 心里羡慕了。　　 有个好亲家，有个好外孙，真的是太幸福了。　　 “哈哈，运气好，运气好！”姥爷开心道：“小雅也不错，等她将来长大了找一个上门女婿，你还不是可以有福气。”　　 “啊——”　　 高兴吃饭的周小雅小声惊呼一句，头都不敢抬起来。　　 一桌子人大笑。　　 周伏波笑得最开心。　　 “爹，以后我娶媳妇，就骑我们家的自行车去接。”　　 “爹，我也是！”　　 周定海连忙举手说道。　　 “你们两个小不要脸的，才几岁，就想娶媳妇了？”姥姥忍不住笑道。　　 “嘿嘿，我们都和小雅、阿梨她们拜过几次堂了！”周定海得意道。　　 “那是过家家，不是真拜堂。”周小雅红着脸辩驳道：“而且是以前小时候的事。”　　 “唉，说到这个，我就愁家里。”老族长也是心累，说道：“当年舍不得外嫁，就招上门女婿。”　　 “现在想想，要是找城里的，说不定现在不用在村里吃苦了。”　　 “说这个干嘛，都已经有孩子了。”姥爷端起碗，说道：“喝，喝好，吃好。”　　 两个老人边吃边喝边聊。　　 几个孩子全力吃饭。　　 白米饭不多见，像今天这样八个硬菜更是少见。　　 吃了之后，姥爷和老族长坐在椅子上，才谈起养猪的可行性。　　 两个表弟骑着自行车，带着周小雅在村里溜达。　　 “这个其实很难说。”　　 老族长不像陈锋，他对上面是持怀疑态度的。　　 “要不，你先买一头试试，村子外的猪草多的是，都没人收割了，让小雅和定海、伏波每天放学割猪草。”　　 “万一真是政策变了，到时候村里就把猪杀了，一起吃顿猪肉，大家私底下用东西还礼。”　　 “小锋，你觉得呢？”姥爷没法做主，看向陈锋。　　 “两头吧，一公一母，而且我坚信这个政策不会变，起码一两年内不会变。”　　 陈锋还是选择给他们加油打气。　　 没办法，公社化严重伤害了大家的积极性，尤其是那些重要生产资料公社化。　　 “还要买母猪？”老族长问道：“你不会想生小猪吧？”　　 陈锋笑着点头。　　 “不可能的，买的公猪都会被煽掉，你买了母猪也没有用。”老族长劝道：“就买公猪，养大了卖掉换钱换粮食。”　　 陈锋解释道：“我可以抓野猪，让野猪和母猪交配生小猪。”　　 后世有记录显示，野猪与家猪成功配对并生下了健康的野猪宝宝，这些猪宝宝不仅外观可爱，还展现出了野猪的生机活力。　　 老族长听得心里一动。　　 生猪种的价格可不低。　　 如果陈锋能办到，族里完全可以不用花高价买猪种，大家说不定可以靠养猪买到足够的物资和粮食。　　 不过这件事还需要看养猪情况，而且还需要保密。　　 一头母猪也没办法生太多，只能有限选择几家嘴最严密的。　　 “那行，你们买公猪，我家买母猪。”　　 “等你带来野猪，生了小猪，我们两家一家一半。”　　 “大哥，这不是你吃亏了！”姥爷连忙说道。　　 公猪长大了，可以卖肉吃。　　 母猪肉的口感，烹饪后味道不佳，不适合当做食物，可比公猪差远了。　　 “呵呵，我是大哥，吃亏怎么了？”老族长话音一转，说道：“你要是觉得对不起，给我一碗药酒，我带回去给他们几个分一口。”　　 “这个好办。”姥爷一口答应下来。　　 周靖用陈锋之前送到糖，泡了几杯糖水分给大家。　　 “大伯，什么时候去买生猪？”　　 “过几天吧，现在天气还冷，不适合买小猪，等春天到了，再买小猪，外面的猪草也长好了，刚好可以养活。”　　 到了1点多，两个表弟回来了，把自行车放好，背着书包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