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小厮离去后,金一挥手示意手下们入座。 柳絮亭的大堂内,气氛瞬间紧绷而庄重。 金一端坐于檀木椅上,双手交叠于胸前,目光如刀般锐利。 手下们则各自找位置坐下,有的闭目养神,有的则四处张望,保持警惕。 柳絮亭的打手们站在一旁,面对悦来坊的这些人物,他们心知今日之事非同小可。 不久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寂静,老鸨聂婆子急忙走了进来,身后跟随着一名丫鬟和几名壮汉。 看到金一带着一群人坐在大堂内,聂婆子的脸色瞬间一变,但随即又换上了一副笑脸,走到金一面前调侃道: “金爷,您怎么亲自来了?若是想要姑娘,您只需吩咐一声,我这就给您送过去。” 然而金一并未理会她的调侃,而是语气冰冷地说道: “聂婆子,我今天来此,可不是寻花问柳的,而是来向你讨要说法的。 阿虎已经死了,阿豹也昏迷不醒,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该如何向他们家人交待。” 聂婆子的笑容在一瞬间凝固在脸上,她心中懊悔不已,暗想:那天晚上真是太轻率了,应该直接将他们二人都处理掉,哪会惹来这么多麻烦。 谁料想他们会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下了毒手,连累了她,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看到金一现在带着人出现在柳絮亭,而不是去找下毒的人,聂婆子意识到这个人的藏的很深,甚至连金一都没有找到。 尽管心知不妙,老鸨仍然努力保持镇定,陪笑道: “金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阿虎、阿豹的事情与我柳絮亭毫无关系,唯一在现场的人也已经交到了您的手中。 现在您来找我柳絮亭的麻烦,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说着,她轻轻地甩了甩手中的帕子,转身走到一旁,坐了下来。 既然对方不愿轻易了结此事,聂婆子也不再多费唇舌。 金一双眼微眯,看着聂婆子那副事不关已的模样,与上次前往悦来坊有着天壤之别。 看其模样,是准备彻底的把事情推出去。 于是,金一站起身,缓步走向聂婆子,语气低沉地说道: “聂婆子,你我都心知肚明,柳絮亭背后站着的是谁。 但这件事,若你不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即便你背后的那位出面,也无济于事。 这生意,以后你就别再想了。” 在来之前,金一已做好周全的打算。 柳絮亭的打手们站在一旁,感受到金一身上散发出的强大气场,纷纷紧握手中的木棍,准备随时动手。 而悦来坊的弟兄们见状,也迅速站起身,守护在金一的身后。 一时间,整个柳絮亭的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聂婆子看着金一那冰冷的眼神,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心中不由得一沉,金一这是在威胁她。 他的威胁并不是空口白话,而是有着实实在在的依据,如果柳絮亭真的被金一盯上,那么她们的生意确实会受到严重的影响。 “金爷,你威胁我这个老婆子也没有用,当晚的事情,我柳絮亭的人一点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参与其中,一切都是别人做的。 你要是有什么不满,尽管去找下毒之人便是,在我这老婆子面前耍威风,算什么本事。” 聂婆子虽然心中忌惮,但仍然强装镇定,在这个关键时刻,自已绝不能露出任何慌乱,否则只会让金一更加嚣张跋扈。 金一冷眼旁观着她的表演,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笑。 他清楚聂婆子是在故意装糊涂,企图将责任全部推脱。 然而,金一岂会轻易让她得逞,厉声对聂婆子说道: “聂婆子,我的人在你的柳絮亭出了问题,你现在居然说与你们无关? 你以为你说没有就没有了吗?我告诉你,这次来,只是为了给你一个警告。 你只有三天的时间,要么找出真正的下毒之人,交给我处置,那么这件事就此作罢。 要么,你就答应我的条件,赔偿阿虎、阿豹家的损失。” 聂婆子试图用言语缓和气氛,想让金一放过柳絮亭。 “金爷,您这是何必呢?您与我并无恩怨,何必为了那两个小子,与我柳絮亭为敌,斗得你死我活,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然而,金一却不为所动。 “那两人,是我金一的手下。 聂婆子,你应该清楚,我金一从不吃亏,尤其是这种亏。 三天后,我还会再来,你最好能够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否则,我只能亲自替弟兄们讨回公道了,到时候,可没有今日这般好说话了。” 聂婆子听完金一的话,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脸色铁青,用手指着金一,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这样做,未必太霸道了吧!……” 不等聂婆子说完,金一便转身大步走出了柳絮亭,无论聂婆子在他身后说什么,他也没有停下脚步,而他的手下们则紧随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