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想要一个孩子呢?
秦抒把东西放到桌上,慢悠悠地说:“我这两天在营地上空,经常看到有只鸽子转悠,也不知道它胸前挂的是什么。” 谢之衍跟赵永强的脸色开始发绿。 心底差不多已经猜到,鸽子的出处了。 秦抒打量着他们,继续道:“我实在是太好奇了,就想着打下来看看,哪想到力度太大,它一不小心死了,我就把它炖了汤来喝。” 她说的云淡风轻,满脸无辜。 谢之衍、赵永强则同时弯身,干呕出声。 他们想要把喝下的鸽子汤给吐出来。 秦抒佯装不解,语气夸张地问:“你们这是怎么了?” 赵永强已经把手伸进嘴里扣,扣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泪眼朦胧地看着秦抒,哭丧着脸道:“弟妹,那是经过特殊训练,被喂过禁药的信鸽!” 秦抒神色平静,明显对此事没有太大诧异,早已心知肚明。 她不动声色地去看谢之衍。 男人本就苍白的脸色,因干呕白得几近透明。 秦抒心底不舒服,走上前,轻轻拍着谢之衍的后背。 “你们喝的鸽子汤,是我在山脚下打的野鸽子。” 她又不傻,那种明显有问题的信鸽,谁知道给人吃了,会不会吃出什么问题来。 谢之衍跟赵永强闻言,同时僵住了。 确定没吃下带毒的东西后,他们盯着桌子上的小型相机。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凶相尽显,同时扬高声喊道: “阿木提!” “阿木提!” “到!” 神出鬼没的阿木提,推开病房门走进来。 谢之衍脸颊肌肉紧绷,沉声命令道:“去把骆师跟政委请来。” “是——!” 阿木提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转身就往外冲去。 秦抒若无其事地收拾,桌上的饭盒跟碗筷。 赵永强偷偷打量了她一眼,对谢之衍挤眉弄眼,表情滑稽。 谢之衍装作没看到,眼神狠戾地盯着桌上,被红色卫生纸包起来的小型相机。 信鸽,他可一点都不陌生。 它可以被人利用获取重要情报,隔着万里千山传递消息。 这种能携带小型机械的信鸽,谢之衍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掀起眼帘,去看收拾完东西,洗了手,纤纤玉指捏着银针的秦抒。 谢之衍思忖片刻,问:“鸽子还活着吗?” 既然是信鸽,肯定是有人饲养。 想要抓住背后的人,信鸽至关重要。 秦抒声音平静道:“活着,被我关在家里的笼子里,就是院里那个挺大的铁笼子,也不知道是装什么的。” “我知道!”赵永强喊道。 他指着谢之衍,笑着说:“去年他捡了一只腿瘸的小狼崽,养了好几个月才放生。” 秦抒若有所思地点头:“怪不得有股狼臊味儿。” 她捏着手中的银针,对坐在病床上的谢之衍晃了几下。 意思不言而喻,要开始准备针灸了。 谢之衍寒星般的眼眸直视着秦抒,没有配合她的意思。 赵永强站起身,走上前,试探地说:“弟妹,要不我跟你回去一趟,咱把那鸽子带过来。” 秦抒没有说话,看着静默不语,隐隐透着一丝偏执的谢之衍。 谢之衍扭头,对赵永强说:“你自己去。” “那我去了!”赵永强表情很兴奋。 他偷瞄了秦抒一眼,见她没有拒绝,转身就走了。 生怕晚一步,秦抒就会反悔。 病房内,仅剩谢之衍跟秦抒两人,空气陷入了凝滞。 是谢之衍率先打破沉默,对秦抒伸出了手。 “我以后喊你阿姝,好不好?” 嗓音温润柔和,极为悦耳,像是清泉叮咚入耳。 秦抒眨了眨眼,不明白他这是要做什么。 “好——”她应了一声。 没拿银针的那只手,也放到谢之衍的掌心上。 谢之衍把她拉到病床坐下,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声音从容而平稳。 “这段时间辛苦你照顾我了,今晚的大礼我也很喜欢,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他刻意把受伤的左脸偏过另一边,以完美的俊美侧颜对着秦抒。 男人温柔眉眼盛满缱绻,连唇角都勾着柔和弧度,看起来无害又深情。 秦抒却心底毛骨悚然,直觉谢之衍在算计着什么。 她唇畔含笑道:“我想要的东西可多了,你确定都能给我?” 谢之衍眼底划过一抹暗光,语气非常笃定道: “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秦抒歪着头问:“那我想要一个孩子呢?” “……”谢之衍。 他脸上的完美面具,瞬间裂开了。 他唇角勾着的不自然笑意弧度快速凝结。 谢之衍深呼一口气,硬着头皮说:“换一个。”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秦抒想要一个孩子,要么给他戴绿帽子,要么两人离婚。 这两者,他哪一个都不接受! 谢之衍隐忍又憋屈的表情,看在秦抒眼中,不禁乐了。 她放在谢之衍掌心的小拇指,轻轻挠了一下,撩人于无形。 秦抒笑着说:“别走抒情那套了,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谢之衍的表情略显尴尬,不顾自身的面子,直白地问, “你早就发现鸽子有问题?” 秦抒点头:“不错,它每天在我头上转悠,胸前还挂着东西,没问题才怪。” 她一边回答,一边把谢之衍的上衣病服脱下来。 谢澜伸展双臂,配合着秦抒脱衣服。 布满大小伤疤的性感上身,是介于白皙与蜜色的皮肤,在灯光下被勾勒出欲与魅的迷人气息。 谢之衍拿起桌上,被红色卫生纸包起来的小型相机。 他又问秦抒:“你认识这东西吗,对吗?” 秦抒视线从男人肌肉线条明显的上身移开,淡声道:“在照相馆看过跟它差不多的相机,比它要大好几倍。” 她坐在病床尾,把谢之衍的裤腿挽起来。 在她开始针灸前,男人都不曾再开口。 直到针灸结束,躺在床上的谢之衍,盯着秦抒娇媚的脸庞,问了最后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信鸽,又怎么知道这东西很重要的?” 一无所知的人,第一时间不会怀疑鸽子有问题。 他们可能因为好奇心,把东西直接拆掉,又或者是随手丢掉。 鸽子肉可比黑色塑料盒,看起来更有吸引力。 秦抒嗤笑道:“可算是问到正点上了。” 她拉过一旁的椅子,坐在谢之衍的对面,口吻随意地解释起来。 “爷爷年轻时走南闯北,见识很广,他跟我说过很多趣事,其中就包括信鸽。” “在上世纪,信鸽搞出来不少大事件,我听爷爷讲过,那些由信鸽造成的憾事与胜利欢呼的事件。” 这是秦抒察觉到,谢之衍对她的怀疑后,在心底打好的腹稿。 有些事,她问心无愧。 可既然做了,就无法不让人生疑。 秦抒觉得问题不大,做出来的事都能圆过去。 毕竟现在不比后世的互联网时代,没有秘密可言。 “嘭!” 病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骆师跟一名中年男人冲进屋内。 “之衍,听说抓到了一个小特务?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