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心杀人宁惜死,顾谓女吏何其愚。嫚法长奸谁所致,舍生得义吾何逋。精诚通天天为恻,赦书一夕来宸极。路旁观者咸叹嗟,女休出门无喜色。君不见景升本初之子空是男,亡家破国令人惭。 大都,万安寺。 何太冲和班淑娴二人用起昆仑派的正两仪剑法,招式凌厉,左突右劈,帖木儿用起大轮身法躲避着,“狗鞑子看刀!”高个子的高思成从背后向帖木儿砍来,身边还有一个稍矮的正是方正见,此二人便是华山二老,帖木儿想偷学正反两仪刀剑之法,所以答应他们只要可以胜过他便可以离去。 何太冲右手持剑,斜斜一刺,帖木儿用二指夹住,不等帖木儿有反应,班淑娴一剑斩向帖木儿腕处,帖木儿弹开何太冲的剑,立即收手,躲过二人的连击,“鞑子看刀。”高思成一刀而去,砍向帖木儿的后心处,此一击根本是难以躲闪,帖木儿用起大轮身法向着一侧躲去,但去处便是方正见的落刀处,此刀冲着帖木儿脖子砍来。 “哇,保保小心!”赵敏不知何时而来,看到四人一起围攻帖木儿,而且还是真刀真剑,虽然是四个没有内力的人,但他们的剑法刀法确实一流的功,更何况配合起来一流高手也是难以招架,帖木儿为了公平,自己也不用内力。 帖木儿说是不用内力,其实是不停的用内力,他本就是以内力见长的功夫,此刻和他们比招式确实捉襟见肘,只能用轻功闪躲,只见那刀定在半空之中,帖木儿背靠地面单脚踢出,脚尖顶着方正见的刀柄,这让方正见手臂一震,险些有点拿不住,这让四人都是齐齐震惊,此人身法还算可以,虽然厚重确实有些灵活,大巧似拙,其余三人不会让帖木儿打掉方正见的兵器的,何太冲、班淑娴二人右手持剑,左手指向身后天穹,这也是一种用力的方法,冲向帖木儿,高思成离方正见最近,想都没想只见砍向帖木儿的脚踝,帖木儿一踢方正见的剑柄,右手重重拍了一下地面,确是动用了内劲,帖木儿凌空飞了起来。 班淑娴何太冲二人齐齐站定,稍微分开一点,准备面对帖木儿的冲击,帖木儿在半空之中飞向二人,二人若是有内力当然是冲上去,此刻却是没有一丝内力,只能用剑法了,帖木儿在空中翻了一个身,稳稳落到二人面前,二人没有多考虑齐齐向着帖木儿刺去,何太冲刺右肩班淑娴刺右腿,帖木儿手中也没有兵刃,确实无法格挡,只能躲闪,这种情况帖木儿怎么躲闪都是没有用的,身后还有二人等着帖木儿后撤,然后给他狠狠一刀。 就在四人以为胜券在握之时,当当两声,何太冲班淑娴的剑确是不动了,不不不,当然不是金刚不坏,是帖木儿双手夹住了二人的剑尖,华山二老确是没有傻站着,二人一左一右砍向帖木儿腰间,此一击若是击中必然齐腰而断,只见帖木儿先向班淑娴何太冲二人一推,二人一动确是不松手,然后帖木儿微微一笑,动用大轮身法,身形向后滑去,带着班淑娴和何太冲,二人齐齐被带着向帖木儿冲去,若是二人此时松手,败的就是二人,因为手中没有兵器输的一定是他们,帖木儿用力极大,班淑娴何太冲直接被拖到华山二老的刀锋之前,帖木儿双手捏着剑,大鹏展翅用班淑娴何太冲二人的剑格挡了华山二老的刀,华山二老来势不减,帖木儿控制着何太冲班淑娴二人的剑不停的格挡华山二老的刀。 “你夫妇二人,能不能不要挡我兄弟的刀。”高思成气的大叫,班淑娴也是说道:“高个子是是不是盲子,看不出是这鞑子控制着我二人的兵刃。”高思成道:“你二人丢掉不就好了。”方正见说道:“少说一句成不成?”高思成说道:“少说一句,自然可以,不过……” “两仪刀法!”方正见大吼道,即刻二人的刀法凌厉,刁钻,使得帖木儿极难格挡,身形的变化使得帖木儿实在难以预判,壬!亥!牛!丑!身行不停的变换,帖木儿放开了班淑娴二人的剑,用起大轮身法躲闪,四人用起两仪阵法,剑法刀法一般,这步伐身法这太难预测了,寅位!帖木儿极难的躲过四人的配合一击,帖木儿暗想道:‘规律!规律!他奶奶的!到底是什么?’乙位!四人又是齐齐一招,从四个方位攻他,若不是动用内力早就被刺中了,丙位!丁位!帖木儿快疯了暗想道‘这是八卦理论,确实不知如何运行,和全真剑法相似又有些不同。’ “苦师傅,保保没事吧,看样子处于下风啊。”赵敏担心的说道,苦头陀范瑶说道:‘王爷,只是没用内力而已,不然早就击毙四人了。’鹿仗客摸了摸下巴说道:“王妃担心过头了,就算那四人内力尚在,也不是王爷的对手。”一旁独臂的方正见则是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鹤笔翁看得仔细,说道:“王爷在适应,王爷也同样是找不到昆仑和华山四人的阵法套路。” 比武场上四人配合愈来愈娴熟,攻击越来越凌厉、迅捷,剑法刁钻,步伐神形难以莫测,帖木儿心道:‘既然我找不到两仪剑法刀法的规律,那就不跟了,我快你们一步,先一步堵你阵眼,下一步是...坤!’帖木儿一拳击向此方位,砰的一声,一人倒飞而出,帖木儿一拳击向何太冲腹部,何太冲并没有内力护体,吐血倒飞而出,剑也掉落在地。随后三人皆是一拳一掌四人先后倒地,就算帖木儿不用内力四人都是受了重伤,帖木儿的拳力大,势沉,四人都不是大力士,也没有胖子都承受不了这一击。 帖木儿在内心之中还是没有搞懂两仪剑法的变化,虽然看懂了他们的招式,却是看不懂阵型变化,帖木儿内心之中后怕至极,中原武功的变化是域外功夫所难及的,尤其是这五行八卦,他帖木儿虽然懂各个方位,死记硬背也会用全真剑法和玉女剑法,但这两仪剑法变化灵活不在全真之下,帖木儿暗想道:‘这倒地是什么原因?’帖木儿走到一旁盘腿坐下,平心静气思考着:‘难道是内功的原因,我修习内功二十余年早已融会贯通,习百家外功也无事,可以随心应手,这......’ 赵敏走到帖木儿一旁说道:“保保?怎么了。”帖木儿坐在地上说道:“修炼,你忙你的吧,莫要担心我。”赵敏转过头说道:“哼,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你,你,你们三个守着王爷。”赵敏随手找来三个士卒,守着帖木儿,万一有人打扰就不好了。 赵敏向着比武台走了两步,说道:“哼,让你们四个打一个都打不过,每人斩去一根手指!”阿大方东白走上前手起刀落,四人左手小拇指齐齐掉在地上,四人都是忍着,不有一个人在嚎叫,高思成口嘴乱骂道:“狗鞑子,给老子等着,啊,疼死我了。”四人被拉回了牢房。 赵敏用着倚天剑比划着两仪剑法,刚刚和帖木儿那一战足足打了六个时辰,而且双方都不用内力,让赵敏看了个明白,却也只是剑法,对于阵形赵敏让她看她都看不懂的,赵敏左劈右刺学了有八成像,用的是倚天剑,剑势更加凌厉无比,却是有形无神。 帖木儿突然大叫道:“我懂了!”把众人都是吓了一跳,随即帖木儿坐下练起武功,心中想到:‘无招才是武功大成的境界,但并不是字面上的无招,而是心中有招,脑中无招,不行不行好乱,反正就是练武在意不在招。’帖木儿用起少林绝学金刚不坏神功之中的打禅式,论外功,金刚不坏才是数一数二的绝学,比所谓的两仪阵法高多了,修习内功如同翻山越岭,若是内功大成之下修习外功那就是一马平川。 应天府。 朱元璋在‘江南平章府’之中发愁,彭和尚实为他大业的一大隐患啊,所以被支到淮南救小明王去了,徐达也被从淮河一地撤了回来,不仅徐达从北地返回,常遇春也反了回来,因为张士诚大军为了躲避朝廷和小明王的兵锋南撤回了扬州,这让常遇春措手不及,只能撤到平江一带,河南之地倒是颇为稳定,这里没有地方势力也没有朝廷势力,朱元璋稳稳当当的占据了大半河南之地。 常遇春单膝跪地说道:“上位,末将请求出战!”朱元璋坐在上首,先是皱了一下眉,随即舒缓,下去扶起常遇春说道:“哈哈,四弟啊,没事,胜败乃兵家常事,刚好徐达也撤了回来,不日便将那张士诚打会北地去。”徐达站出来说道:“上位,张士诚虽然有二十万兵马,却是刚刚南回,极是不稳,我们出击却是好时机,固然我们不能拿下扬州,但大江以南却可以尽数拿下。” 朱元璋眼珠一转,转头看向刘伯温和李善长二人,问道:“两位先生意下如何?”刘伯温先说道:“大帅,徐将军所言有理,我并无异议。”朱元璋又看向李善长,李善长拱手说道:“如今朝廷兵锋被小明王所吸引而去,我们可以四处发展。”朱元璋微微一笑说道:“好!耿炳文!”耿炳文出列躬身施礼说道:“末将在!”朱元璋说道:“你率一万兵马取广德长兴一带!”耿炳文高兴的说道:“是!”因为这里张士诚的兵将非常少,功劳相当于白拿。朱元璋又道:“徐达常遇春,你二人率领十万大军攻取常州以东。”徐达常遇春齐齐称是。 至正十七年,杭州降黑雨,河池水皆黑。 八月,朱元璋遣将耿炳文、刘成自广德趣长兴,张士诚将赵打虎以兵三千迎战,败之,追至城西门,打虎走湖州;九月,克长兴,获战船三百馀艘,擒士诚守将李福安、达实曼等,义兵万户蒋毅率所部二百人降。 铜陵县尹罗德、万户程辉投降朱元璋。常遇春也率军驻扎在铜陵。池州路总管陶起祖也前来投降,详细说明城中兵少势弱可以攻取的情况,常遇春于是谋取了池州。派遣分院判官赵忠、元帅王敬祖等人攻打他的青阳县,赵普胜出兵抗拒,王敬祖率领几十个骑兵冲那阵,一阵乱,乘气势猛烈攻击,于是打败了,轻易的攻克了青阳。 十月,李武、崔德等破商州,攻武关,遂直趣长安,分掠同、华诸州,三辅震恐。时豫王喇特纳实哩及省、院官皆恟惧,计无所出,行台治书侍御史王思诚曰:“扩廓帖木儿之名,贼素畏之,宜遣使求援,此上策也。”守将恐其轧己,论久不决,思诚曰:“吾兵弱,旦夕失守,咎将安归!”乃遗书扩廓帖木儿曰:“中书、陕西两省,互为唇齿,陕西危则中书岂能独安!”扩廓帖木儿得书,遂陈友定和李思齐倍道去援。入潼关,与贼遇,战辄胜,杀获以亿万计,贼馀党皆散溃,走南山,入兴元。 此战李思齐被封陕西行省左丞,陈友定被封四川行省左丞,虽然四川不在朝廷手里。 常州兵虽少而粮食很多,所以坚决拒绝不下。和引诱叛乱军入城,军队粮食少,不能养活自己,徐达等人攻打他得紧,吕珍连夜逃跑,于是便攻克了。常州路改为常州府。徐达又与常遇春、桑世杰率兵攻占马驮沙。 中书省有人对元顺帝说:“山东般阳、益都相次而没,济南日危,宜选将练卒,信赏必罚,为保燕、赵计,以卫京师。”意思就是山东危险,希望调兵或者练兵,但被打回了,被主战派打回了,不仅是政治原因,还有就是朝廷养不起了,山东之粮还要供养朝廷大军,若是让其自治,朝廷又少一个收粮大省。 监察御史张祯上疏陈十锅,以轻大臣、解权纲、事安逸、杜言路、离人心、滥刑狱六者为根本之祸,以不慎调度、不资群策、不明赏罚、不择将帅四者为征伐之祸,所言多剀切。其事安逸、不明赏罚二条,尤中时弊。 谓:“陛下因循自安,不豫防虑。今海内不宁,天道变常,民情难保,正当修实德以答天意,推至诚以回人心。凡土木之劳,声色之乐,宴安鸩毒之惑,皆宜痛绝勇改。而陛下乃泰然处之,若承平无事时,此事安逸所以为根本之祸者也。又,自四方有警,调兵六年,初无纪律,又失激劝之宜。将帅饰败为功,指虚为实,大小相谩,内外相依,其性情不一而徼功求赏则同。是以有覆兵之将,残兵之将,贪婪之将,怯懦之将,曾无惩戒。所经之处,鸡犬一空,货财罄尽,而面谀游说者反以克复受赏。今克复之地,悉为荒墟,河南提封三千馀里,郡县岁输钱谷数百万计,而今所存者,封丘、延津、登封、偃师三四县而已。两淮之北,大河之南,所在萧条。如此而望军旅不乏,馈饷不竭,使天雨粟,地涌金,朝夕存亡且不能保,况以地力有限之费,而供将师无穷之欲哉!陛下事佛求福,饭僧消祸,以天寿节而禁屠宰,皆虚名也。今天下兵起,杀人不知其数,陛下泰然不理,而曰吾将以是求福,福何自而至乎?颍上之兵,视其所向,洸洸可畏,不至于亡吾社稷,烬吾国家不已,此则不明赏罚所以为征伐之祸者也。” 大致意思就是,说废话劝谏皇帝,指出了税负冗余之类的谏言,却是不被重视,因为此时的大元朝廷根本无法改革,无法动刀子。 前海南、海北宣慰使王英,也是益都人;性刚果,有大节,膂力绝人,袭父职为莒州翼千户,父子皆善用双刀,人号之曰“刀王”。刚开始,漳州盗贼兴起,下诏东西部行省右丞雅克特穆讨伐。当时英已退休,平章巴萨里对僚属说:“这就是老鼠偷狗偷,不是刀王行不行。那人虽然投老,可以用大义激励剿抚。”于是派人迎接他。王英说:“国家有事,吾虽老,其可坐视乎!”据鞍横握长矛,精神飞动,赶赴他的军队。 此刻山东益是迭失弥实在守着,还有一众义士老臣,王英就是其中一个。 几年后益都被攻陷时,王英终年九十六岁,死前对他的儿子王弘说:“我家世代蒙受国家的恩惠,现在我老了,纵不能事戎马以报天子,你怎么忍心吃异姓的粮食来求活命吗!”不肯吃义军一口粮,八日后自绝而亡,多人随之而去,山东不仅出响马,还出烈忠之辈。 至于攻入益都的人是谁,咱日后再说,反正不是朱元璋。 张士诚与朱元璋在长江两岸展开了数次大战,多是以朱元璋胜为结局,张士诚的将领多数被朱元璋擒获,杨文德、谢国玺等人,张士诚旗下也有不少忠勇之士,城池被攻破全家殉死的不在少数,比如平江百户朱文贵杀妻妾自刎死等等,在这元末乱世,各方都有忠义之人,都有奸险小人。 在这至正十七年最值得一提的是,元顺帝前往上都北狩,十二月底才回来,元顺帝为日后北狩事先探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使得大都的人都觉得大都不可久守。 元顺帝还下诏天下免除百姓今年税粮的一半,比起他收的,简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