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茜等人是堕天使。　　 换句话说，他们是新鲜出炉，刚堕落没多久的天使，而不是欲魔。　　 也不知道拜尔是如何组建这么一支实力强劲的军团。　　 如果堕天使军团第一时间发现恶魔领主，提前做好准备，未必不能将恶魔领主斩杀。　　 季夏看向南茜身后的堕天使，似乎是有意岔开话题。　　 “听说你们是被拜尔强行灌下冥河之水，失忆后被洗脑，才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季夏当然不会相信这套说辞。　　 沾染冥河之水确实会失去部分记忆，沾染过多甚至会忘记一切。　　 但那是对凡人而言。　　 实力越强，冥河之水的作用越小。　　 比如卡西乌斯，就算把他泡在冥河之水里，他都不会出现失忆的症状。　　 天使并不比深狱炼魔差，冥河之水对他们肯定起不了什么作用。　　 再怎么会伪装，也改变不了他是冒充的龙母使者。　　 季夏深知言多必失的道理，于是打算用一句废话，转移话题，并问出心中的好奇。　　 南茜并没觉得季夏直接问出来有什么失礼。　　 类似的传言不少，当面问出，远比私底下恶意揣测要光明磊落的多。　　 更何况没有季夏的帮忙，刚才那只恶魔领主很可能已经逃跑。　　 “这都是以讹传讹，拜尔大公并没有胁迫我们，对我们洗脑那更是无稽之谈。”　　 “我们记得从前的每一件事，更没忘记自己曾经的信念。”　　 “拜尔大公所做的事与我们的信念不谋而合，我们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履行信念。”　　 “外界认为我们就此堕落，我们无话可说，更不会在意。”　　 南茜等堕天使的眼神坚定，确实看不出半点被洗脑的样子。　　 季夏不免有些好奇那位从劣魔爬到魔鬼大公之位的拜尔，究竟是如何让这些堕天使死心塌地。　　 难道他有先天魅魔体质？　　 像是想起了什么，季夏一本正色问道。　　 “你们是对诸神的不作为不满？”　　 在前往阿弗纳斯之前，季夏对血战进行过深入的了解。　　 神祇不希望血战结束，祂们希望这场战争永远持续下去。　　 让下层位面的邪魔在这里互相消耗，互相仇恨。　　 诸神会派遣天使监督这场邪魔之间的永恒之战。　　 恶魔占据的优势过大，守序诸神会支援魔鬼，使之挽回颓势。　　 相反，魔鬼占据优势，善良诸神会悄悄给魔鬼使绊子，让九狱与深渊再次维持平衡。　　 拜尔或许就是意识到这一点，于是果断从万渊平原撤军，死守阿弗纳斯。　　 天使通常嫉恶如仇，断然不能理解诸神的用意。　　 上一任阿弗纳斯的统治者扎瑞尔，在堕落之前就是诸神派来监督血战的天使。　　 还是天使当中最为强大的炽天神侍，其实力，甚至能与一些微弱神力的神祇抗衡。　　 正是因为无法理解诸神为什么不将恶魔赶尽杀绝，扎瑞尔违反诸神的命令。　　 从督战变成亲自下场斩杀恶魔，最终死于深渊的围攻。　　 九狱之主将其复活，并将扎瑞尔任命为第一狱阿弗纳斯的大公，让她带领魔鬼大军与深渊抗衡。　　 复活后的扎瑞尔变得更加偏执极端，于是就给了拜尔发动政变的机会。　　 在扎瑞尔堕入九狱之后，诸神肯定会继续派遣天使监督这场邪魔之间的战争。　　 这场战争太过重要，必须时时刻刻关注，一旦失控，将酿成难以想象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