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自缢
“哦?你不知道?” 顾惜颜笑着说道。 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三姨娘不欲多言,闭上了眼。 她笃定她现在和顾鸣深命运相连,顾惜颜不敢在今日杀了她! “你是不是觉得你跟顾鸣深绑在了一起,而我是有目的地回来,暂时不会动顾鸣深,所以也不会现在就杀了你啊?” “但怎么办。” “子母蛊我能解,我可以先给你解了蛊,再杀了你。” 说着顾惜颜挥针刺入了三姨娘的心脉,痛得三姨娘直发抖。 “你可以等着看一看,顾鸣深那有没有什么动静。” “当你不再是顾鸣深的威胁了,他自然也不会继续留着你。” “毕竟那一日,你胡言乱语之时,已经暴露太多信息了啊,三姨娘。” 三姨娘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外面有动静。 她不由得心中一慌。 “我若说了,会死。” 顾惜颜不耐烦地又飞了几根银针出去,三姨娘又是一阵钻心的痛。 “你不说,也会死。” “如今我把你的子母蛊给解掉,你横竖都是要被顾鸣深灭口的。” 顾惜颜淡淡开口。 “你不开口,那我也能想其他办法,可三姨娘,你的命可就这么一条,你可要想好了。” 三姨娘忍着心口处传来的痛意,冒出了冷汗。 还没等她多说什么,又听顾惜颜道:“要不这样吧,我把你蛊解了,还你一剂毒药。” “这毒能让你的身子由内至外的慢慢腐烂掉,而你全身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长出蛆虫,吃掉你的五脏六腑......” “求生不得,想死不能,想必三姨娘是想体会一下的。” 三姨娘光是一听便觉得作呕,她害怕地又往后缩了缩。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顾惜颜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三姨娘,夜半无人的时候,可曾梦到姐姐向你索命啊?” “那日是不是见到姐姐的亡魂了啊?” 想起那日所见的鬼魂,三姨娘打了个寒颤。 “我是被逼的!我也不想的啊!冤有头债有主,大小姐的鬼魂怎么不去找杨氏!” 顾惜颜神色更冷。 “你到底做了什么?” “快说,别逼我动手!” 三姨娘定了定心神,认命开口。 “杨夫人阴狠毒辣,假的要死,大小姐从来不会跟她有过多的接触,对我反而是好脸相待,我有难处的时候,也会接济我,如今看来,大小姐真的是个心善的人。” “杨氏那贱人正是看准了这一点,逼着我给大小姐下了药,大小姐对我不设防,便中了招。” 三姨娘说着说着流下了眼泪。 “我以为...我以为只是普通的迷药,大小姐睡一觉起来就没事了......” “可是那一晚,大小姐被顾鸣深送出了府,回来便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后来我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迷药,而是媚药!必须要与男人交合才能解,否则必死无疑,想来那一晚,大小姐便失了清白!” “你说什么?” 顾惜颜此时眸中盛满了恨意与怒火。 她将三姨娘拽下了床,用力地扇了她一巴掌。 三姨娘给她跪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但我若不这么做,我就没命了啊,我也是被逼的。” “大小姐婚前失贞,不还是照样嫁给宸王做王妃?” “我只是不想死,我又有什么错?” 三姨娘辩解道。 她向来卑贱,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么会懂她的无奈? 顾惜颜气极,双手用力握拳,指甲陷入了掌心,渗出了丝丝鲜血。 她忍不住又甩了三姨娘一巴掌。 三姨娘被打得吐出了一口血。 “可是她死了啊。” 顾惜颜竟笑出了声,“你还活得好好的,她却死了啊,凭什么呢?” 三姨娘此人,不仅蠢,还坏透了,她的一颗心就是黑的。 三姨娘发懵间,好似看到了顾清颜。 那年,她被杨夫人罚跪在后花园里,府里所有的下人都在看她的笑话,是顾清颜驱赶了那些围观的人,还亲自把她给扶了起来。 顾清颜温婉地对着她笑。 “三姨娘,你没事吧?” 一瞬间她头上所有的阴霾都被驱散,只留下一片晴空万里。 此后过去数年,她都能清晰地记得那一刻。 是啊,顾清颜是那般好的人。 却被她这种贪生怕死的小人给害了。 那般耀眼的明珠,却跌入了地狱里。 三姨娘不由得痛哭出声,是她错了,她错了啊。 顾惜颜看着她鳄鱼的眼泪,面无表情。 “你对姐姐所做之事,纵使千刀万剐也难以赎罪。” “午夜梦回时刻,你看着姐姐泣血的控诉,是在庆幸自己还活着,还是在庆幸姐姐只是鬼魂奈何不得你。” 顾惜颜顿了顿,“今日,我便用你的血,祭奠姐姐的在天之灵。” “你便在下面先等着,我很快便送他们下去与你团聚......” 说着顾惜颜便想动手了结了三姨娘。 三姨娘后退几步,磕了几个头,“我这条贱命,便不脏二小姐的手了。” 她起身拿出几件衣服绑在一起做成长绳,又找了一张凳子,站在上面扬起长绳穿过头上的横梁。 她又打了个结,套在脖子上。 最后她看了顾惜颜一眼,“二小姐,此事我知道的也只有这么多了,其余内情还要靠你自己去查。” “我只最后一句。” “那夜的男人,不是宸王!” 说完三姨娘踢倒了凳子,一瞬间强烈的窒息感袭来,她的双腿在空中蹬了几下,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顾惜颜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心中恨意却未消减半分。 她先前便在想,姐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没想到其中的内情却是这般。 泪水从脸颊滑落。 姐姐,姐姐......是阿颜来晚了,要是阿颜早一点回来,你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胸口处传来阵阵痛意,她抹了抹眼角,接下来的路,还很长。 这些人,都不得好死。 ...... 南疆百越。 黑衣长袍的男子拿着蛊盅,对着年轻男子禀报道:“少主,子母蛊生命线已断,蛊已经被解了。” 男子闻言并未恼怒,茶色的瞳孔里浮上一抹赞赏。 “不用管了。” “这顾惜颜,倒是有几分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