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喆没问他老大。 董江瘪了瘪嘴,行吧。 “不是的姐姐,我们主要是人数差不少,我们八个人,对方十九个,真刀真枪硬上的话我们得吃亏……” 董江真诚地笑着,一点不觉得难看:“我们老大说,你们这边有能人,如果贵人能帮个忙,让我们能最小代价干掉他们的话,我们以后愿意在11区给贵人们看门!” “哦?” 桑喆三人有点意外地交换了眼神。 “真的,我们老大说了,以后上来的人多了,我们在11区给贵人们守着,路口设岗,林子里巡逻,绝不让人上来打扰!” 哇!这个条件……还真心动啊! 桑喆和何洋没掩饰表情,动心的表情立刻露了出来,董江又得意上了——大哥果然神机妙算!这个条件真的能说动他们! “不过……说到底,能人什么的也就是抬举,真用什么办法……”桑喆思索着,“我们还得商量商量,这样吧,你先回去,过两天再上来……” “这个……”董江赶紧摆手,为难道,“其实,没有什么时间了。对方应该会有一波兄弟会跟着上山,是来投奔他的,具体人数……我们也不清楚。” “只是,如果人数差距进一步拉开……恐怕,就更难了……所以老大的意思是,真的越快越好。” 桑喆眨眨眼:居然还有这种事? 还能有人来投奔……这后续的麻烦,没完没了哇? 也许,确实不应该一味等着对方动手,赶紧解决掉比较好…… “那个……您有所不知。”董江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秃噜了出来,“我们老大……也许你们从驿站大叔那儿听说了什么不好的,但我们老大不是坏人!” “之前雨灾刚严重起来那会儿,小区们都等待救援嘛,我们小区那边,救援队里头有脏东西!昧了救济粮!真的!” “老大当时叫了我们几个人偷偷跟踪看到的,他们把救济粮送到了别处!我们小区当时饿死过人的!然后老大就把救援队那几个人给掀了,连执法队一块儿。”董江解气地哼了一声。 桑喆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事……大概能和林哥那事儿对上。 当时林哥他们那个团伙,就潜伏了一些人在志愿者和避难所工作人员里头,偷偷往外运了不少粮食,丰富了自己的私库。 “那几个人的事儿倒是给曝光了,但是老大揍了执法队,罪过还是很大,竟然跟马康他们那伙子判到了一处!要知道,马康他们可是入户抢劫、收保护费、侮辱妇女,无恶不作的!竟然跟他们一块儿!哼!” “马康那伙人,这不,又抢了个小媳妇,还把人家家里,还有驿站家里,还有个谁家来着,人家的粮食抢了个精光,和我们真的不是一路人!” “你们有法子不?给想个法子吧……”董江可怜兮兮地哀求道,“我们老大可可怜了,他怕马康他们对我们起疑,特地装着他们的做派来,还是个处男呢,学着人家去调戏小媳妇,我都看不下去了。” 何洋把刚喝进去的水给喷了。 桑喆也有点无语,怎么说呢,只能说这个信使选得真好,这要么就是个可爱真诚的白目,要么就是个大智若愚的影帝。 反正桑喆确实被说动了,不由看向陈夏。 要说能帮忙的东西,他们不少——电棍、枪、汽油、电网,但桑喆不想暴露这边的实力,也不想借出去的东西,有反伤自己的可能。 其它还有什么呢? 陈夏这个人形兵器? 陈夏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药,记得吗?” 桑喆皱着眉,突然豁然开朗。 对哦!他们有毒药来着! 陈夏自己做的! 当初想着给连望他们下药,结果连望一伙提前连夜跑路了,没用上。 桑喆赶紧把陈夏搂到一旁说悄悄话:“但是我记得……当时的药是引发炎症的药之类的,不是毒药吧?” “那是成功品,还有一堆失败品呢,想做出不杀人的毒药来,难度很大,但想人死还不容易么?你等着,我去找找。” “……哦。” 陈夏真的是个总能带来惊喜的男人。 “姐、姐!有法子了是不是?什么药啊?老鼠药?” “!!”桑喆懊恼地恍然,“你们等我会儿!何洋你看他一下!” 桑喆赶紧起身去追陈夏——她空间里有蟑螂药和老鼠药呢!怎么给忘了! 她到底有个好人芯子,对这种事总是会迟钝一些。 于是,何洋在这边无奈地听董江滔滔不绝地讲了半个多钟头的老大事迹,桑喆和陈夏才姗姗来迟。 陈夏将一小袋子药包扔给董江:“自制毒药,能死人的,确切地发作时间不知道,按量来的,一共19个小药包,一人一份。” 董江眼睛都亮了:“行的行的!哎哟,别说能杀死人,就算只是泻药,对我们来说也大大地有用啊!” 桑喆坐会何洋身边,暗暗点头,他们刚才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敢把这种没实验过的药给出去。 其内容是陈夏自制药,外加少量老鼠药,理论上确实能杀死人,不过……老鼠药这东西,懂都懂,和见血封喉还差二里地呢。 真要见血封喉什么的,陈夏还没那本事。 他们的目的,充其量也就是剥夺对方战斗力而已,杀人还得董江他们自己上。 不过即使如此,陈夏还是恶狠狠地威胁道:“事后,我会去检查对方中毒情况,如果被我知道你们把药私藏,或者用在别人身上,那么在你们甩锅给我之前,我一定先解决了你们。” 董江愣了一下,但很快明白陈夏的意思,赶紧保证:“不会的不会的!我保证!我们绝对不做这种事!” 桑喆点点头。 就是说啊,要不是特殊时期,谁会冒着被嫁祸的风险给人毒药呢,只不过眼下,杀死那些人对他们而言确实是个诱惑。 董江喜滋滋地走了。 小孩儿腿脚轻快,跟个鬼魂儿似的轻飘飘地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