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的面前,办事的效率素来是相当快的! 八个鼻青脸肿的无赖,外加三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瑟瑟发抖地跪在李文轩的面前。 李文轩扭头看了一眼陈尚才,“过来认认,是这几个吗?” 陈尚才走上前来,看了一眼后,顿时露出怒意,指着最左边的那个女人道:“就是她!在湖景断桥边上,故意丢下钗子引诱我,我跟着她去了,衣服都还没脱,就被这几个人破门而入……” “大哥,饶了我,我错了……” 李文轩这是第一次听到女人如此诚恳地和自己说错了。 至于边上那八个无赖地痞,早就已经被打得话都不会说了…… “你现在想怎么办?办了她,还是打她一顿出气。” 陈尚才听着李文轩问话,咕嘟一声咽下口水:“我想办了她出气,谁叫她勾引我来着!” “嘿!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李文轩拍了拍陈尚才的肩膀,又看了一眼这鼻青脸肿的女人,这是真的没什么姿色! 小陈啊! 你是真的饿了,这都能被跳了? “想知道我是谁?” 屋内,小陈已经开始办事儿了。 屋外,李文轩看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总帮主。 “不敢!” 总帮主哆嗦道。 “记住了,我是东厂镇抚使,有人举报你们仙人跳。” 李文轩丢给总帮主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后带着秒男小陈离去。 总帮主一脸震惊地看看左右,以为自己死定了的,结果…… 怎么啥事儿也没有啊? “不好了,帮主,东厂的番子把我们外边围了起来。” “完了——” 总帮主听到这个,彻底绝望了。 他忽然想起了什么,猛然冲进屋内去,看着床上衣衫不整,还在整理衣服的女人,抄起一把椅子,疯狂地朝着这个女人头上猛砸了下去。 一边猛砸,一边怒吼:“都是你这个骚贱货!都是你害死了老子!你仙人跳也不看看对方是什么人!老子杀了你!杀了你!” 后边跟进去的众人看着那脑袋被砸成肉糜的女人,一个个吓得都不敢吭声。 这时候,一个骑着高头大马,脸上带着邪魅笑容的番子跃马走了进来,高举手中三尺官刀,口中大声道: “东厂办案!不想死的跪好了!” “噔噔蹬——” 更多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密密麻麻的东厂番子身披血色大红袍,手提三尺官刀走了进来。 呼喝怒骂的声音,一时间响彻了整个屋子内外。 “将军的恩情,小人永生永世不敢忘!” 陈尚才激动无比。 李文轩道:“行了,以后放聪明点,这天下的好女子,哪里会是那等路边你帮她捡个钗子,她就立刻带你回去上床的?” “我……”陈尚才低头道:“下官知错了。” “嗯,前边是陈建业家,你两算是同乡同族,可要一并去坐坐?” “下官这样子,怕丢了将军的脸,日后混出个名堂来,再去!” 陈尚才立刻道,实在是羞于见人,他算起来,和陈建业还是同族兄弟。 李文轩挥了下手笑道:“去吧!” “谢大人!”陈尚才拱手一礼,朝着侧边的街道上大步走去,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人群中。 李文轩看了一眼邱虎:“去告诉驴子,这些人全部都丢到官矿上去劳作一月时间,然后再一个个地提审,依照罪行轻重判处。” “是!”邱虎应了一声,立刻转身边走。 李文轩是真的没想到,有人能水土不服到陈建业两口子这种地步。 “还在拉肚子……不过也比之前好多了,家乡那边的人说,给我们寄过来一包泥土,说是用老家的泥土煮水喝,这种怪病就会治好了。” 李文轩看着面色有些发黄的陈建业,实在是没法和那意气风发的打虎英雄联系在一起。 这可真是,拉上三泡稀,英雄变狗熊! “无妨无妨,我稍后让人送一些补品过来,你跟你夫人一起用了就是。” 陈建业辞去官职,推掉朝廷的恩赏,追随在自己身边,李文轩觉得应该好好照顾他才是。 “惭愧,本来是要为主公分忧的,可没想到反而让主公为我夫妻二人如此担忧。” “小事儿。”李文轩摆手道:“不要有什么心里负担,京城这边你就当做是自己的第二家乡便是,如果还不好的话,我出面请御医过来给你们诊断一二。” “多谢主公!” 陈建业激动道。 武国的规矩有时候很死,有时候又很开明。 朝廷的御医,虽然是皇家御用,但是朝廷并没有禁止御医接私活。 换言之,外边的人只要给钱,也是可以请到御医诊病的。 但是,这有一个前提要求。 请求御医的人,最低也得是正七品的官员才行。 非官身的人,无论出多少钱,都不能请在职御医诊病,违令者斩! 这本质上,是一种尊卑的体现。 “安心休息。”李文轩没有多做停留,毕竟老陈这一副像是被一窝狐狸精采补过的样子,实在是看得叫人揪心,还是让这家伙好好休息才是。 送走李文轩,陈建业往后院走去,看着躺在藤椅上晒太阳的夫人。 夫人的气色比他好得多,但眉宇间依旧有一股虚弱的感觉。 “真是奇怪了,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去过不少地方,虽然没来过京都,但是……” 陈建业看了一眼夫人,哑然失笑:“你还好意思说,以前做女侠的时候,北地郡的地界都没出过……” 田映雪笑道:“那还不是因为没钱……” 夫妻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反应这么快?全抓了?” “不仅明面上的全抓了,我们安排在人群里边起哄,挑起事端,左右风向的人,也被东厂的暗子给抓了,现在咱们手底下的地痞,几乎一半都让东厂给端了!” 某处深宅中,一个仆从模样的人,正在对着一个儒雅的青年低声禀报着。 似乎是害怕这个儒雅随和的青年,忽然变成择人而噬的猛虎,这人说话的时候,声音都会情不自禁的发抖。 “本来以为,从他身边这个小人物下手,可以形成一根引火索,但是没想到啊,他这样一个从三品的大官儿,居然为了这样一个小杂鱼亲自出面了。” 儒雅的青年真有一种自己只是摆了一个姿势,还没出剑,对方就已经集结千军万马,洪流一般冲杀了过来的样子。 这可真是一个不讲道理,不遵守规则的可怕敌人啊! “少爷,那我们现在……” 仆从额头上汗水直流。 “不好了!少爷,烟花帮让东厂的人连锅端了,总帮主也叫东厂的人抓走了!” 儒雅的青年还没表态,又一个神色慌张的仆从,丢魂落魄地冲了进来,惶恐地嚷道。 儒雅青年闻言,神色猛然一变,豁然站起身来,盯着慌乱的仆人,大声怒斥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