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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张山雨的苦

   “是我的不是,劳烦四爷等我了。”   张山雨笑笑,抬脚往陈皮这边走,瞎子听到了陈皮对张山雨的称呼后,暗地里挑了挑眉,但也没吱声。   陈皮听着张山雨的话,脸上的笑意根本遮掩不住,抬眼看着张山雨,从桌子上的烟盒里抽出烟,丢给了张山雨。   “人我可是给你好好照顾着的,就在隔壁。”   “多谢四爷赏脸。”   张山雨接过陈皮丢过来的烟,顺手塞进嘴里,坐在了陈皮身旁的椅子上后,摸到桌子上的打火机给自己点烟。   张山雨对着瞎子摆摆手,瞎子就离开了房间,去隔壁看张麒麟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了张山雨和陈皮,张山雨叼着烟,转头看着陈皮。   “陈文锦的事情你,,,”   张山雨没隐瞒陈皮什么,对陈文锦这群二代的设计,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张山雨相信陈皮看得出来。   陈皮没等张山雨把话说完,用手拿着嘴里的烟,对着张山雨摆摆手。   “人各有命,她死了是她没本事。”   “不生气?”   张山雨哑然失笑,虽然知道陈皮的性子,但当看见陈皮真的不怪自己的时候,张山雨的心底里还是很高兴的。   “有什么好生气的,她能帮得上你,是她的福气。”   陈皮看见张山雨笑后,也跟着勾起嘴角笑着。   张山雨和陈皮的关系就是这样,只要不是设计自己,至于其他人的死活,陈皮才不在意。   就算是张山雨设计了陈皮,陈皮也会觉得自己能够帮得上张山雨,甘愿去帮着张山雨做事情。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情,复杂的张山雨和陈皮都没办法去描述,但双方都希望对方好,也希望自己帮得上对方。   “再说了,我要是生气,张小雨你打算怎么哄我啊?”   陈皮凑到了张山雨的身旁,就像是当年那样。   “才不哄你,幼稚鬼。”   张山雨笑着伸手,将陈皮凑过来的脸推开。   陈皮用脸抵着张山雨的手,继续往前凑。   “幼稚的是你,是张小雨不是陈皮。”   张山雨听着陈皮的话低声笑着,伸手扶了扶下滑的眼镜,转头看着陈皮。   有一个无条件信任你帮着你的人真的很好。   “陈文锦还活着。”   “活着就活着呗。”   陈皮无所谓的看着张山雨,坐直了身子,依旧对着张山雨笑着。   “你就不怕她死我手里?”   张山雨掸了掸烟灰,斜了陈皮一眼,又把烟放进嘴里。   “死了就死了呗。”   陈皮依旧是无所谓的态度,让张山雨一点脾气都没有,陈皮看着张山雨接着说道。   “要是她不能帮你,你就和我说,我帮你。”   陈皮的话音落下,张山雨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沉默着盯着陈皮。   陈皮的话很好理解,陈皮不介意张山雨去设计自己什么,也甘愿被张山雨设计。   “咱俩当年可是说好了的,我绝不会去设计你什么。”   张山雨转回头,低垂着眸子,看着手中的香烟。   “今时不同往日嘛。”   “陈皮,这些话往后别说了。”   张山雨将手中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也不看陈皮,只是盯着自己手腕上孤零零的镯子。   陈皮啧了一声,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房间里的气氛凝固了起来,张山雨和陈皮都没说话,也没人去打破这份寂静。   张山雨拿起桌子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给自己点上,烟雾吐出在空中散开,张山雨声音淡淡的说道。   “这几十年里,我设计了很多人,但唯独不愿去设计的,就是八哥和你,八哥已经死了,什么都没给我留下,陈皮,,你就当是我心软吧,也给我心里面,留一寸净土,我不想从你身上谋划什么,也不想去设计你,咱俩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从前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吧,总想着,咱俩关系好,万一设计一点,咱俩的关系就变味了,可现在我什么都知道了,张小雨,如果算计我,能够让你轻松点,我挺情愿的。”   陈皮看着张山雨,当年的陈皮对一切的一切都知道的太少了,如今过了那么多年了,陈皮才发现压在张山雨身上的担子有多重,陈皮没办法替张山雨分担,能做的,也只是想让张山雨松快几分。   “我不情愿,二代几乎都折在我的手上了,我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二代是因为我没的,和你说,是不想瞒着你,陈皮,我不想当一个只会谋求算计的人,我也有私心的。”   张山雨没看陈皮,颤抖的睫羽让陈皮清楚,张山雨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平静。   “我听你的。”   陈皮笑笑,也不强迫张山雨非要接受这一点。   “我很想念过去的日子,想念在长沙城的生活,那个时候我什么都不需要去谋划,因为哥挡在我的身前,我每天烦恼的事情,只是考虑去哪玩,可现在不行了,我没法去烦恼这些了,也不能烦恼这些了。”   张山雨掸了掸烟灰,神色平静的看着陈皮,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丝毫不在意一般,但陈皮知道,张山雨很在意,真的很在意。   “我要给张家、给九门、给族长谋一条生路,这条路真的很难走,可我只能咬着牙往下走,我舍弃了很多的东西,舍弃了自己的感情,舍弃了别人的性命,因为只有这样做,才能保着更多的人活下来。”   “我时常觉得很累,累的不想再去算计了,可若是不算计,所有人都得死,八哥知道了我的算计,还哄着我,让我好好的,二哥他们倒是不知道,可我每次看见二哥他们那副信任我的神情,我都觉得难受。”   张山雨像是抽干了力气一般,仰躺在椅子上,眼睛盯着房梁,似乎是在让自己忍住情绪。   每次提到一代的时候,张山雨总是会格外的难受。   “二哥他们都不知道,不知道自己的孩子是怎么失踪的,可我知道,我知道的很清楚,他们是死在我的手里的,是我将他们推进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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