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砍相爷和相爷夫人一条腿!
当了丞相这么多年,樊钰也是有些威严在的。 可王管家是谁? 他天天顶着自家王爷一张冷脸,早就对威严司空见惯了,就樊钰的样子,跟他家王爷比起来简直像一只炸毛的野狗。 看起来张牙舞爪,可其实流落在外饭都吃不饱,就是咬人都没有力气! “不劳相爷费心,我们王爷说了,明日上朝他自会当场,届时相爷有什么冤屈,大可到陛下面前说去! 小人今天奉的是王爷之命,王爷的脾气相爷是见过的,今天这一百万两银子拿不回去,小人不会好过,但相爷您,恐怕也好过不到哪里去!” 当个斯文人确实体面,可今天面对的是一百万两银子! 就是当面目可憎的强盗流氓,他今天也当了! 他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样子,气的樊钰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 “你们……你们摄政王府简直是强盗!” 王管家只当这是句夸赞:“多谢相爷夸奖,那剩下的八十万两银子,还请相爷尽快准备吧。” 樊钰喉间涌起一股血腥:“欺人太甚,想让本相开库房这辈子都不可能,樊芩不是要告御状吗,让她告去吧,本相不给,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摄政王妃流氓在先,那就被怪他不讲理在后。 大不了就告御状,陛下厌弃了樊芩,何况樊芩又是摄政王的妃子,两相对比,陛下一定会站在自己这边! 他吞了樊芩的嫁妆是不对,樊芩狮子大开口难道就对? 凭什么这笔账要从明化十三年开始算起,难道樊芩嫁人之前就没吃相府的喝相府的? 如果从樊芩出嫁那时算起,得出来的结果他也是愿意赔的。 他不愿的,只是这一百万两银子,他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这十几年来樊家真的赚过这么多钱吗? 要是王管家知道他心里这么想,一定要气得破口大骂。 “樊丞相不愿给也没事。” 王管家的笑容一寸寸皲裂,最后沉着张脸:“王妃说了,相爷若是不还就按照大周律法来办。” 大周律法有言,凡贪赃女子嫁妆,不予以归还者不论男女老幼,一旦证实,无需官府衙门行刑,受害女子可取贪图嫁妆之人一只手臂,或者一条腿,且不用负责,贪图嫁妆之人断臂短腿之后是生死是,都与受害女子无关。 这是大周朝开国以来无人敢质疑的铁律。 一旦有人质疑,先不说这条铁律到底公不公平,就说这提出质疑的人脊梁骨都会被百姓戳烂。 百姓只会认为,如果不是存有贪图别人嫁妆的心,谁会去质疑这条律法? 百姓看贪图女子嫁妆的人,就如同今天的王管家看着樊钰。 王管家高高抬起的手落下,语气森冷的如同来自九幽地狱。 “来人,砍相爷和相爷夫人一条腿!” 当今的陛下仁厚,连废了腿去了势啥也不会的安士良都能留在皇宫奉为一品太监。 就是不知道樊钰要是断了腿,陛下会不会一如既往的仁慈,让一个废人继续坐在这百官之首的位置上。 “你们敢!你们敢!” 樊钰大叫着,王管家身后的魁梧护院就冲上来,眼看要将自己拿下。 他惊恐不已,连连退后,让家丁挡在身前:“摄政王府的下人蛮不讲理,快给我拦住他们!” 混乱一触即发,偌大的庭院充斥着焦躁不安的动荡气息。 樊钰藏在家丁背后躲过一劫,但柳氏就没这么幸运了! “啊——放开我” “不要,樊钰救我,救我!” 无人掩护的柳氏被抓了个正着,两个护院从王管家身后抬出沉重的,三尺那么长的铡刀! 躲躲藏藏的樊钰看见这铡刀,险些被刀刃上闪过的寒光晃的心惊胆战。 准备得这么齐全? 难道樊芩是奔着要他和柳氏一条腿来的! 他眼前一黑,险些没当场吓晕过去! 两个护院把柳氏摁的严严实实,柳氏一条腿将要塞进铡刀里的时候,樊钰终于开口: “住手!开,开库房!” 王管家厉声开口:“停手!” 他在心中冷笑,还以为樊钰有多狠呢,原来就这! …… 先帝赏赐给老丞相的宝贝也没多少,很快就被王管家带人洗劫一空。 丞相府门前,管家正指挥着护院把宝贝的银子包装封箱,做完这些,他才转身对着门口的樊钰鞠躬。 “相爷拿的起放的下,实乃豪爽大气。” 说着他掏出欠条双手奉上:“既然债还完了,这张欠条也物归原主,小人还急着回去交差,告辞!” 摄政王府的空马车拉满人来,拉满箱子回去。 路过的人都见怪不怪,只感叹摄政王妃行动迅速。 上午刚挨个讨债打欠条,下午债就要了回来。 很快,王管家带人上丞相府讨债成功的消息不胫而走,听说他们拿铡刀砍人腿的行径之后,那些留了欠条却准备赖账的大臣吓得六神无主,纷纷翻出压箱底的金银珠宝,准备第二天还债去。 天色渐渐暗,看着一片狼藉的丞相府,樊钰仿佛被人抽了魂。 柳氏不知从哪里冲出来捶打他:“你开库房了?你真的开库房了!库房里的东西全被他们拿走了,今后我们吃什么喝什么?” 女人尖细的喊叫刺痛樊钰耳膜,他的怒火瞬间点燃,狠心把人一推! “还不都是你这个蠢货,看见他们抓人难道不会藏起来,本相爷为了保住你一条腿才不得不开的库房,你还有脸跟爷闹,滚,有多远滚多远!” 柳氏踉跄的倒在地上,又哭又笑:“你敢说为了我?你以为砍完了我的腿他们就会放过你?” “明明是你软弱不堪,是你连一个摄政王府的下人都压不住,你还有脸来怪我?我当初真是瞎了眼,非要嫁给你这个靠乔氏爬起来的软蛋!” “住口,爷撕烂你的嘴!” 柳氏的话无疑是触了樊钰的逆鳞,披着人皮的禽兽撕破脸皮,顿时丑态毕露。 昔日谦逊沉稳的丞相此刻像个丧家之犬,红着眼咬着牙跟身旁的女人扭打起来,你一拳我一脚,间或夹杂着许多恶臭不堪的咒骂。 天边最后一丝亮光隐去了,高耸入云的墙分割了摄政王府内外两个世界。 书房灯火阑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