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摄政王执政时期的威严
唐大人咬着舌尖,不敢出头,却也箭在弦上了。 “微臣亲眼所见,打砸乱花胡同,为非作歹的人就是柳晖身边的王大。” 关大人,唐大人的作证像锤子一样,一下一下把户部尚书冒出的头砸进泥里。 户部尚书两腿发软,脑子不争气的一片空白,可自己素来跟萧祁井水不犯河水,到底哪儿惹了他? 他今天发的什么疯! “摄政王所言甚是。”户部尚书决定退一步。 “疏忽了柳晖的罪状是臣的错,可柳晖固然有罪,也该由陛下来制裁,而不是被林望这般毒死!再说,臣以为林望杀害柳晖一事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林望涉嫌贪污!不然他替儿子偿还的一万五千两银子,作何解释?” 只要把贪私的罪名摁死在林望头上,这件事就永远不会有转机! 听到这话,支持户部尚书的人暗自松了口气。 实话说,他们也不知为什么非得堵死林望的生路,可昨夜忽然收到户部尚书传来的口信! 他们没法,才在上朝的时候争执如此激烈。 遂了尚书大人的心愿,尚书大人应该不会找他们麻烦了。 主张从轻发落林望的一派,心吊到了嗓子眼,林望贪没贪墨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望罪不至死最后也死了,往后陛下听信户部尚书的话,朝中还不知道要流多少的血。 而且,林望隶属于户部,算是户部尚书的下属,明明他们有着共同的利益。 到了最后,户部尚书卸磨杀驴,偌大的林家就被吃得一点都不剩。 真是令人寒心,难道以后他们连自己的上级也要开始提防了吗? “你问本王作何解释?” 萧祁戏谑,玩世不恭的声音把所有人的心思都抓了回来,只见他脚步一转,在大殿上闲庭信步,来到樊钰身前。 望着樊钰一张吓白了的脸,他玩心大起,忽然加重了语气:“樊丞相,尚书大人问你话呢!” 樊钰本就吓得不轻,一颗心更是慌得险些冲出胸腔! 这阎王爷找自己干什么? 他不会是察觉了什么吧? “够了!” 就在樊钰惊恐得说不出话的时候,龙椅上的周凌瑞忽然发话。 “摄政王,这里是朝堂,不是你肆意妄为的地方!” 周凌瑞拍着扶手,心里却没底。 萧祁智多近妖,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且他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如果他忽然插手某件事,一定是他察觉了什么! 该死! 可,萧祁跟林望又没有往来,他怎么突然就为林望说话了? 难道林望背着他,转投了萧祁? 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个个心惊肉跳的猜测浮上心头,周凌瑞有种不好的预感,如果不快点解决林望,他日后一定万劫不复! 萧祁冷下脸,他知道周凌瑞是在心虚,可他并不生气。 他气的是周凌瑞心志不坚,坏事做了就做了,伪善的面具戴就戴了,可周凌瑞既然戴上,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伪善? 善又善得不彻底,恶又恶得不踏实,什么都想要,最后注定什么也得不到! 哪怕周凌瑞一条死路走到黑也没啥,大不了自己给他擦屁股的时候费点劲儿。 可现在呢,瞧着周凌瑞一副掩耳盗铃的样子,生怕别人看不出他遮掩什么似的! 八个夫子教的东西,都教到狗肚子里去了! 萧祁沉着脸不说话,一身凛冽的气势仿佛把周围的空气都冻住,百官们个个噤若寒蝉,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昔日摄政王坐在龙椅边上,稍有不满意就毫不留情开口诘问百官的记忆,在所有人脑中死灰复燃。 唯恐点自己名字的恐惧重新笼罩在每个人身上,那是摄政王执政时代,不容置疑不容僭越的威严! 以前被摄政王所骂最多的官员,甚至有想要下跪的冲动。 老天爷啊,为什么陛下和摄政王争斗,遭殃的却是他们这些芝麻官? 不光底下的官员,龙椅上的周凌瑞也有些后悔。 他不该开口的,江南的烂摊子还等着萧祁去收场,如果惹恼了萧祁,还有谁能替他解决这一地鸡毛? 周凌瑞脸色青了又白,最后颤着声音开口:“摄政王,朕的意思是,不要拐弯抹角了,朕也想知道林望如何拿的出这么多银子。” 他小心翼翼审视着萧祁英挺的脸,侥幸想着,自己都给台阶了,萧祁总得顺着下的,对吧? 之前的无数次都是这样的,这次也一定不会变……吧!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 萧祁压下心头的怒火,脸上的冷峻涣然冰释:“原来陛下也想知道,那本王就不吊陛下胃口了!” “诸位难道不知,林望还给赌坊的一万五千两银子是樊丞相出的吗?” 百官一片寂静,一头雾水的面面相觑? 真的是这样? 他们分明记得,从前樊丞相与林望关系最近,可不知为何,林望下诏狱之后樊钰就没替他说过一句话,他们都默认樊林两家闹掰了。 萧祁微微转头,鹰一般锐利的眸子紧盯着樊钰,声音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樊丞相,说句话,林望的亲妹妹好歹是你后母,血缘不在亲情却在,你替他还债的事也不丢人,别人知道了也不会弹劾你,你说呢?” 樊钰从没见过如此乌黑的眼珠子,跟这双眼睛对上的一瞬间,他仿佛觉得自己面对的是地狱阴司,或者黑白无常。 他害怕的低头,连跟萧祁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更别提萧祁为什么这么问。 “是,是,摄政王说的对。” 樊钰囫囵吞枣的答应下来,心里祈祷萧祁赶紧把他蛇一样的眼神从自己身上移开。 听了这话的萧祁心中冷笑,不禁吓的老东西,看一眼就怕了? 他抬脚就走,步伐愈发从容,眉眼中笑意更甚,瞧,林望这就保下来了。 “诸位都听到了吧?这一万五千两银子是樊家出的,林望从未涉嫌贪私,他身上的罪,只有教子无方和杀了谋害良家女子的柳晖两点。” “陛下,本王奏完了。” 周凌瑞紧握着扶手的手无力松开。 林望到底还是活了下来。 至于大三元的事,或许他还跟萧祁私下谈了。 “既如此,刑部尚书,你看着办,退朝!” 他有些疲惫,刚要松一口气,萧祁的声音再次响起: “且慢,陛下,臣还有一事要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