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林以纾:“......”救命,有画面感了。 崇林王:“纾儿,复金珩再怎么厉害,说到底不是林氏血脉,父王到时候如果西去,你又该如何自处?” 林以纾抬头,“父王长命千岁,儿臣知道错了。”十个父王加起来都打不过复金珩,她努力了有什么用。 崇林王:“知道错了,你怎么改?” 林以纾:“我回去后,定当努力修炼,多看书,多修习,闭门练法,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崇林王摇头,“闭门造车有何用,这三个月乃是修仙者练法集大成的踏云会,你必得去参课。” “这...”这不好吧,她一个练气小菜鸡,往金丹堆里扎,岂不是自取其辱。 林以纾:“父王,我和他们进度不同,还是自己修炼比较好。” 崇林王摆摆手,“此事不可商议,纾儿若不愿意去,父王便不给你银子用了。” 林以纾:“!” 她上有宋灵儿要养,下有八十个心腹得吃饷,断了贡,跟断她的腿有什么区别。 林以纾连忙行礼,“我明日定准时去报到。” 崇林王提醒,“到了踏云会,纾儿若有相中的世家子,为父会替你作主。” 林以纾:“我一心求道,无心风月。” 崇林王不信她江山易改,“是因为宋家的那个?” 林以纾摇头,“与他无关。” 崇林王:“那就是为了景家那小子了,这人不行,虽出身好,父王不会同意的。” 景家的? 是《破道》里的另一个重要角色,景寅礼么? 林以纾试探地问,“他和我的关系是...” 崇林王:“就算他是你幼时被定下的未婚夫,凭他这些年对你的冷心疏忽,绝对不是良人,等下次去北境,父王会亲自替你解除婚约。” 林以纾:“......”果然是景寅礼。 林以纾对自己这位未婚夫不感兴趣,俯首称好后告退。 走出半里地,林以纾突然想起来自己没有玉牌,明日该怎么去踏云会? 她抓着一个路过的宫人问到哪里领玉牌,宫人胆战心惊地回答,“踏云会之事,由复金殿下全权负责。” 林以纾改道去常青殿。 去常青殿的路上,她路过自己的寝宫,摇头叹气,她原本还想着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结果穿到书中,她压根儿就没闲着过。 当一个反派,好累。 常青殿灯火通明,里面的议事声不绝于耳。 林以纾站在远处观望,发现那些长老在复金珩面前,无论多大的年龄,都显得十分卑躬屈膝。 等人走散后,林以纾才踏入殿内。 复金珩坐在高位上翻看议事本,见她来,垂眼一瞥,“殿下找我?” 林以纾:“王兄,我来找你领明天去踏云会的玉牌。” 复金珩:“殿下自己的玉牌呢?” 林以纾:“我弄丢了。” 复金珩的手指敲了敲檀木桌,“我教殿下一个口诀,可以将丢失的东西唤回来。” 林以纾:“...好吧,其实我没有丢掉玉牌,我送人了。” 复金珩看向她,虽然没有言语,但林以纾能明白,这是在问她送给谁了。 林以纾:“我前几天遇到一个少年,他家境贫寒,上头还有一个病重的姐姐,我心一软,就...” 复金珩:“殿下,你可知踏云会的玉牌,有多少人头破血流都争不到?” 此玉牌,三年就印五百个,得到玉牌的人,修为少有低于金丹的,身世大多为世宗子弟,林以纾这种情况,属于把开后门得到的东西,转手拿给别人开后门。 林以纾惭愧地低下头。 复金珩慢条斯理地翻着议事本,“我记得殿下从前对修炼并不感兴趣,从未参与过踏云会的修习。” 林以纾:“其实我也不想去,父王给我下了禁令,如果我不去,就没有银子花了。” 她突然灵光一现,觉得复金珩肯定也不希望她这个傀儡之女变得上进,于是开口,“王兄如果愿意资助我一些灵石,这踏云会,我不去也罢。” 复金珩:“殿下上次让人炸毁常青殿,还欠我三千灵石,不记得了么?” 林以纾:“......” 看来这踏云会是非去不可了。 林以纾:“王兄,你就说说,我该怎么做你才肯把玉牌给我。” 复金珩漫不经心地指向桌角的砚台,“殿下不如试着将墨砚磨尽。” 林以纾捞起袖子,坐到桌前,这还不简单?砚台中的墨块也不剩多少,花不了多长时间。 她拿起砚子,在墨块上摩擦,墨块被研磨出墨汁,等墨汁填满凹槽时,林以纾将墨汁倒出来,继续研磨剩下来的墨块。 可这薄薄一层墨块,怎么磨都磨不殆尽,她倒走三四次墨汁,墨块半点没有变少。 常青殿中只剩下“咚咚咚”的敲砚声,林以纾后背都出汗了,墨块才缺少一个小角。 这肯定不是寻常的砚台。 林以纾抬起头时,复金珩已然离开,她问殿中复金珩留下来的侍从,“你确定这个墨块能被杵干净么?” 侍从沉默地点头。 林以纾将袖子捞得更高,认命地继续研磨。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烛光晃动,猫头鹰咕噜噜地叫,林以纾还在磨墨,她撑住脑袋,眼皮子都快黏在一起,手不停地杵。 “咚咚咚”“咚咚咚” 终于在后半夜,砚台中的墨汁见了底。 林以纾举起两只乌漆嘛黑的手,问侍从要玉牌。 侍从道,“殿下,没有多余的玉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