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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二章 官员缺席

   众人虽然疑惑,但还是下意识地转过身去。    只见刚才还低眉顺眼的两个小厮此刻如门神般挺立在门口,目光冰冷地盯着他们。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石员外猛地站起,椅子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怒吼道:“云舒然!你这是什么意思?想把我们困在这里不成?”    有人开始大声呼喊:“来人啊!快来人!”    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外面的锣鼓声和叫好声淹没。    他们吼了几嗓子,都得不到回应。    外头的锣鼓咿呀声像一根根针打进他们的耳朵里头,伤到的却是他们的嗓子。    他们说的话根本就没有人会听到啊!    王员外开始后悔,他就不应该让人把门关上。    现在真是,自做牢笼,唉!    云舒然悠然自得地品着酒,问道:“诸位,现在可以静心听我讲话了吗?”    石员外冷笑一声,道:“有什么好听的?不要以为把我们困在这里就能怎么样。这饮酒宴上除了商人还有官!沈卿尘是给泉州的官员下了帖子的。”    云舒然嗤笑一声,挥挥手。    一个侍卫双手抱在胸前,出声解释:“今天没有任何一个官员到场,您几位还是坐下好好听我们小姐讲话比较好。”    这话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心头。    王员外脸色铁青,李员外双腿一软,跌坐在椅子上。    “这怎么可能?”    两天前的一个午后,徐文良正专注地看着一份密信,面色凝重到了极点。    “这么会有这样的安排?”    他在泉州盘桓多年,这是他自愿的。    但是官场上有些声音是难听的,说他得罪了人,才会停滞在这,这辈子就只能是个笛梵知府了。    他不在意,也懒得去管。    但是京城的贵人,这么会突然给他来信。    还要求他......    突然,一阵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传来。    徐文良抬起头,只见一名身着灰色劲装的心腹侍卫悄然出现在书房。    侍卫躬身行礼。    徐文良放下手中的毛笔,微微侧头示意侍卫讲话。    侍卫轻手轻脚地走到书案前,俯身在徐文良耳边低语道:“大人,沈府那边来消息了。”    “沈府?”    这几个月都没有听过沈府,他都快要忘记了。    侍卫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去:“沈卿尘要办饮酒宴,几乎邀请了泉州所有有头有脸的人物。”    他顿了顿,补充道,“包括您在内。”    徐文良眉头微挑:“哦?沈家这是要大办?”    “是的。”侍卫点头应答,但神色间略显犹豫,“不过…”    “不过什么?”徐文良追问道。    侍卫吞吐了一下,才道出实情:“沈卿尘似乎并未将官员与商人分开安排座次。”    徐文良表情瞬间冷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徐文良站起身,缓步走到窗前,双手背在身后,望着院中绿得逼人的树木。    窗外,微风拂过枝丫,树叶轻颤。    良久,徐文良才开口,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冰冷:“你的意思是,他要让本官与那些商贾同席?”    “属下不敢妄言。”侍卫低头回答,额头上已渗出细密的汗珠。    徐文良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书桌前。    “不用管。”    侍卫一愣,有些不解地看向徐文良。    徐文良没有解释,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是。”    待侍卫离开后,他坐回椅子上,眼神中流露出轻蔑。    这沈家未来的主事人如此不会安排,以后怎好打交道?    他没有回绝邀请,也不出席宴会。这一次,就算是对沈卿尘的一个小小的警告。    徐文良不去,下面的人自然也不敢去。    时间回到当下。    花厅外的庭院里,一片喧嚣热闹。    各色人聚在一起,品茶论酒,谈笑风生。    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书生仰头望向花厅,眉头微皱。    他转向身旁一位身材魁梧的大汉,低声问道:“袁兄,这是怎么回事?花厅里菜肴美酒俱全,却不见一个客人。”    被唤作袁兄的大汉正专注地看着台上婀娜多姿的花旦:“好!不愧是蝶姐儿。”    他鼓着掌侧目瞥了眼花厅,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哎呀,你有所不知。那里头可是给官老爷们准备的。”    “官老爷?”高挑男子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既是如此,为何不见一个官员入席?”    袁兄压低声音,凑近书生耳边:“这我上哪儿知道去,只是以后与沈家打交道,怕是要多加小心了。”    正说着,台上的花旦一个回眸,媚眼如丝,惹得台下一片叫好声。    袁兄也不由得拍手叫绝:“好!好一个回眸一笑百媚生!”    高挑男子也不管这沈家到底怎么得罪那些当官的,目光也被台上吸引。    跟外面比起来,偏房内的气氛就紧张得多。    石员外的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    他紧握的拳头放在桌上,指节因用力过度而发白。    他咬紧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怒火,声音却依然颤抖:“云舒然,你到底想干什么?”    云舒然不慌不忙地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叶。    她小口抿了一口,唇边泛起一丝满意的微笑。她将茶盏放回桌上,纤细的手指在杯沿轻轻划过,发出细微的声响。    “石员外何必动怒?”云舒然的声音轻柔却掷地有声,“我不过是想买下诸位的盐引罢了。”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插盐商们的心脏。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气,空气瞬间凝固。    王员外强压怒火,冷笑道:“云大小姐,你当真以为有几个臭钱就能染指盐业?”    王员外的话音刚落,其他盐商也纷纷出声附和:    “就是,云大小姐怕是不知道盐引的价值。”李员外冷笑道,眼中闪过一丝轻蔑。    石员外拍案而起,怒声道:“盐引,那可是千金难买的东西,岂是你说买就能买的?”    能坐在这张桌子上的,谁不是花费了大心思,甚至是两代人的心思去讨好逢迎的?    “云小姐,你还是太年轻了。”赵员外摇头叹息,语气中满是居高临下的怜悯,“盐业可不是儿戏。”    周员外则冷冷地说:“就算你有钱,没有人脉和经验,也休想在盐业立足。”    盐商们你一言我一语,言辞间充满了对云舒然的嘲讽和不屑。    云舒然面对众人的嘲讽,依然保持着从容不迫的微笑。    她优雅地端起茶盏,轻抿一口,仿佛没有听到这些刺耳的言语。    这种淡定的态度反而让盐商们更加恼火,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脸上的怒意也越来越明显。    等他们骂够了,云舒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王员外说得对,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不过,诸位若是不收我的钱,那徐大人、潘大人,不知道会不会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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