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杀人毁证
“云大小姐!” 一声厉喝划破夜空,从火场的噼啪生中突围而出。 一队官兵如狼似虎般冲进来,为首的魁梧男子蔑视着云舒然。 “我奉徐大人之命,前来带走纵火犯人!”他的声音如雷贯耳,震得周围人心头一颤。 云舒然眼中寒光乍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哦?徐大人这是要包庇罪犯吗?” 魁梧男子声音如刀剑相击:“云大小姐此言差矣。徐大人身为泉州知府,处理此等案件自然是他的职责。云大小姐私自抓人审讯,反倒是僭越了。” 云舒然眸光一闪,周围人立即会意,如临大敌般提刀护在她和纵火犯身前。 刀光剑影中,空气仿佛凝固了。 “此事自有官府处理,还请云大小姐配合。”男子寸步不让,语气中带着威胁。 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氛。 岚英悄悄靠近云舒然,低声问:“小姐,要不要…”她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匕首上。 官兵见云舒然等人还敢反抗,怒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招手,数十人将云舒然等人为围起来。 气愤剑拔弩张,眼看着就要打起来。 云舒然正欲开口,突然一阵狂风袭来,如猛兽般咆哮着吞噬周遭空气。 火焰在风中疯狂舞动,仿若一条张牙舞爪的火龙。 借着这阵风,纵火犯如泥鳅般挣脱了束缚,朝官兵方向逃窜。 岚英眼疾手快,一个鹞子翻身,腿如鞭子般抽向犯人脚踝。 “你想去哪儿,啊?” 犯人重重摔倒,发出一声闷哼。 为首的魁梧男子眉头一皱,不愿与一个女子纠缠。 他一挥手:“收押犯人,若有阻拦,一并拿下!” 话音一落,双方已如两股洪流般冲撞在一起。 刀光剑影中,岚英如穿花蝴蝶,在敌阵中来去自如。 她轻盈地躲过一记重劈,反手一掌击中对方胸口。那人如断线风筝般飞出去老远。 男子每一招都凌厉无比,他的身影在火光中忽隐忽现,宛如鬼魅。 云舒然一方占据上风之时,魁梧男子突然发出一声尖啸。 数十名藏在暗处的弓箭手现身,张弓搭箭,对准了云舒然等人。 战局瞬间逆转,阴云遮蔽了明月。 云舒然等人陷入重围,如困兽般进退维谷。 男子嚣张至极:“除了中间那个女的,其他的都可以杀了。” 火光映照下,箭簇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夺命的刀已高高举起,随时可能落下。 夜中潜伏的暗卫手已经搭在沾了毒的暗器上。 “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缓步走来。 他面容清瘦,眼中透着几分睿智。 “薛大人。”云舒然微微扬眉。 薛从环视四周,轻叹一声:“盐仓被烧,想必损失惨重。此事关系重大,不如我们一同去衙门,当面向徐大人禀报如何?” 云舒然潋滟的眸子明暗交错,这个薛从,搞什么? “既然薛大人开口,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按照章程,官府确实有资格直接将人带走。 她倒是要看看徐文良要怎么处置这从他家中跑出来的纵火犯。 薛从点点头,转向那名官兵:“你们先将犯人押解到衙门,我和云大小姐随后就到。” 男子见了薛从,全然没了方才的嚣张气焰,绿豆大的眼珠子添了谄媚。 “薛大人怎么亲自来了?” “见你遇到了麻烦,就来看看。” 官兵领命而去,押着犯人离开。 云舒然看着薛从,若有所思。 薛从做了个请的姿势:“云大小姐,我们走吧。” 进了大堂的门,徐文良正端坐其中,一脸威严。 徐文良看到云舒然和薛从一同进来,他眉头微皱,朝着薛从不动声色地对了个眼神。 云舒然冷冷地看着徐文良,没有说话。 薛从则拱手道:“徐大人,此案关系重大,还请慎重处理。” 衙役们齐声高喝:“威——武——” 徐文良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云舒然身上。 云舒然是技穷了,要不是云舒然把罗观杀了,他还不知道那刁民已经叛变了。 杀得好! 接下来,就到了他的猎杀时候了。 上头交代要囚禁云舒然秘密运回京城,大概是太子爷的意思,要是能讨好了太子。 他可真就是前途无量了。 他眉头微皱,沉声道:“云舒然,为何不下跪?莫非是要藐视朝廷?” 薛从好整以暇地看着云舒然,这个女子一直清冷孤傲,真不敢想她下跪会是什么样子。 云舒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优雅地挑了挑眉,不慌不忙地走到堂外,倚靠在门框上。 “徐大人言重了。我不过是个看客罢了,何来藐视之说?” 徐文良吃瘪,这下就没了要云舒然下跪的理由,也就随她去了。 沈卿尘气喘吁吁地赶到公堂,一眼就看到了倚在门框上的云舒然。 他心中悬着的大石终于落地,快步走到云舒然身边,上下打量着她。 “你没事吧?”沈卿尘压低声音问道,眼中满是关切。 云舒然微微摇头:“没有。” 沈卿尘松了口气,正要说什么,却看到跪在公堂上的岚英。 他眉头一皱,担忧之色又浮上脸庞。 岚英声音愤愤:“小女子的仓库被人纵火烧毁,损失惨重。我亲眼看见那人放火,还好被我当场抓获。” “请大人明察!” 徐文良听罢,转头看向一旁的师爷。师爷会意,轻轻将案上的卷宗往前推了推。 徐文良一拍惊堂木,声如洪钟:“来人啊,把犯人带上来!” 还未等衙役出去,一个惊慌失措的差役就冲了进来,额头上汗珠滚落。 “大人!不好了!”那人跪倒在地,声音颤抖。 徐文良脸色一变:“何事如此惊慌?” 衙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报告:“大人,刚才押解犯人的时候,他…他突然咬舌自尽了!” 云舒然眼中寒光乍现,岚英更是惊得站了起来。 十几个人押着一个犯人,竟让他自尽了? 荒唐。 云舒然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冷笑道:“徐大人,看来你的手下办事不力啊。这么重要的犯人,竟然让他自尽了?” 徐文良猛地拍案而起:“混账!怎么看管的犯人?” 差役战战兢兢地磕头如捣蒜:“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云舒然傲立中门,挺直了腰,嘲讽地看向徐文良。 “徐大人,这可真是巧啊。犯人刚被带走就自尽了,莫非是有人想要灭口?” 沈卿尘看看云舒然又看看徐文良,云舒然气场尽出,光是站着就有了跟淫浸官场二十多年的徐文良分庭抗礼的架势。 不。 论气势,云舒然要压徐文良一头。 衙役的话音刚落,云舒然便迈步上前,清冷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 “既然人证物证俱在,不如让当场验尸如何?也好给苦主一个结果。” 她的眼神如寒潭般深不可测,直直地望向徐文良。 徐文良面色不变,嘴角却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他缓缓开口:“此案涉及人命,非同小可。本官需上报朝廷,从长计议。” “大人此言差矣。”云舒然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若是拖延时日,恐怕尸体腐烂,难以查明真相。”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两把利剑相击,火花四溅。 徐文良挪开目光,沉声道: “本官自有分寸,不劳云大小姐操心。此案暂停不审,改日再判。” 话音刚落,岚英如一头被激怒的母狮,猛地站起身来。 她双眼通红,声音因愤怒而颤抖:“狗官!你居然敢杀人毁灭证据?” 徐文良面色一沉,正欲发作,云舒然却轻轻抬手,制止了岚英。 她的眼神如一泓秋水,平静中透着深意。 岚英心领神会,咬牙退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