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章 澜沧会社
单大钧:“……” 若非亲眼看见过商晚打人他就信了。 单大钧强忍住说点什么的欲望,冲手下挥挥手,“带走。” 衙役上前,将三人从笼子里抓出来,锁上镣铐。 早起本就有起床气,还得出来抓人,衙役们那点子怨气全发泄在三人身上。 三人被商晚暴揍一顿,虽然脸上看不见伤,但身上却伤痕累累,属实碰哪儿哪儿疼。 三人疼得龇牙咧嘴,恨不得对一众衙役破口大骂。 “慢着!”赌坊的人收到消息赶过来阻止。 黑衣三人组顿时生出了希望,纷纷朝管事求救。 管事狠狠地瞪了三人一眼,转头对着单大钧点头哈腰,请他借一步说话。 单大钧掀起眼皮看他,面上没有半点平日里的通融之态,脚下也不肯挪动一步。 “有话就在这里说,赶紧的,别妨碍爷拿人。” 管事尴尬地顿在原地,平时他也没少给这位爷送孝敬,怎么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 他瞧了眼站在一旁的漂亮女人,莫非是因为她? 管事脑子飞转思考对策,正想开口,却见一小厮飞奔而来。 “周管事,东家命你马上回去。” 周管事一愣,不敢耽搁,提着衣摆拔腿狂奔,跑出了被狗撵的速度。 被抛弃的黑衣三人组:“???” 商晚:“……” 这就完了?这位周管事到底来干什么的? 她转头看向单大钧,小声问道:“玲珑赌坊的东家是谁?” 单大钧语气惊讶,“你不知道?” 商晚:“???” 她应该知道吗? 见商晚当真不知道,单大钧指了指铺子,“你这铺子是谁的,玲珑赌坊的东家就是谁。” 商晚:“……” 钟老板生意挺广啊。 “我以为你知道。”单大钧看着商晚,“你跟赌坊的人作对,当众打钟老板的脸,我还以为你想换间铺子。” 商晚唇角抽了抽:“我真没那个打算。” 早知道玲珑赌坊的东家是钟离,她就……好吧,她肯定照打不误。 管你是谁,打架必须不能输。 官差押着倒霉三人组离开,看热闹的百姓也陆续散去。 商晚抬手伸了个懒腰,带着两个孩子去隔壁吃早饭。 老板娘已经把吃食准备好了,瞧着分量比其他食客桌上的多。 老板娘笑盈盈地坐在商晚对面,“妹子,姐跟你说件好事。” 商晚点点头,一边喝粥一边听她说。 “姐冒昧问一句,你自己带着两个孩子,你男人是不是没了?” “噗——”商晚一口粥就喷了出来,呛得直咳嗽。 老板娘招呼伙计来收拾,再将豆浆推到商晚手边,“瞧你,怎么还呛着了?快喝两口豆浆压一压。” 商晚拍着胸口看她,什么原因你不清楚吗? “我相公还活着。” 老板娘瞅她,“妹子你可别骗姐,姐也是寡妇,不歧视你。” 商晚:“……” 老板娘握住商晚的手,“妹子,你跟姐说句实话。” “我相公活得好好的。”商晚把手抽出来,“改明儿介绍给你认识。” 老板娘不死心地盯着商晚的脸,“真的没死?” 商晚:“……” 不是,你到底多希望我是个寡妇? 能不能盼我点好啊? “真的没有,或许今日你便能见着他。” 昨晚她和两个孩子没回去,因为时辰晚了也没差人往家里送信,家里人恐怕会担心,估摸着过会儿会进城找她。 听了商晚的话,老板娘表情讪讪,略带遗憾之色。 商晚好奇道:“你方才说的好事是什么?” “女人在外做生意不容易,布庄的舒娘子牵头成立了一个澜沧会社,社员只收女子。入社的姐妹互相帮助,任谁遇到麻烦只要说一声,姐妹们都会赶过来帮忙。” 老板娘也是为了商晚着想,“你这铺子还没开张就招惹了玲珑赌坊的人,日后少不得麻烦。我琢磨着邀你入社,有姐妹们帮衬,玲珑赌坊的人也会忌惮一二。” “不过,入社有个条件,不能有相公或者相公死了,和离也成。” 商晚疑惑:“为什么?” 难不成要做生意得先献祭一个相公? “还不是会社刚成立的时候,因为男人发生了些糟心事,便加了这条规矩。”老板娘不知想到什么,眉宇间多了几分郁气。 她叹口气,“既然你相公好好的,便不符合会社招人的要求,你就当我没说过吧。” 商晚:“……” 最讨厌说话只说半句啊! 老板娘不欲对会社之外的人吐露太多,商晚只能作罢,等两个孩子吃完东西就告辞了。 不出商晚所料,家里果然来人进城寻她。 “姐,你没事就好。”小环见着人,那颗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去。 昨晚一大两小都没回来,他们仨在家里盼得脖子都伸长了。 知道凭商晚的本事不会出事是一回事,担心又是另一回事。 小环特意替陆承景解释一句,“本来姐夫也要来的,可是今早吴叔和袁大哥来寻姐夫,商量炮制草药之事,姐夫走不开。” 商晚点点头,拉着小环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你怎么来的?” 小环道:“张二进城卖菜,我搭他的车。” 商晚:“你今天就留在城里,晚上咱们一起回去。” “好。”小环捧着茶杯,有些好奇,“姐,你昨儿碰到什么事了?” 不等商晚说,旁边的楚煦小嘴叭叭叭地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着重描述了昨晚的热闹和商晚的英姿。 小环听得直咋舌,她瞧了眼那只肥硕强壮的黑狗,对商晚道:“赌坊里什么人都有,万一他们再使损招怎么办?” 她的话音刚落,关上的门被敲响。 吴开带着两个侄子来上工了。 商晚站起来给几人互相介绍,简单认识。 小环多瞧了两眼吴开脸上那道长长的疤。 疤痕从左眼眼角横划到右边侧颊,狰狞鼓起宛若一条舞动的蜈蚣,瞧着很有些瘆人。 吴开早已经习惯了他人看到伤疤时惊讶的目光,因为这道疤,他都三十有二了还没成亲。 媒人不知请了多少,他条件不差,光听条件愿意嫁给他的姑娘也有不少。 本来说得好好的,可只要姑娘见了他脸上的疤,不是被吓得跑走就是吓得直哭,没一个成的。渐渐的,吴开就歇了娶妻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