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威胁
“言言,你莫因为此事动气,气到了自己的身子,你想报官或是如何,我都会帮你的。” 听着齐修谨的安抚,温言的情绪缓和了些,垂眸抿了抿嘴道:“晚饭时我去找她谈谈吧。” 若真要温言直接去报官,她还真有这狠不下心来,若是报官将刘氏送进了大狱,她年纪不小了,进去遭一回罪难免会落下些病来,还得撇下一个无法照顾自己的儿子,温言也并不想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可刘氏所做的事情又实在叫她动气。 齐修谨吃过饭后,温言吩咐刘氏将碗筷端了回去,随即在前堂坐诊,相比刘氏的事情,她倒要先顾好店内的经营。 转眼便几个时辰过去,暮色渐浓,娇娥所也打了烊,温言先吩咐陈彦早些回去,店里由她和稚儿打扫,毕竟稚儿几人就住在店里,多留一会儿也无碍,天色黑了,温言不想让陈彦耽搁太久。 很快,温言与稚儿便将堂内打扫干净,她扶着腰起身四下环顾着,抬眸问道:“稚儿,青禾呢?” 稚儿将打扫工具整理好,高声应道:“秀禾姐姐在后院帮刘姐一起做饭呢。” 温言眸光微动,点头道:“稚儿,你回房去歇息一会儿,晚些出来吃饭。” 听到温言的话,稚儿连连应着:“好嘞,言言姐先去休息吧,我将这里收拾好就回去了。” 温言放下抹布,随即回了后院,而此刻的小厨房内,刘氏与秀禾正忙活着晚饭,时而闲聊着。 “秀禾,你是不知道我家一鸿平日里读书有多刻苦,日日都要读到夜里才睡,书塾的师傅都说一鸿很有天资呢。” 秀禾俯身蹲在地上择着菜,没有抬头,含笑应道:“那挺不错,好好读书将来替你分担些辛苦。” 刘氏一谈起自己的儿子,更是满面春风,笑容掩饰不住,炒着菜眼神骄傲道:“是呀,一鸿可跟我说了,倘若将来高中状元,定然要给我买个大宅子,也好让我做做那享福的富贵夫人。” “是个有孝心的孩子。” 秀禾轻笑了笑的附和着,心底惦念着泄露配方的事情,她起身将菜泡在盆中清洗着,站在刘氏身旁佯装随意的开口说道。 “要我说啊,这温小姐待咱们几个是真的好,我也是和稚儿闲聊才知道,原来刘姐家里也不容易,想来还真得感激小姐呢,若不是小姐有这么好的营生收留咱们,刘姐你如今恐怕供儿子上那书塾都难,咱们可都得记挂着小姐的恩情呢。” 听闻此言,刘氏的神情变了变,停顿了片刻,这才躲闪着转移话题道:“我也是苦出身,这么多年的生活都不容易,如今就想着让儿子将来能有个好出路,那书塾的确是贵了些,正因如此我才要倾尽全力的供儿子读书,盼望着他今后能走仕途,也便不用像我这样受苦了。” 秀禾眼底划过一抹异样,轻笑着说道:“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也,你也是当娘的一片苦心,不过我听说一鸿读的书塾可算是城里最好的了,许多富家公子哥都在里头呢,不知道一年的学杂费用是多少?咱们这月银也能供的起的话,我也为我将来的孩子打算着些。” 秀禾的言语中带着试探,刘氏也频频躲闪着她的问题,不给予正面回答,边盛菜边笑道:“你这都没成亲,倒先操心开孩子上哪家书塾的事儿,未免想的也有些太远了,莫不是如今开始盼嫁了?” 见刘氏将话题引到了自己身上,秀禾无奈的笑了笑,还想要说些什么时,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敲门声,只见温言扬着笑容提裙走进来。 秀禾有些惊讶,躬身问道:“小姐怎么到这来了?” 温言浅笑走上前道:“我来瞧瞧今日都做了什么菜,忙了一天还真有些饿了。” 闻声,刘氏眉眼含笑的接道:“让小姐久等了,饭菜马上就好,今日做的许多菜都是小姐爱吃的,若是实在饿,不如先吃两块儿糕点垫垫肚子。” 温言深吸了一口气,眸中带笑道:“刘姐的手艺还是这么好,我闻着这饭香味哪里还想吃糕点呢,只等着刘姐的饭菜了。” 话落,温言随手摸着另一只手腕,脸色变了变,连忙看向秀禾说道:“我这镯子找不到了,秀禾,你帮我去前堂找找我那镯子,许是我方才擦桌子时取下来不记得拿了。” 听到这话,秀禾连忙解下了身上的围裙,点头说道:“好,我这去找找。” 秀禾快步离开,小厨房内便只剩下了温言与刘氏二人,而温言的面容也从方才佯装的慌张恢复到了平和,刘氏专心的炒菜,边开口安慰道:“小姐别担心,你今日一天都在店里待着,镯子定然是能找到的。” 温言没有回应她的话,眸底的光渐渐冷了下来,缓缓启声道:“刘姐,你收了花脂行多少银两?” 此言一出,刘氏瞳孔微震,手中的勺子掉落进锅里,她惊慌的竟直接将手伸进锅里,试图将勺子拿出来,滚烫的菜顿时烫到了她的手,刘氏倒吸了一口凉气,连忙将手收了回来,侧过身背对着温言应道。 “小姐这是在说什么?什么花脂行……我没有听说过。” 眼看着刘氏这番惊慌失措的举动,却还不愿意承认,想要装傻蒙混过关,温言眸底尽是无奈与悲哀,长叹了口气启声道。 “刘姐,我的为人你不是不知道,你若是有什么缺钱的地方大可以向我借,我又何曾会不借给你,为何偏偏要忘恩负义的做出这种事情来伤我的心,我一向真诚待人,却不想会得到你这样的回报。” 温言的话字字如钟,敲在刘氏的心头,她攥紧衣袖眸光躲闪,断断续续道:“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瞧着刘氏还不承认,温言冷声说道:“刘姐,我知道你儿子将来是要参加科举考取功名的,可他若是有一个偷窃过的寡母,将来只怕也是仕途尽毁,十年寒窗苦读也便通通作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