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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斩草要除根

和亲乞儿 于重溟 2718 2024-10-13 00:14
   说也奇怪,连着好几天都是恶梦连连,没有睡好的赵史,这钻进袋子以后,内心就感到一片祥和,立刻就睡着了。    人在箱子里,梦中摇摇晃晃,那种熟悉又安全的感觉,让赵史很安心。    箱子关上,道士还在外面贴了两条朱砂写的黄纸符,收拾完庙里的香烛法器,转身出了土地庙,等抬箱子的力把式来。    大概过了一刻钟,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肩扛着木杠和绳子到了土地庙外。    道士给几人行了个道礼,对那领头的,道:“贫道要送的东西很重要,几位一路一定要多加小心,万不可让那贴着的符纸掉了,切记切记。”    因为这道士给的钱不少,这几个力把式才接的这单活,一听这道士说的玄玄乎乎,便多问了一嘴:“道爷,您这里面到底装的啥啊?这么神神秘秘的。”    “贫道刚收的一只厉鬼,已将它封印在这箱子里,拜托各位把他带到缘定之处,让它自行消弭即可。”    几个汉子一听:“什么?厉鬼?”    “哪儿是缘定之处啊?”    道士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交给领头的,这一单的钱,可是这几个力把式一年才能赚到的钱。    看在钱的份上,几个人也不管箱子里面装的是人是鬼,听道长吩咐就是了。    “缘定之处就是你们抬箱子的绳子断掉的那个地方,绳断法成。几位不必怕,这可是积功德的事。”    哦!几个大汉都听懂了,用绳子绑了箱子,木杠穿过绳套,将木箱子一抬就出发了。    道士送走了几人,在树林里换了衣裳,骑上事先备好的马,离开了土地庙。    晏王听了齐初北的汇报完,冷哼了一声:“没想到,他们俩个竟是一路人。”    翌日,云望川一如既往的给厚福上早课。    课程结束,云望川合上书本,见四下无人。    将一叠银票夹在书里推给厚福:“这是剩下的银票!”    厚福瞧了一眼,大概有四五张,反手推回给云望川,道:“他给先生的,先生自己收着就是!”    “我收着?”    “不然给苏姐姐也行,全当他陪苏姐姐的房门了。”    云望川笑笑,已然了解了厚福的用心。    这次两个人之所以合作默契,是因为那赵史是他们俩共同的潜在威胁。    云望川从外边一回王府,厚福就找到他,密谋如何解决赵史这个麻烦。    “什么苏小姐啊?也说给本王听听!”    殷煦和齐初北悄无声息的出现,让厚福和云望川心里都是一惊!    两个人不知道殷煦刚刚都听到了些什么,心虚的起身立在旁边,不敢妄语。    殷煦泰然自若的坐下,眸子在两人间来回审视,缓声道:“是你们自己说呢?还是让本王来说?”    云望川还在踌躇,要不要说,应该怎么说。    厚福已经“噗通”一声跪在殷煦脚边,一脸愧悔的道:“王爷恕罪,厚福知错了!”    “哦?”殷煦饶有兴致的问:“错哪了?”    “错……?”    厚福听殷煦这样问,那必然是已经知道了她们做的事,与其隐瞒,还不如坦坦荡荡,好好认错,至少还能落个主动认错的好态度。    可是从她的内心出发,她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    想了半天,偷眼瞧着殷煦,摸棱两可的小声问:“是没有提前请王爷示下么?”    闻言,殷煦唇角一勾,他就知道,厚福不可能认错。    从她从赵史手里逃出来以后,没有求殷煦帮她出气时,殷煦就开始起疑了。    回想当初遇见她时,她对那个拐她的耍猴老头许知山,下手极其狠辣。她用弓弦勒住许知山脖颈那一幕,到现在他都记得清楚。    她可不是什么亏都吃的人。    殷煦也正是看中她这一点,做事果决,有仇必报,不拖泥带水的性子,所以才将她养在自己身边。    厚福不同于宫里出来的人。    他们不是主仆,但厚福必须完全依附于他。    因为在这个只属于上层社会的权利中心,厚福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可以依靠。    所以殷煦相信,厚福身上所拥有的一切优势,全都可以为他所用。    殷煦笑过,整个人以一种很放松的姿态问厚福:“你给赵史那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为什么他吃了以后整夜惊悸,是毒药吗?”    有那么一瞬,厚福心里咯噔一下,接着便暗自庆幸:多亏自己刚刚交代的快!王爷连那大黑丸子吃完以后的事都知道,别的事肯定知道的更加一清二楚,她的任何隐瞒,在晏王跟前都是雕虫小技。    厚福低下头,有点心虚的小声嘟囔:“勾始弯五玛……”    “什么?”    殷煦没听清,又问了一遍,厚福沉了口气,索性破罐破摔,大声道:“狗屎掺胡麻!”    在场所有人都被厚福这句话给震住了,连云望川的下巴都被惊掉在地上,拾不起来了。    齐初北一想到那日在房上看赵史吃那大黑丸子时的痛苦表情,心里突然有点同情那个赵史是怎么回事呢?    而殷煦一脸嫌弃,这么有味道的答案,他是真没想到。    但是他注意到厚福提到了胡麻。    “那个胡麻是有什么作用?”    “那种草吃了以后,不知道为什么会让人感觉十分恐惧害怕,脑子里会幻想出很多鬼怪,那种感觉我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了。”    “你怎么知道有这种草的?”    说到这,厚福应是回忆起了让她不想回忆的往事,脸上的笑僵硬且勉强。    “就是田间路边都会长的一种很普通的草,以前有一次实在太饿了,我就吃了一点充饥,结果差点死掉,后来知道那草叫胡麻,是有毒的。”    殷煦点点头:“以后遇见带回来给本王瞧瞧那是种什么样的草。”    “是,王爷。”厚福点头应着。    殷煦重新审视二人,平静的道:“事情你们做的还算隐秘,但是以后记着,斩草,要除根。”    稍顿了下,接着又道:“还有啊!往后再有任何事都要提前让本王知道,否则,本王可不会再给你们擦屁股了。”    齐初北拦下那木箱时,袋口系的是活结,箱子外面没有挂锁,可见云望川并没要置赵史于死地。    云望川将赵史哄骗进箱子后,心里有那么一丝恻隐,赵史可能经常横行霸道、胡作非为,可好像也还罪不至死。    云望川眸色暗沉,声音微不可闻的回道:“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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