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劝劝你家主子?我们的贺小将军那可是有名的大力士,看见那个没,重二百斤,我家小将军一只手就能拎起来。” “是啊是啊,你还是去劝劝王爷吧,在府里丢了脸没什么,可若是在这里丢了脸,那可是丢大发了。” 说罢,军机营的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军营与朝堂是两种气氛。 朝堂里是明来暗往,私底下打得好不热闹,要到就是今日他参他一本,要么明日换成他参他了,而且有些人还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后宫。 他们实在是想不通,那般漂亮的软软糯糯的女儿怎的忍心送到后宫那种吃人的地方?那李太后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东齐国的几位漂亮公主都送出去了, 还有几个刚出生的婴孩也都被她杀了。 可是他们知晓这些又能如何?他们根本半点忙都帮不上,大将军们说,朝堂上的事情,只要我们不插手,便随他们去吧,一代新王替旧王,哪里还有不死人的,他们这些个当兵的只能保证外敌不入侵,所以,哪怕他们心里再疼,再如何,也只能站在一边看着,等他们打完了,权争到了,再出来。 这个十三王爷他们也是知晓的,一上来就把李太后的脸子给下了,还把圣上气个半死,更重要的是,这位王爷居然躲过了李太后和圣上的算计?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生龙活虎的,气得李太后哟,砸碎了好几个花瓶。 不知为何,他们看到这里,心情舒畅了许多,李太后就得有个人来治住她。 不过,那是在后宫,能制住李太后只要太子好使就可以,可是这里不一样,这里讲的是真刀实战,而不是那些个虚的。 他们也是为了王爷好,可千万别在军机营里丢了脸。 赵喜一副他们没见识的模样笑道,“我劝你们啊,还是担心担心你们的贺小将军吧,不是我吹,我家小,哦不, 我家王爷在力气这方面还没有输过给谁,你那东西有两百斤,单手拎,可是你知晓,我家王爷光是左手的力量就有四百斤吗?” 四百斤? “你吹牛也不打打草稿的吗?怎么可能有人一只手有四百斤的?” “就是,四百斤的,那还是人吗,那岂不是可以上战场了?” 四百斤还单手,像这样的人物一上战场那就是大将军的存在,要知道,在战场之上比的不仅仅是扎实的武艺,还有身上的力量,武艺再好,若是手头上没有力,怎么提刀,怎么砍人? 四百斤,那得砍多少人头啊? 还有,王爷那胳膊也不像是四百斤的个胳膊啊。 贺承竹耳听八方,赵喜的话自然落入他的耳内,他笑而不语。 赵蛮笑问,“你不信?” 贺承竹摇头,“自然不信,王爷若是有四百斤力,早就来我军机营了,父亲说过,王爷是个聪明的,既然这般聪明,就不该让那个没用的被吓尿的人来做营长,而且,我父亲的话我有些不赞同,朝堂上不该分得那般清楚,该是文武和武将一同治理,绝不是文臣发乱,武将只站在一边瞧着的道理。” 他那时候还年轻,十四五岁的年纪,当时他还不知晓那是夺嫡,可是他知晓那些个孩子不该死。 每当他练功想放弃的时候,那孩子的鲜血便在他面前晃,他哪里还敢停下来?到了今日,他也不是想要当上营长,而是想要掌更大的权,那个时候他说话,别人就肯听了。 赵蛮挑眉,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欣赏。 不错,果然是上一世那个勇猛的小将,这性子,她喜欢。 赵蛮道,“本王来不来军机营都不会影响我四百斤臂力的事实,贺小将军,你的心情本王很理解,你放心,你的心愿很快就会实现。” 先帝将武将与文臣分开,即有好处也有坏处,比如,夺嫡之时,不会内乱,无论国内如何争斗,外敌不可入侵,但坏处也十分明显,比如,不该死的人死了,武将虽不心慈,可是看着本国的孩子死在这种争斗之下,这心也会涩得一塌糊涂。 贺承竹不知她话里的意思,他只想快些把她给打下去。 然,一个时辰后。 练操场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保持着一个张大嘴不可置信的表情。 赵喜也惊住了,他知晓小蛮的力气很大,可是没想到,她居然还有功夫在身?那刀使的,那剑耍的,还有那马骑的。 等等。 她什么时候学会骑马了?而且骑得还这样好? 贺承竹摔下马来,可身上丝毫未感觉到疼痛,他麻了,更懵了。 他这军机营里的什么没有玩过?十八般兵器他顺手拈来,尤其是这一身好的骑术,就连他父亲都不如,可是为何今日他所有引以为傲的东西被人给击碎了? 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你不是王爷吗,你不是呆在后院里的吗,你不是只有聪明的脑子吗?” 没人告诉他,聪明人也会这骑马啊? 赵蛮翻身下马,动作干净利落。 她笑道,“谁说王爷只能呆在后院里的?本王之所以是王爷,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说本王脑子聪明,这个,本王不否认,……贺小将军,现在你还想比什么?” 这个小家伙,真是可爱啊。 他不信她的臂力,于是当着他的面轻松的举起了那四百斤的石头,他又不肯承认,说她一定是碰运气罢了,还说力气大有什么,力气大那是莽夫行径,于是他又提出要耍刀剑。 啧,这小家伙,还真会挑事儿。 她虽然不懂刀法剑法,可是她知晓如何一招制敌,这是上一世在被李太后追杀之中得来的最宝贵的经验,她知晓如何能快速的在敌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杀掉。 贺承竹虽然练了这般多年的功夫,可是实战经验他欠缺得紧,故而,刀剑她又赢了。 可是这小家伙又赖上了,说会这些也不一定好,就比骑马。 这可就……正中她的下怀了。 别忘了,她在边境三年,那三年里日日与马在一起,甚至兴致来了还蒙上面去抢夺北越人的战马,这马上功夫不是她吹啊,她说第二便无人敢说第一。 “贺承竹,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 赵蛮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