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绝处逢生
方才能在悬崖下面躲藏这么久,全靠一腔意志力撑着,现在浑身上下使不出力来很不舒服。 确定这帮人确实走了,云清伶才尝试着顺着藤条往上攀爬,可上面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似乎是藤条终于承受不住云清伶的重量,在开始断裂。 云清伶更是吓住了,她不敢再把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藤条上,时不时抓住旁边的灌木往上攀爬。 下去的时候倒还算容易,想爬上去却十分难,以云清伶的臂力很难做到。 云清伶几乎往上攀爬一段,就要休息很久,不停的在心中给自己打气,卯足了全身的劲儿。 她终于勉强半个身子爬上了悬崖,云清伶双腿使劲往后蹬,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鞋印,终于是爬上去了。 云清伶也顾不得地上有多脏,躺在地面直喘气,被汗水模糊的双眼隐隐约约看到天空中零星几颗明亮的星子。 想到有可能因为她的逃跑还在受苦的纸鸢,云清伶浑身有用不完的干劲。 她一定要跑出这片山林,一定要出去找人回来救纸鸢,她不能让纸鸢后半辈子的幸福砸在这里。 纸鸢还等着她回去救她呢,思及此,云清伶又从地上手脚并用,拼命的爬了起来。 她想借着月光看看地图还需要走多久才能离开,可她摸了摸放地图的地方,顿时浑身血液都凉了。 因为,她一直放得好好的地图不见了。 她一直记得她把地图折的都整整齐齐,就放在袖子里,怎么会不见?难不成是方才慌忙上悬崖陡壁时不小心从袖子里掉出来了? 云清伶回忆着,在树洞的时候她还拿出地图看了一遍,一定是在这附近丢的。 于是,云清伶又花时间借着微弱的月光在周围搜寻了一圈,地图是暗黄色的,在夜晚还算显眼,可她始终没有看到地图的踪迹。 那就只有悬崖了,云清伶趴在悬崖边朝下面望去,她身上没有火把,只能借着月光往下看,视力范围很是有限。 她根本无法确定那张地图是不是在她刚才躲避时掉出袖子,直接掉下悬崖了。 如果地图当真掉下悬崖,她是没法跳下悬崖去找那张地图的。 顿时,云清伶身上的力气就像抽干了一样,她颓废的坐在地上,霎时间自暴自弃的情绪涌上心头。 她真没用,连这么宝贵的地图都能弄丢,现在可怎么办,没有地图她就只有两个下场,要么就是迷路耗在山里,要么就是被方才那帮村民抓回去,再无逃跑的可能。 云清伶简直看不到一点希望。 不,绝对不能就此坐以待毙! 云清伶出了这片林子,往山下眺望,惊奇的发现从这个方向看去,她竟然能看到蜿蜒官道! 能看到官道就好,只要顺着官道走,就一定能离开这里。 也就是说,这里其实离离开这片山林也不远了。 霎时间,云清伶好像看到了希望一般。 她可以根据自己对方向的判断拟定出一条路线往那条官道而去,尽管还是有可能会走弯路,但总比一点希望都看不到的要强。 云清伶激动极了,她给自己找了一根树枝当成拐杖,一步又一步的往着官道前行。 可,她实在太过劳累,渴了只能喝树尖上的露珠,却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充饥。 尽管云清伶一直在心中告诉自己要坚持,还是在她快要接近官道时终于体力不支栽倒在地上。 这时,云清伶好像看到有人向她走来。 是谁,难不成是那帮要抓她回去的村民? 云清伶心中警铃大作,她想站起身来逃跑,却连动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紧接着,那人越走越近,他的身形高大,轮廓给云清伶的感觉非常熟悉。 竟然是宁少安! 那人走到云清伶面前,垂眸望着她,那张熟悉的脸让云清伶不禁心中激动。 真的是宁少安,他怎么会在这。 看到自己日思夜想,不惜跋涉千里也要去寻找的对象就在眼前,云清伶十分激动。 宁少安将云清伶打横抱了起来,语气温柔。 “公主,对不起,是臣来晚了,让公主受苦了。” “小安子,真的是你!” 云清伶的声音有些沙哑,说话也有气无力的。 宁少安抱着她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很快就到了官道。 官道里停着一辆马车,宁少安将云清伶放在马车里,马车里铺了一层毛毯,柔软又舒服,上面还摆着香茶和各色点心。 宁少安将云清伶放在怀中,喂她吃了一些点心。 云清伶张口全都吃了,不过云清伶觉得很奇怪,宁少安从小在她身边伺候,云清伶喜欢吃枣泥糕、马蹄糕、百合酥,宁少安是知道的。 可宁少安却偏偏给云清伶吃她最不喜欢的栗子糕,记得小时候,她曾经跟宁少安说过她一闻到栗子的味道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从那以后,宁少安记得比她更清楚,御膳房但凡有人敢没有眼力见的给云清伶端的栗子糕,宁少安都会呵斥他们一通。 从那以后,云清伶宫里从来没有出现过栗子糕,可今天看着把栗子糕一口接着一口往自己嘴里喂的宁少安,云清伶心下疑惑。 明明桌上有那么多她喜欢的糕点,为什么宁少安偏偏喂她吃最讨厌的栗子糕。 可云清伶确实饿极了,哪怕是从前自己一直很讨厌的栗子糕也吃得很香甜。 总算勉强填饱了肚子,又喝了一碗茶,云清伶觉得这茶格外芬芳扑鼻,还有一股香甜的味道。 她的意识迷迷糊糊,实在累极了。 “小安子,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被山贼抓走了,下落不明吗。” “臣已经说服他们,把臣给放了,臣毕竟是朝廷命官,区区山贼又如何敢于朝廷作对,你说是吗,我的公主。” 宁少安细细抚摸着云清伶的发丝细心的,替她摘去头发上的草屑。 可云清伶心里怪异的感觉更甚,她总觉得面前的宁少安怪怪的。 以前的宁少安会经常用这种方式跟她说话吗? 不过很快,云清伶又想起了一件更重要的事,纸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