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一语中的
“父皇,是您的生辰,儿臣不敢忘,特意进宫来给父皇贺寿。父皇,儿臣知道你觉得儿臣和离了两次损了皇家颜面,不希望儿臣出现在宫宴这种场合,但儿臣这段时间待在寺庙,实在挂念父皇,只想回宫来看看父皇母后如何了,倘若父皇不希望儿臣出现在宫宴上,儿臣便祝父皇长乐安康,儿臣先走了。” 云清伶自然不是真的走,她这一招叫做以退为进。 果然,皇上叫住了云清伶。 “等等,既然来都来了,何苦急着走,那便随着李公公一起去换身宫装,留下一同为朕贺寿吧。” 云清伶的目的达到,皇上一来便已经对云清伶心软了,这让云清伶看到了希望。 云清伶不动声色的谢恩。 “儿臣多谢父皇,父皇的恩惠,儿臣感激不尽。” “长公主。”李公公适时提醒道,“既是来为皇上贺寿,那想来公主一定为皇上准备了寿礼,不知可否先交给奴才保管。” 此话一出,皇上也看向云清伶。 云清伶看向李公公,她相信对方本是好心,因为他觉得云清伶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给皇上贺寿,肯定是要争取从寺庙回到京城的,既然如此,那怎么可能不带寿礼来。 他也是想给云清伶提供一个送礼的契机,原本这样是完全没问题的,可如今云清伶精心准备的山河图被偷,她自然是拿不出寿礼的。 云清伶面色略有些无奈。 “父皇,儿臣一直在寺庙里礼佛,为国祈福,顺便祈求父皇母后身体康健,实在拿不出什么像样的寿礼,还请父皇恕罪。” 皇上略微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摆了摆手。 “罢了,寺庙的日子清苦,你去寺庙之时没带多少东西,这个朕自然知道,朕不用你准备什么寿礼,心意到了即可。” 皇上虽然有些失望,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每年这个时候给他送礼的人多了去了,礼物都是千篇一律的没心意,也不缺云清伶这一份。 李公公不由疑惑的看着云清伶,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怎么连寿礼都没准备。 幸亏,皇上没有追究。 李公公带着云清伶去梳妆打扮的路上,就悄声问了云清伶这个问题。 云清伶有些无奈的说道:“李公公,我自然不是那般不懂规矩之人,好不容易来见父皇,又是父皇贺生辰,怎能不准备寿礼。只是……我的寿礼被人给拿走了,重新准备又已经来不及,只好空手而来。” “竟然还有这种事。”李公公一路上也忍不住唏嘘感慨。 云清伶在纸鸢和刘姑姑的服侍下穿上了往日里所穿的华丽宫装,戴上了金银首饰。 除开整个人瘦了一圈的面相,看起来和从前没有什么分别。 云清伶带着纸鸢和刘姑姑入座了,这时皇后也出现在宫宴上,指挥宫人布置好宫宴的一切。 云清伶看到皇后十分激动,“母后!” 如今,她也是当母亲的人了,自然能理解一个母亲对子女的牵挂和思念。 皇后看到了云清伶,匆匆忙忙的走过去,拉住云清伶的手。 “皇儿,你可算是回来了,李公公说的不错,你比往日瘦多了,可是在寺庙吃了苦。” “母后不必担心儿臣,是儿臣以前太过珠圆玉润,这寺庙里本就不能沾荤腥,儿臣瘦了也是常事。” 皇后隐约知道云清伶在寺庙中经历了什么,拍了拍云清伶的手背。 “让你受苦了,待会儿本宫便想办法向皇上求情,求皇上给个恩典,让你继续留在京城,不要再回寺庙去了。” “多谢母后好意,只是这种事情目后还是不要提,由儿臣来提吧。” 云清伶怕皇后再引起皇上的反感,还不如自己提。 反正她都已经被送到寺庙,处境也不能再差了。 “可是……”皇后还是有些担心云清伶。 “母后别管,就由儿臣自己说,想来父皇也不会如此狠心。” 云清伶坚持让皇后不要作声,皇后只能暂时不声张,只是拉着云清伶的手嘘寒问暖个不停。 云清伶入坐以后,看到了贺文宏。 贺文宏一副奴才的打扮,他和云清伶的目光在空中交汇,看见穿着华服的云清伶,朝着云清伶走了过去,向云清伶行了个礼。 “看着公主今日的模样,就好像回到了从前,可惜早已今非昔比。” 云清伶不理会他,只是小口小口的抿着茶。 “奴才知道公主今日千方百计的来参加寿宴所为何事。”贺文宏突然小声的说,“只是公主的如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云清伶瞪大眼睛,看向贺文宏,像是意识到什么,恶狠狠的质问贺文宏。 “是你,是你让人偷走了我献给父皇的寿礼?” 贺文宏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继续说:“是我又如何,公主两手空空来赴宴,皇上可感受不到你的孝心,你让皇上丢了这么大的脸,他怎么可能还让你继续像以前那样潇洒过好日子?若不是你不安分,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夫家和离,又何至于如此。” 贺文宏越说越是怨恨,自从云清伶跟他合离之后,他贺家便走了下坡路,他不怪自己,反而将一切都怪到云清伶身上,觉得都是云清伶害得。 云清伶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跟他合离,甚至还请九公主一起来算计他。 可那又如何,现在他一样活得滋润。 “看来,那件事情对你打击不小。”云清伶也是会戳人痛处的,见贺文宏如此不放过她,找到机会就嘲讽她,忍不住嘲讽回去。 读书人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不甘于只做个奴才,可为了活命,他又不得不如此。 “否则,你也不会一直耿耿于怀,反复在我面前提起这事,看来虽然你现在表面过的风光,实际也介意自己奴才的身份,你现在活得很憋屈,对吗?”云清伶一语中的,贺文宏顿时面红耳赤。 若不是有人在,他都想发作了。 “呵,公主还真自以为是。” 被戳到的痛楚贺文宏再也没有了嘲讽云清伶的心情,甩着袖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