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暴打菀铃
徐朝露:“我找不到,菀铃不怎么会算数,她身边有个信任的绣娘叫青橘,每每都是她们一起做账。” 秦洛杉正思衬着,徐朝露:“现在绣坊里菀铃一家独大,我只得夹缝苟活,有意投靠我的绣娘都被她百般刁难,甚至有的生生被打成了残废,现在根本没人敢跟着我,我属实难为啊!” 徐朝露凄凄哀哀,希望秦洛杉还能像上次那样给她撑场子。 没想到秦洛杉面色冷漠:“我叫你去就是为了分散控制菀铃,你一有什么难事就向我来哭,我也很为难啊。” 秦洛杉近来事情太多,脑袋发晕,不由得将心底话说出。 见她全然不似从前的和蔼可亲,徐朝露不可置信地盯住她,继续为自己找借口开脱:“小姐,你有所不知,菀铃从前是预备入宫的阉人,如今也认识许多宫内太监,自然有能将货卖出去的法子,可我……” “菀铃还有这法子?”秦洛杉来了兴趣。 徐朝露拼命点头:“是啊,我看到甚至连掌事公公(约等于官员的三品官)都曾与他搭过话。” 秦洛杉对菀铃和宫内的关系上了心,心思一转:“这样我随你去看看,她近来太猖狂,也该老实些了。” 徐朝露狂喜点头,利索爬起来。 秦洛杉与徐朝露一起去了绣坊,同时吩咐风起多去暗楼叫几个人。 “暗楼的人可不是那么容易用的,小姐怕是要债台高筑了。”风起半开玩笑道。 秦洛杉亦是回道:“记在杜恭孝账上,你们出一次差那么贵,我属实要破产。” “对付一个菀铃用不到暗楼的人,我叫几个朋友,就当帮你忙了。” 风起淡淡道。 秦洛杉看着风起故作高冷的样子,心里喜得要命:“那自然是最好,我看你这剑鞘上的宝石也有些旧了,等这次事过,我给你和云起都换个剑鞘,用紫玛瑙还是绿松石好?” 风起本想拒绝,奈何拒绝不了一个好看的剑鞘,拧眉纠结半晌:“全凭小姐做主。” 想着又略纠结加了一句:“我觉得绿松石好些。” 秦洛杉低笑:“好。” 几人就气势汹汹去了绣坊,秦洛杉身边跟着左顾右盼,满心担忧的徐朝露。 好几个月没去,绣坊里面又翻新一番,卖得丝绸种类愈发多了,昂贵的月光缎,平织蜀锦,还有今年夏季卖得最好的轻云纱,一批刚刚染好的绯红轻云纱在院子展开飘荡着,好似彩霞落凡。 其余的已经走完所有流程的种类整齐摆了十几个柜台,各类颜色还算齐全。秦洛杉看着这些黄金一般的锦缎,一时有种头晕目眩的快乐。 这些都是她的,属于她的资产。 还多了几个八九岁的女娃,在比自己头还高的纺机前面奋力蹬着,秦洛杉以眼神询问徐朝露。 “这些都是我去育儿堂领养的,手脚不麻利的都送了回去,剩下这些小孩都是顶好的,想着能便宜些,还能给她们口饭吃。” 徐朝露小心翼翼解释,生怕惹了秦洛杉不高兴。 秦洛杉收回眼称赞了一声,却并没很上心,她还在想菀铃的事。 “小姐,今日风起怎么没跟来了?”徐朝露看着东家身后面色凌厉的女子,一时心中胆寒,壮着胆子问。 秦洛杉:“她一会儿到。” 徐朝露满腹狐疑,但还是不敢质疑什么,只到了正堂就停下:“菀铃就在里面吃饭呢。” 终于走到绣坊里面,秦洛杉看到菀铃面前摆了七八个菜,一旁与她交好的绣娘眼巴巴看着她。 等菀铃吃饱喝足了,将筷子一摔,她们才捡过剩菜小心分食。 其他菀铃瞧不上的绣娘,只好在一旁喝杂粮粥,她们的手上尽是伤痕,却没有纱布,以至于结了厚痂。 就算看到徐朝露她们也没有反应,甚至有几个露出了不屑的眼神,将头转过去。 秦洛杉看徐朝露,后者则羞愧地低下头,神色闪烁。 秦洛杉轻声:“我把你放到绣坊,次次为你撑腰,你便给我这个结果吗?” 徐朝露说话都不敢大声,压低声音:“小姐,我,我一个人属实办不来啊,你不知道那菀铃如何凶残,若没有你怕是我也要被……” 她眼中落下泪来,凄凄哀哀,一副丧家之犬的模样。 “风起给你找的打手呢?”秦洛杉环顾一周,竟全是陌生面孔,“怎么都是菀铃的人?” 徐朝露脸涨得通红,踌躇半晌,挂着副讨好的笑:“……叫我遣散了,他们一天就要花掉半吊钱,还总可着肉来吃,而且还不办事。” “住嘴。”秦洛杉冷喝,一时有些恨她的不争气。 但心底又明白,徐朝露的性子便是温婉心细,缺点就是瞻前顾后,还带着点小家子气。 叫她与菀铃相争,必然是狠不过她的。 “菀铃,我来了。”秦洛杉迈进大厅,只见菀铃瘫在一旁,拿竹签子剔着牙,并不理她。 其他绣娘观察着菀铃的反应,也都眼观鼻观心,不敢说话。 一时秦洛杉竟被人晾在了那里,无人理。 徐朝露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大声抻着脖子:“东家来了,你们可是眼瞎。” 话音未落,一只饭碗擦着秦洛杉耳边,砸到徐朝露额角上。 徐朝露额角霎时鲜血直流,伴随着众人的尖叫,碗在地上滴溜溜打着转。 一时四座皆惊。 只有秦洛杉还冷冷看着菀铃。 “你什么意思?”她开口。 菀铃像个尖角鸡那般叫起来,冲到秦洛杉面前:“哎呦,我会有什么意思,东家你安排来人监视我不敢有意见,也好歹派个有能力的,而不是只会动些歪心思。” “懦弱没见识,就该找个角落蹲着,没想到她还敢整天对我指手画脚,真正到了卖东西时却像个鹌鹑,喊不敢喊是叫也不敢叫的,废物一个。” 可能是徐朝露被菀铃整顿得太惨,叫她得意忘形起来,连带着对秦洛杉都力要压她一头,不复从前的半分恭敬。 秦洛杉:“还有什么想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