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贵嫔眸子一转,当下明了赵臻姝的意思,“臣妾多谢皇后娘娘关怀。” 黄才人有些不死心,追问道:“秦公公,姐姐当真没事?” “哎呦,黄主子,您就放心吧,有奴婢们在,必定不会让皇后娘娘出事的。” 黄才人他叹一口气,看了看坤宁宫,最后也跟着走了。 翊坤宫里,李昭仪牙都要咬碎了, “一个公主罢了,陛下还一夜不睡守着!”这能不叫她生气吗?陛下都没这么对过她。 流花和照月对视一眼,苦笑一声忙开始安慰,“主子,不过是一晚罢了,陛下也就是看皇后的脸面罢了,否则哪里会去呢。” “是啊主子,这满宫都知道是皇后去请陛下,陛下才来的,可见陛下未必真心想去。”流花接上话,继续道:“况且,大公主病了不也是好事吗?” 李昭仪压下心底的不快,道:“就该病死才对。” 这话说的…… 照月总感觉不吉利,连忙岔开话题道:“主子,您说大公主是意外呢,还是有人故意为之?” “本宫都没办法把手伸进坤宁宫,谁能有这个本事?”李昭仪翻着白眼,不耐烦道。 是啊,难道是一场意外吗? 永和宫偏殿里面,杨选侍一手握着汤婆子,一手翻阅着书籍。 宫女淮水走进来放下点心,道:“主子,这是御膳房新做的点心,您尝一尝。” 杨才人放下手中的书本,问道:“今儿早起就听着宫里人议论坤宁宫里出了事,你可知是什么情况?” “奴婢听说是大公主病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守了一夜呢。”淮水面上不忍道:“也不知公主怎么样了。” 她想皇后娘娘这么好的人,平日里让各处都照顾她们这些宫女,公主一定要平安无事才好。 杨才人敛下眸中思虑,问道:“你可知道坤宁宫里有人被查出来了吗?” “啊?主子,您的意思是?”淮水不解道。 “我只是觉着坤宁宫里人手严苛,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让公主病了呢,若是有人心怀不轨可就糟了。”杨才人垂眸喝了一口茶,语气中透露着忧虑。 淮水歪着头,甜甜一笑道:“奴婢倒是觉着不会有这般心思歹毒之人,皇后娘娘待人和善,御下有方,奴婢们都说坤宁宫里好呢。” 淮水一脸的羡慕,满宫里哪个宫女不想去坤宁宫当差呢? 坤宁宫月俸高,时不时就有赏赐,干活还轻松,简直就是宫女们的梦中情宫。 就连御前的宫女都未必有在坤宁宫舒坦呢。 杨才人把淮水的遐想看在眼里,她淡淡道:“一定要是意外才好。”总之不能查到她头上,不过就算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她也没吩咐旁人做事。 只是她坐在偏殿里总是觉着惴惴不安,慌乱极了,又问道:“娄姐姐可回来了?” 娄美人早早去了坤宁宫,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娄美人早回来了。” 杨才人在屋子里走动了几步,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道:“罢了,随我去看看娄姐姐。” 娄美人也刚回永和宫,就迎来了杨才人。 二人行礼过后便坐着说话,“杨妹妹今日怎么有空来了?” “妹妹听闻皇后娘娘宫里出了事,得知姐姐去了坤宁宫便来小坐。”杨才人近一步问道:“现在如何了?公主可还安好?” “唉,不瞒妹妹说,皇后娘娘守了公主一晚,如今才睡去,我们都吃了闭门羹,不过想来公主是没有大碍的。”娄美人叹了一口气。 她们这些靠着皇后的,私心都不想让坤宁宫出事,皇后娘娘宽容大度,对她们时有提携。 你若是不得宠,也不会受到宫人们的刁难;你若是得宠,皇后娘娘也不会刻意打压你。 况且,跟皇后娘娘亲近了,底下的奴婢们也都敬着三分。总之,在皇后手下讨生活是一件十分轻松快活的事情。 “如此便好。”杨才人吐了一口气,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她想再打探打探坤宁宫的状态,又害怕引起娄美人的警觉,又略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了。 “主子,咱们现在去哪里呢?”淮水好奇的问道。 “在宫里未免太闷了,出去走走吧。”杨才人笑道。 不知不觉,两人就走到了翊坤宫。 “主子,再往前就是李昭仪宫里了,咱们要不回去吧。”淮水迟疑道,她总觉得来这里不好。 李昭仪和皇后娘娘不对付是后宫众所周知的事情,主子和娄美人同住一宫,本就亲近几分。娄美人又是皇后娘娘的人。她们这样来翊坤宫岂不是明晃晃的告诉众人,主子要亲近李昭仪吗? 杨才人皱起眉头,看着淮水道:“可我已经来了昭仪娘娘宫门口,若是过而不入,岂非没有礼数?况且自我进宫以来,还未曾拜见过昭仪娘娘,也该是拜访一二。” 好像主子说的也有道理。 杨才人不再理会淮水,直接走了进去。 翊坤宫内,李昭仪正懒散地坐在首位之上,一同的还有曲才人,齐御女。 流花上前小声道:“娘娘,杨才人来了。” “她来做什么?”李昭仪微微皱起眉,顿时心烦起来,一个跟在皇后人身边的走狗,怎么也来翊坤宫了。 “翊坤宫什么时候阿猫阿狗的都能来了?” 见李昭仪不满,曲才人忙道:“娘娘何必着急呢,不如传唤进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事。” 齐御女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李昭仪,才道:“是啊娘娘,您好歹见一面。”万一是和她一样来翊坤宫投诚的呢?她一个人总觉得尴尬,要是有个伴儿,那可就太好了! 李昭仪压下心里的不满,“罢了罢了,传吧。” 杨才人在外面等了许久,才被请进翊坤宫。 “臣妾给昭仪娘娘请安。” 李昭仪上下打量着杨才人,也没喊起身,就这么晾着杨才人,道:“照月啊,本宫喝着这茶怎么有股子霉味儿,莫不是年初积攒的茶?” “哪儿能呢主子。”照月笑道:“陛下赏的旧茶,奴婢让人放远了,和这批新茶隔开了,只是东西太多,想来是堆积在一起混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