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并非良配。”安国公叹气道。 安容锦没在听,她在想,有没有更直接的方法能验证太子并非皇后亲生。 光靠长相肯定是行不通的,太子和皇帝更像,除了眼睛,也没有什么地方和姜宝林相似的。 “闺女,要不还是退亲吧?”安国公舍不得女人受人欺负。 他的女儿,可以找个门第低一些的,只要人品好,其他有安国公府撑着,总不会过得太差。 安容锦苦笑:“爹爹,退不了的,皇上不可能同意。” “爹去说,皇上这点面子总会给的。” “不,他不会!”安容锦肯定地说。 “爹爹,我们打个赌吧?” “什么赌?” “如果爹爹能顺利说服皇上退亲,刚才女儿提的事情就算了,如果皇上坚决不同意,那您就答应女儿,借几名死士给女儿用。” 安国公皱眉,“你查什么非得动用死士?府里能办事的下人也不少。” “他们能力不行,主要他们都在明面上,容易被人盯上。” 安国公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因为他不觉得自己会输。 安容锦在军营吃了一顿大锅饭,味道一般。 她锦衣玉食惯了,这样粗糙的饭食让她难以下咽。 安国公想给女儿开小灶,但安容锦拒绝了,她爹吃得,她也吃得。 “太子在军营做些什么?”安容锦好奇地问。 “他还算懂事,偶尔会参加操练,对将士们也很客气,还会请将领们喝酒。” 安容锦心里吐槽:太子也学会收买人心了吗?看来他志在龙武军。 “爹爹,小心防备太子,他不安好心。” “他是太子,将来这天下都是他的,爹爹能防备他什么?” 安容锦也就不再劝说了,她爹的想法没变,说什么都没用的。 等她带人离开,就听清霜说,军营外多了一辆马车。 “郡主,是汪大姑娘。”清霜语气不是太好。 汪可春也看到瑶光郡主了,她扶了一下发上的步摇,然后笑着走过去。 “可春给郡主请安,愿郡主万福金安。” 安容锦目光清冷地平视前方,问清霜:“本郡主认识这位姑娘吗?” 清霜大声回答:“奴婢没见过,想来郡主也不认识。” “哦,那就是无关紧要的人了,让她滚开,别挡本郡主的路。” 汪可春不生气,反而温柔地说:“郡主贵人多忘事,妾身是皇上钦点的太子府良娣,上回还和郡主一起落水了呢。” “原来是你啊,上回差点害死了本郡主,还敢出现,胆子不小啊!” 汪可春觉得安容锦高傲的可笑,她一个瞎子,还不得太子喜爱,哪来的底气轻视自己。 汪可春不是不怕她,而是这里是军营,太子马上就来了,她根本用不着看安容锦的脸色。 她娇声问道:“郡主也是来找太子的?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 “本郡主要进龙武军营如同进自家家门,不像你,只能等在门外。” 汪可春来了不止一回,确实每次都被拦在门外。 她僵硬地笑笑,然后恶劣地说:“郡主进军营做什么?里头都是男人,还有光着膀子的,多少也得避讳一二……哦,我忘了郡主瞧不见。” “清灵,掌嘴!”安容锦下令。 清灵上前,抬手就往汪可春脸上招呼。 一巴掌下去,汪可春的脸颊立即泛红起来。 她还要打第二下,听见后方传来一声怒喝:“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听出是太子的声音,清灵正准备收手,结果就听见郡主吩咐:“继续打!” 清灵于是又打了两巴掌,直到她被人踹倒在地。 她爬起来笔直地跪着,是生是死都由主子们决定。 汪可春大哭着扑进太子怀里。 “殿下,可春差点以为见不到您了。” “没事了……”太子柔声安慰,转头怒斥安容锦:“安、容、锦,你别太过分。” 安容锦笑了起来,“还没有人敢当着本郡主的面嘲讽我是瞎子,汪可春,你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下回见到本郡主记得躲远一点,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有人来救场的。” 她压根没理会太子,对清灵伸出手,“清灵,我们走。” 清灵赶紧站起来,扶着郡主上马车。 安容锦在马车上回头,淡淡地说:“太子哥哥,别忘了皇上交代你的事情。” 太子冷眼看着她,直到安容锦的马车消失在路口,他才对汪可春说:“你下回避着她些,莫要提她的眼疾。” “我没有。” 汪可春心里发苦,原来太子并不会为她出面责罚瑶光郡主。 “殿下……” 太子轻抚她的脸,已经红肿起来了,于是让随从去取药。 “她下手也太狠了。” 汪可春哭得梨花带雨,惹得太子对她爱怜不已。 军营的守卫目睹了这一切,心里为郡主着急。 他们郡主眼睛看不见,以后嫁给太子,肯定要被他们联手欺负了。 于是这天以后,太子发现军营里的士兵对他态度冷淡了许多,虽然恭敬有加,但不会再跟他说笑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安容锦回城后没有直接回府,而是让马车停在闹市街的街口。 “郡主要买东西吗?” “随便逛逛。”安容锦记得,这条街上有个她母亲的商铺。 她前世从来不管这些俗务,不提那些封赏,也不提安国公给她的零花钱,她的封地每年会送几十车财宝进京,足够她挥霍一生。 她视钱财如粪土,别人追求一生的东西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但现在她知道钱的重要性了。 要让人心甘情愿为她卖命,就要给出足够的报酬。 街上人声鼎沸,她第一次行走在这样的闹市街上,有些新鲜感。 但她不知道,身边的丫鬟们一个个如临大敌。 她们将郡主护在最中间,而她们外围还有一圈侍卫开道,但凡靠近一点的都被侍卫凶狠地推开了。 很快,人声鼎沸的街道变得安静下来。 安容锦听不到小贩子的叫卖声了,也听不到行人讨价还价的声音了。 她停下脚步问:“玉芳斋到了吗?” 玉芳斋就是她母亲的产业,是这条街上最大的首饰铺子,日进斗金,做的都是富人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