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本座的内库在何方
她心里起了火,但还是生生压制住了,极其妩媚地趴在他旁边看他提笔写字,见他依旧古井无波,人淡如菊的模样,看得出来,他确实对女魔头没那么上心,甚至是无感,毕竟强扭的瓜不甜。 于是,慕寒星继续假意跟他聊天调情,实则打探虚实,装作不经意地问:“我假死之后,不在你身边的这几日,你可曾为我难过?” 她开始问送命题。 镜尘提笔的手悬停下来,他明明穿得朝气蓬勃,喜气洋洋,性子却沉静如冬日细雪,他顿了半晌,丝毫不深情地道:“生不如死。” 呕…… 为啥他俩能把这出宫廷感情戏演得那么假啊! 这段要是放在她熟悉的某导演手里,那绝对会被说“你没天赋回家种田吧”! 慕寒星只觉得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没想到她比他还反胃,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正襟危坐,在他旁边继续问:“在那之后,是你在掌管城中事务?” 镜尘见她肃然下来,凝眸盯着自己,那样子不怒自威,也正色道:“属下只是协助,大城主不在,按照城内以前的规定自然是由二城主来接管城中事务。” 提起来二城主,慕寒星想到了这个人物,不过剧本上关于他的描写很少,几乎是个炮灰角色,就暂时没考虑过多。 二城主冷飞刃是女魔头飞升成仙之前在人界的师兄,二人的师父亡故之后,他俩曾一起游历人界,四处降妖除魔,后来女魔头比他师兄先是得道成仙,去了天界,冷飞刃则是隔了十年以后才飞升。 二人在天界相遇之后,慕寒星自然把师出同门的冷飞刃招揽至城内当了二城主,协助她料理城中事务。至于关系的话,他们师兄妹的感情一直很要好,不过女魔头和冷飞刃之间没有半分男女之情,自从师父死了以后,二人亲如家人,女魔头甚至拿他当亲哥哥对待,所以当初便定下了规定,若是她不在城中,或者因为其他原因暂时处理不了的公事,一切都交由冷飞刃代理。 当然了,后来才有的四处捕捉爱妃一事,导致镜尘在城中慢慢有了权势,而冷飞刃好像变成了只有一个“二城主”的虚空挂名。 慕寒星想了想又问他:“当日城内大战,具体是什么情况,你可还记得?” 镜尘又是沉默半晌才道:“当日我在休沐,只事后听了个大概,说是人界华京城的抚宁将军带了三万精兵通过攀爬青云塔来到了浮月城备战,海界离渊宫又有两万以飞鱼族为首的精兵从海底一飞冲天与抚宁将军的人汇合……五万精兵攻城,恰巧就在那日,城内反叛军造反攻城,三方势力倾轧,让浮月战士们溃不成军,城主大人也因此战而故……哦,当然,您又离奇地活了过来。” 他好像很失望的样子,微微叹息一声。 您要不要稍微演一演。 慕寒星见他这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按耐住了自己的火气,继续问:“依镜妃来看,你觉得这事是何人指使?” 慕寒星眯着眼看着他,房内瞬间静谧起来,空气凝结,她倒要试探试探这位天天事不关己一样的清闲“权臣”。 镜尘看了她一眼,眼眸深邃,表情沉静,他淡笑谦虚道:“属下只掌管浮月城的财政,至于起兵谋反一事实在是理不清头绪,您可以问问二城主的高见。” 见他明显避而不答,慕寒星也没再继续追问,话题急转道:“镜妃啊,当年我把你拐进浮月城,并施法将你困于此地,你对朕可有过埋怨?” 这无比熟悉的台词,她信手拈来,她甚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去反串演个奸诈阴险的渣皇帝。 谁想到,这只喜欢当摆烂咸鱼的财神爷温雅淡笑,开始当起了谜语人。 他道:“心若有困,天地皆是囚牢,心若坦荡,四方皆是远方。” 慕寒星“啪”的一下就握住了他的手,而且她还明显看到了,镜尘因心理不适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又保持大佛一般的宁静,反握住了她的手。 她很喜欢像财神爷这样的文学青年,不由得欣赏有加,道:“镜妃啊,你如此有文采,以后每天给朕写一首诗吧。” 镜尘:“……” 见他脸色青白交加,装不下去了,慕寒星得意极了,露出了反派的嘴脸:“哈哈哈,我逗你玩的,你继续给朕看好国库!” 慕寒星刚起身要走,才想起来重要的大事,她还没挑拨离间呢,于是又停步对镜尘肃然道:“有一点我忘了与你说,既然人界已经知晓我把你囚禁在浮月城当质子了却还敢派抚宁将军带兵潜入攻城,你可要想清楚了,人界是否已经把你当成弃子了?” 果然,这时见镜尘面容冷肃下来,眼底也是一片冷然,他没说话。 气氛冷了半晌后,慕寒星又无耻地问了他一个问题:“还有一件事……那个什么……” 她又趴过去,凑近他,面上有些浮红:“咱们俩……没有过吧……就是那个啥……我不记得了。” 镜尘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看着她,开始假笑:“城主大人死过一次真是大有不同了,果真也是缺失了不少记忆,你曾说过,你不想勉强我。” 那可太好了,她是渣女,她完全不想对财神爷负责啊! 慕寒星装作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起身准备离去:“哎……没事,朕会等你的。” 她心里狂笑不止,刚要出门,财神爷好像想起来了什么似的,对她道:“对了,城主大人,以后尽量不要在浮月桥下与民众一起抢金叶子了,有失身份。” 慕寒星脚步定在了门口,回头瞪他。 他继续当假笑男孩:“顺便一提,城主大人之前经常打赏我一些金叶子,我都存了起来,替您乐善好施了。” ……? 等于你天天拿着老娘的钱去浮月桥乐善好施? 本以为稳赚不赔,没想到亏得裤衩子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