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他脏了
清风拂过,打乱了他的头发,眼底的猩红褪下,脖子上骇人的血管也平静下来。 不知何时,他已然回到了水暖阁。 “殿下!” 佩云焦急的呼喊着。 裴舟这才发现自己躺在小团子的床榻上,身边围满了人。 “殿下你可算醒了啊。”孙医师哆哆嗦嗦的擦着自己额头的汗,他行医数十载,在短短几天内就受到了两场巨大的挑战,他都准备好收拾包袱换个地儿了。 “本王没事,你们先把人撤回来吧。”裴舟在佩云的搀扶下坐起身,声音有些虚弱。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觑。 咋回事儿?殿下受什么刺激了? 不知道啊,难不成突然不喜欢了? 会不会是殿下跟小殿下有心灵感应? 别瞎猜了,老实办事儿去 这场眼神交流最终在佩云的威慑下结束。 裴舟懒的管他们之间的小九九,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处理好自己身边的所有潜在危险因素。 以后小团子就要常住了,母亲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他要营造一个完全安全的环境。 他现在是有家的人了。 至于老爹? 那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一个大男人唧唧歪歪,知道母亲走了在府内呜呜呜的又哭又闹。 一直到他杀了那个孤魂野鬼,他的父亲才踏上寻找亲夫人的路。 现在指不定在哪个犄角旮旯里猫着呢。 围着的人一下子就变少了,福平福安贴心的端上来厨房熬煮的汤药。 孙医师心虚的解释着,“殿下这药只能暂时缓解充血,至于其他的功效,暂时还没有。” 裴舟清楚自己的情况,没过多苛责,只是疲惫的摆摆手。 “药你拿下去,本王的身体本王比你们清楚。” “是。” 卧房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佩云没忽略裴舟的气色,“殿下,你这次可是比之前好的快些?” 想起母亲临走时突然刮来的带着异香的风,顿时明白了什么,嘴角扬起一丝弧度。 他只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佩云识趣的不在多问。 裴舟掀起被子,缓步来到院中池塘,望着那高高的围墙,冲身边的佩云道,“水暖阁太小了,把旁边的听风阁拆了吧。” “是。” “小殿下过阵子会回来,快些动工。” 就在这时,孙医师突然窜出来。 “殿下殿下,凌一凌二吵着要见你。” 一时间把这二人给忘了。 还仙阁。 这里都是些平常训练执行任务受伤的侍卫们来的地儿,见裴舟来了,都纷纷挣扎着起身行礼 “参见殿下。” “不必多礼。” “本王听说你们二人找我?” “殿下,能否移步屏风后?”凌一脸红透了,凌二也扭扭捏捏的拽着衣角。 裴舟皱着眉看这他的得力属下,平常阳刚的大小伙子,如今怎么变了副模样? 他母亲,做了什么?? 遂点了点头,跟着二人来到屏风后。 还没做好准备,就看到凌一凌二把眼一闭,牙一咬,就把裤子给脱了。 裴舟感觉自己脏了。 真的。 撅着屁股的凌一说生怕裴舟发怒或者直接离开,赶紧大喊,“殿下息怒啊,您看我身上的符号还有凌二身上的字!” 裴舟皱着眉,眯着眼向二人的屁股看去。 只见凌一屁股上多了个梅花印记,凌二屁股上写着东神泽。 他也顾不上有碍观瞻了,睁开了眼仔细瞧着。 最终又在梅花印记边上看清了一行小字,隐藏在梅花枝里,不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有神来焉,有祸来哉。 刚看完,二人屁股又恢复白净,仿佛刚才出现的都是错觉。 二人也再感受不到那种被人狠狠踹过一脚的疼痛感。 “行了,此时莫要声张,那件事最近先放一放,解决眼下的事要紧。” “是!” 二人穿好裤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只不过这礼行的有些大了,整张脸都埋的低低的。 裴舟也觉得气氛诡异,逃离般的离开了归仙阁。 一旁跟孙医师聊天的佩云都没来得及跟上他家殿下就走远了。 “裴云,兄弟建议你还是别追上去的好。”凌一一脸菜色。 佩云不解,殿下虽说行事暴戾,但从未伤过身边人,“怎么,你们惹殿下生气了?” 凌二在旁边小声嘟囔着,“还不如惹殿下生气来的好呢。” 不管佩云怎么追问,二人就是只有一句话,“别问,别打听。” 把佩云对他们的崇拜都快消磨没了。 还是孙医师岁数大能理解人,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劝说,“肯定不是啥好事儿,估计你问了也只能白白勾起他们的伤心事。” 佩云镇定下来,选择相信他们三人,不再一心想着去追裴舟了,去了趟账房就着手准备合并水暖阁和听风阁的事儿。 但裴舟封锁皇城没多时又解封的事还是引起了不小的波动。 在民间早就传出了百八十个版本了。 什么?摄政王你别狂,逃妃心上有人了? ?摄政王狠狠爱,娇气王妃你别逃? ?王妃上房揭瓦?摄政王连补带爬? ?全城通缉,摄政王妃你跑不掉了? 府内的人知道的多些,但是也没躲开人们吃瓜的速度。 “你说这小殿下都没了,怎么殿下还想着扩建水暖阁啊。” “那谁知道呢,估摸着是伤心过度,想着自己以后也住进去睹物思人吧。” “殿下咋就找了这么一会儿?” “我听说是摄政王晕过去在梦里瞧见小殿下没了,这才不找的。” 佩云听了一会儿,实在是觉得耳朵疼,一人给了一棍子,“大男人怎么那么爱嚼舌根呢,信不信我拔了你们的舌头。” “奴才不敢!” 刚才还在热聊的小厮们赶紧下跪,佩云的手段可一点不比摄政王差。 “小殿下不过是调皮,怎的被你们传成这般模样,我看你们也不适合在王府待了。” 不得不说,佩云不愧是裴舟的徒弟,发起火来还真有几番他的样子。 虽然个头不高,但眼神里的威慑力一点不少。 “奴才知错了,请大人饶恕!奴才全家都靠奴才一个人挣钱呢啊。”小厮直接哭了,他们可不觉得佩云只是单单让他们出府这么简单。 知道王府的事情,乱嚼主子舌根,怎么想也不可能是活着出去。 “这话,还是跟孙医师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