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也日日
清早,池暖暖被太阳晃醒,揉了揉眼睛一瞧,原来是窗幔没放下来。 就在她迈着小短腿跑出去找裴舟时,他刚好上朝回来。 一身郁气,看的她直皱眉。 “哥哥!” 院子里的侍从不知何时出现的奶娃娃,立马下跪请罪。 没成想,却看到他家殿下竟然蹲下抱住了她。 池暖暖用小手在裴舟身边扇风,“呼呼,坏心情没有啦。”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他竟然真的感觉在朝堂之上受的气全都一扫而空了。 “小仙女?” “对呀。” 池暖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长龙角的位置,她这算不算撒谎啊。 看得出来有事儿瞒着他的奶团子,也没追究,每个人都有秘密,更何况她一个天上来的。 “本王让佩云给你挑了间院子,以后有什么要求就找他。” 池暖暖趴在裴舟的肩头,看着抱拳行礼的小少年,一袭白色劲装,不染灰尘,虽说瞧着不像及冠,但头发已高高束起。 反倒是裴舟,都二十多岁了,还不曾束发,只是在后面松松垮垮的系着一条红色发带。 佩云也好奇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奶娃,雪玉可爱的,就是圆润了些,不过还是能看出来眉眼间倒是跟殿下有几分相似。就是不知道这性子是好是坏,如果跟先王妃那般,殿下只怕是又要受苦。 “佩云哥哥,你好呀,我是池暖暖,你可以叫我暖暖。” 见主子主动跟他打了招呼,吓得立马赔罪,“属下不敢称呼小姐名讳。” 佩云虽说是得到了裴舟的特殊照拂,当做徒弟一样亲自教导。但是裴舟从未说过收徒一类的话,所以他只能是属下,池暖暖只能是他的主子。 “原来佩云是哥哥的属下嘛?”被放在坐塌上的池暖暖吃着他提前让人准备的糕点,晃着小脚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完全是。”处理着政务的裴舟往佩云的方向瞥了一眼,继而道,“他是哥哥的徒弟。” 听到这话的佩云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他要为摄政王上刀山下火海! “殿下。”门外的小厮来报,“长公主来访。” 裴舟拿笔的手一顿,意味不明的笑了。 “请进来。” “佩云,你先带她出去熟悉熟悉王府。” 此番拜访,裴舟等了三年。之前的几次较量,让他觉得此女可担大任。 不过片刻,就听到门口的行礼声。 “长公主此番拜访,意欲何为啊。”裴舟姿态闲散的靠在椅背上,仿佛对她的到来丝毫不感兴趣。 “我为什么来,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才对。”女子略显紧张,察觉到她情绪的裴舟眉头直皱。 裴舟此刻不再是面对池暖暖那副温柔相,虽然面带微笑,但身上的那股戾气无法让人忽视,男人随意的姿态,仿佛帝王,不怒自威。眼神里不带一丝感情,不屑于蔑视。 坐在他面前的长公主,贴切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压迫感,明明他就坐在那里没动,气场就要把人压死。 怪不得皇帝背地里整天嚷嚷着要杀摄政王。 可能是败于裴舟的气场,竟然忘记来之前某人的嘱咐,直接讲了自己的内心所想。甚至由于害怕,降低了自己的要求:“我想推了皇帝,扶持下一辈。” 裴舟嗤笑,本以为这个长公主是个有魄力的,于是毫不犹豫道: “福安,送客。” “裴舟?!”长公主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是不是怕我夺你的权?” “长公主,您请。” 不服气的她临走前还不忘冷哼一声,“我会让你后悔的。” 裴舟眼神不明的盯着长公主的背影,这个长公主有问题,完全不似之前的魄力和心计。 没有处理政务的心思了,裴舟脑袋里竟然控制不住的出现池暖暖那个小胖娃的身影。 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出现在了园子里。 不由得懊恼,他怎么被一个奶娃娃左右了情绪。 心底闪过阴暗的念头,他不允许这样的人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可是当他看到笑的欢快的池暖暖时,又放弃了杀她的念头。 “算了,养着吧,本王看也没人能伤的了她。” 没打扰二人放风筝,自己又回到了桌案前,看着枯燥的文书。 只不过没看两眼呢,池暖暖就跑着过来了,一个飞扑扑到他腿上。 低头看向她,却发现眼泪汪汪的,“怎么了?有人欺负你?” 之间跟在后面的佩云一边打着喷嚏,一边抱着一窝猫崽子。 “阿嚏!殿下,小姐说,阿嚏!咱们府里有倒卖阿嚏!猫骨头当摆件的阿嚏!” 裴舟七七八八的也听全了,看着抱着他小腿直掉眼泪的奶团子,拿起她的袖子胡乱擦着眼泪。 “行了别哭了,本王给他们报仇。” 熟练的弯腰抱起她,“你怎么发现的?” 池暖暖小手一指,“猫猫告诉我的。” 裴舟看着佩云怀里的猫,有的甚至还没睁开眼。 虽然觉得荒谬,但是一想到她的来历,顿时说服自己了。 摸着小猫的耳朵,漆黑的眸子中是难以掩饰的杀意:“能问出来是谁干的吗?” 池暖暖歪着头听了一会儿,似乎只是在和正在乱嚎的小猫交流,“是一个老头,长得很丑。” 听着池暖暖转述的猫猫们的话,裴舟突然觉得还不如自己去查。 “佩云,把猫交给福安福平。”裴舟实在是不想听喷嚏声音了,会传染的好不好。 不过没人能抵挡住毛茸茸的诱惑,打喷嚏都快憋死的佩云,愣是摸了好几把才舍得把猫递给福安福平。 “去查每个人的出府记录,有异常的都带到正厅来。”裴舟沉声吩咐道,他倒是不知道,有人胆子大到敢对他府里的东西下手了。 看来平常给他们的威慑力还是不够大,性情残暴的名声还是不够响亮。 很快,有问题的十四个人都被带到了正厅。 “参见殿下。” 由于底下跪着的人都低垂着头,所以并没有看见殿下那要大开杀戒的表情。 裴舟把玩着一节猫骨头,细小,脆弱,仿佛不怎么用力就能捏碎。 “总觉得,府内的规矩还是太少了,竟然都生出了倒卖王府物件的心思。” 底下跪着的人头埋得更深了,“属下不敢。” 裴舟把骨头扔到他们中间,骨头和地盘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如环佩碰撞。 但落在地下这帮人耳朵里,却更像是催命的铁链铛铛。 “瞧瞧,这是什么。”分辨不出喜怒的声音,一时间让他们拿不准。 多数人是疑惑不解的,但是角落里的周伯,没忍住擦了把汗。 “属下不知。” “属下也不知” 一个接一个的摇头表示没见过,轮到周伯了,他顶着压力说了句:“属下,不知。” “你那儿子最近在赌场里被套牢了啊。” 裴舟这话一出,周伯立马跪着爬到人前,不再掩饰,疯狂磕着头,“殿下,我也是一时鬼迷心窍了啊,我想着这猫不过是流浪至此,算不得王府财产,属下万万不敢倒卖王府物件啊。” “你这个老坏蛋!这猫分明有人定时喂食,你不是不知道!”池暖暖早就从那群猫猫口中得知,周伯是碰见过府里小厮喂猫的,甚至还以此为噱头卖给那些胆大猎奇的人。 周伯脑子转的十分快,立马把目标转移到小孩儿身上去,“小姐,我真的不知道啊,求您念在我一把老骨头的份上,网开一面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