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你一定要好好照顾着自己。” “妹妹,路上要小心,好好照顾自己。” 最怕,亲人分别之苦,眼泪不止,心中苦涩。 最担忧的是,当自己离开以后,亲人的安康,自己皆是不知。 施秋雁终于放开了亲人的手,转身就坐到了马车上,当那车队缓缓前行时,文阳公主便是哭得泣不成声。 “我是知道的,我早就知道,最后是留不住她的。”文阳公主一直哭得很心,但是她所说出来的话,旁人是听得不太懂的。 施安不住的安慰着自己的妻子,目光就投到了施秋雁的马车上,怕是他也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舍弃京城的安逸生活,随龙呈枫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吧? 作为父亲,他是那样的不赞同施秋雁与龙呈枫的婚事,只觉得龙呈枫以后不会给施秋雁带来多么平稳安康的生活,可是,施秋雁却是义无反顾的跟着去了。 是的,施秋雁是真的去了,完全没有任何余地的,就此离开。 “爹娘,王爷会照顾好妹妹的!”施万里这般说道。 他相信着龙呈枫对施秋雁的那一片心思,所以也就相信,在龙呈枫的眼中,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比施秋雁更重要的。 惟有如此,他们才能够放心的将施秋雁交到龙呈枫的手中。 惟有如此呀! “我就是知道的。”文阳公主似乎还是陷在那悲伤的怪圈中,紧紧的抓着施安的手,“从她醒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女儿是留不住的,可是没有想过,她会走得那样远,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呀。” 无论文阳公主说什么,她身边的亲人也只能是安慰着她,因为根本就不知道她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好了,娘亲回府吧!”施万里紧紧的扶着文阳公主,生怕文阳公主一时站不稳,会摔倒呢。 文阳公主喋喋不休,说的是旁人不懂的话,但是如果施秋雁在场的话,施秋雁必然是能够听得懂的。 有些事情,并非是过去了以后,就真的过去的。 施秋雁靠在龙呈枫的怀中,一动不动的盯着前方,好像是心里面正装着某些心事似的。 “雁儿?别难过!”龙呈枫轻轻的哄着施秋雁,因为施秋雁一直都是躺在他的怀中,让他看不到施秋雁的脸。 施秋雁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龙呈枫以为施秋雁还是在哭,就伸出手来,轻轻的抚向施秋雁的脸颊,哪里知道,她的脸上没有一滴眼泪,难道是哭干了? 哭干了就好,哭干了就代表正在慢慢的缓和着情绪,一会儿就不会再继续难勃。 龙呈枫在心里这般说着,他的手就被施秋雁握住了。 “呈枫,我的心情不是特别的好。”施秋雁轻声说道,“你可是要安慰我?” 龙呈枫低下头来,看着从他的怀中坐起来的施秋雁,轻轻的叹了口气,“自然,你想让我怎么安慰着?” 当龙呈枫看到施秋雁的脸时,才发现施秋雁的眼泪已经在脸上干涸,好像并没有那么的漂亮了。 施秋雁闷闷的说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心里面闷闷的,好像是透不过气了。” 她认真的看着龙呈枫,“原来,我是真的吉不得。” 龙呈枫自然不知道施秋雁的心里面到底是存了多少心思来,只是觉得,这样的施秋雁让他好心疼啊。 “我知道的。”龙呈枫哄着施秋雁,“离开了自己的家,一定会难过的,我会好好对你,不会让你再难过。” 龙呈枫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呀。 施秋雁从来就没有将自己当成真正的施家女儿,总是保持着若近若离的态度来,直到最近,她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在她的心中,原来是真的已经成为了施秋雁。 其实,她哪里还是从前的阮凝呢? 她的模样不是,她的身份更不是。 施秋雁往龙呈枫的身边凑了凑,就紧紧的抱着龙呈枫的手臂,像是永远都不肯再松开了似的。 龙呈枫轻轻的环着施秋雁,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在他看来,施秋雁的难过是有道理的,他只要陪伴着就好。 毕竟是他将施秋雁从家中拉扯出来,带到那么苦的地方生活着。 “呈枫,你一定不能离开我!”施秋雁可是难得的在撒娇呢,“如果你办不到,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当施秋雁这般说时,龙呈枫立即就回握住施秋雁的手,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能做的,也无非是希望施秋雁可以安下心来。 这马车一路飞奔,要到边陲之地,怕是要好久的时间呀。 他们才刚刚离开京城,那来自于边陲的信件,就一封又一封的落到了龙呈枫的手中。 这信是长途跋涉而来,怕是里面所书写的内容,已经隔了好些日子了。 当初的施秋雁就特别讨厌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她看来,任何事愽都应该及时回禀。 正是因为离得远,所以才发生了许多难以挽回的损失。 施秋雁不希望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她认真的看着龙呈枫的脸,其实,她是想要知道,那书信中到底写的是什么内容,可是龙呈枫不肯说的话,她却也觉得自己最好不要多问。 问得多了,万一龙呈枫烦躁了怎么办? “大殇国连损三将,竟然还敢来犯。”龙呈枫竟然就将书信递到了施秋雁的手中。 当施秋雁将书信接过来的时候,已是感觉到了不可思议呀。 她是万万没有想到,龙呈枫会这么轻易的就将军中机密交到了她的手中,这是对她的信任,还是觉得,那书信里面的内容,并没有那般的重要? 施秋雁的心里面有许多的想法,但是她却还是颤着手指,慢慢的将书信展开。 那字迹,令施秋雁感觉到些许的熟悉。 也许是当初与阮家交好的某一位将士的书信吧,这字迹让施秋雁觉得特别的安心。 “哥哥……应该还没有到暮挽崖呢。”施秋雁不解的说道,“大哥也应该在京城中,尚没有离开呀。” 施秋雁口中的大哥,指的自然就是端木要凌啊。 “你大哥?”龙呈枫本以为是施万里,但随也想到端木要凌这个人来。 他伸手就将施秋雁得新揽到怀中来,如果施秋雁不在他的身边,他也觉得没有那么的安心呀。 “你有好几位哥哥!”龙呈枫忽然笑道,“你说我能够娶到你,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听着龙呈枫的话,好像当实与她的婚事上,受到了多少阻挠似的。 问题是,当初根本就不会有人挡在他们的面前啊。 施秋雁闷闷的说道,“别闹,大哥对我很好,如果没有义父,我和哥哥是不会活下来的。” 龙呈枫听着施秋雁语气中的感伤,便也没有再继续笑着,而是沉静下来,轻轻的拍着施秋雁的肩膀,“以后,你有我。” 施秋雁拆开了另一封信时,便点头道,“我当然有你,但是,你的身份只能有我。” 龙呈枫微微一愣,觉得自己好像是听错了。 施秋雁所说的话,与他想的,是一个意思吗? 施秋雁见龙呈枫竟然没有表态,也就没有再继续拆着书信,而是冷冷的看着龙呈枫。 如果龙呈枫敢说一个“不”字,施秋雁就准备将手中的书信,狠狠的摔在他的脸上。 “你可是要想好了说话。”施秋雁的心中难过,却没有忘记向龙呈枫要一个承诺。 龙呈枫终于回过神来,往施秋雁的身边移了移,轻轻的抓住了施秋雁的手,笑着说道,“不然呢?” 不然,施秋雁以为他龙呈枫会在府中安放许多女人吗?既然施秋雁允许,恐怕,他也要考量着自己是否能够吃得消。 施秋雁露出满意的神情来,纵然是想要掩饰着自己的笑容,但是,那份得意却是一点儿也遮掩不住的。 龙呈枫发现他自从说出了这句话以后,施秋雁就没有那么的难过,好像是将自己的心思从悲伤中抽离出来。 这是好事呀! 龙呈枫如果知道施秋雁会有这样的性子,她早就说出来了,这又有何不可的? “雁儿,你放心吧!”龙呈枫尴尬的笑着,“除了你,估计也没有几个女人会愿意嫁给我的。” 当龙呈枫这般说时,施秋雁却忽然间想到龙呈枫脸上的伤。 施秋雁早就习惯了龙呈枫带着面具,在她的面前是得意洋洋的样子,从而忘记她的王爷其实也有很“脆弱”的一面,而这一面在知道皇后的所作所为以后,就消散了大半。 不过,依然挂在了心上的。 “呈枫。”施秋雁伸出手来,就将龙呈枫的面具取了下来。 龙呈枫在施秋雁的面前,倒是很经常的没有去带着面具,所以寖施秋雁有这样的动作时,他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妥当的地方,似乎是认为理所当然的呢。 施秋雁看着龙呈枫,只是深深的凝肩膀丰她,却没有再开口说着半句话。 “如何了?”龙呈枫见施秋雁沉默着,便忍不住问着。 施秋雁伸出手来,就将龙呈枫的头帘也掀了起来,露出那条伤痕来。 龙呈枫几乎本能的就别过头去,避过了施秋雁的手。 施秋雁微微一愣,就将那头帘掀起,随即就将龙呈枫按倒在马车里。 他们在马车里面可是闹出不小的动静来,不过,所有人都急于赶路,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