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实在是太坏了,这种事情也可以做得出来?”施秋雁的话中是没有任何贬低的意思。 她浅浅一笑,对元逸兴是相当的佩服。 元逸兴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可以让一位太医来他办事情? 要知道,太医院的那些老古董一个个的都是各大府中的人,他们虽然是在为皇室服务,但更多的是为自己的家人谋福利,说起来,这样的人倒是不应该去十分的相信。 新上马的太医中倒是有几位平民出身,但都是因为医术过分高明的人,越是“过分”高明,往往越不得志。 “我也不过是告诉他,只要事成,以后的太子会十分的相信他。”元逸兴这般告诉施秋雁,“当然,能够为自己的私利而谋害病人者,也根本就不能够重用的。” 施秋雁虽然还是在笑着,却慢慢的低下了头。 哥哥,从前是不会这般做的。 “凝儿。”元逸兴叫着施秋雁,“莫非是心里面不舒服?” 不舒服?怎么会呢?施秋雁不屑的笑了笑,“哥哥才是玩笑了呢,我哪里会不舒服?要知道,他们的所为所为都是罪有应得。” 施秋雁的话还没有落音,这宫里面就又传来了消息。 几乎在那一刹那,施秋雁就感觉到了悲凉。 他们所做的事情,所探听来的消息,所拥有的人脉,全部都是由长风楼提供。 虽然端木要凌对他们是相当的好,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相当的体贴入微,但是施秋雁的心里总归是不舒服。 施秋雁已经很尽力的做一个“财迷”,最终只是累积了小小财富。 元逸兴深深的瞧了施秋雁一眼,知道施秋雁的心里又犯着嘀咕,怕是又有许多不好受的想法。 “说说看。”元逸兴看着施秋雁,却是让那人将事情回报出来。 那人说道,“公子,小姐,是皇上拟了旨意,让龙呈洪与魏家小姐,于后日的元宵节成亲。” 什么?成亲?施秋雁当然不会在意此事,但是听起来还是有点惊讶的。 自从龙呈洪断臂以后就昏睡到现在,尽管不足十二个时辰,但是迟迟不肯醒来,必然与他的心里是有一定关系的。 “哥,不太对吧,现在就成亲吗?”施秋雁歪着头,看向元逸兴,倒是希望元逸兴可以知道皇上的所有心思。 其实,元逸兴也不过是猜测,“兴许,皇上还是想要保住他的吧。” 施秋雁撇了撇嘴,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你与呈枫实在是太亲近了,于名声不好,尽量还是保持着距离,以后慢慢亲近的好。”元逸兴告诉着施秋雁。 施秋雁微微的皱着眉头,倒也认为是应该的。 “时辰不早了,你早点回去吧。”元逸兴对着施秋雁笑道,“一会儿,我还要接待一位客人。” “哥,要小心身子。”施秋雁没有去问会是谁。 施秋雁在快要离开的时候,还随口问了一句“义兄又跑去哪里了”,对于端木要凌的下落,长风楼的人是一个字也不肯透露的。 他们越是如此,施秋雁越是感觉得到,他们必是知道端木要凌的下落,为何非要瞒着她呢?让人摸不到头脑。 施秋雁转身离开,不曾多想。 “这事儿是躲不过去的。”元逸兴感慨的说了一句,“你总是小孩子脾气,这样哪里会有长兄的风范?” 端木要凌冰着脸,不满的探出头来,“你以为我想吗?凝儿大婚的话,我一定要付出好多嫁妆,怎么样也要让我好好的平静一下吧。” 嫁妆,自然会由施家来出,明明是端木要凌怕龙呈枫以后会待施秋雁不够好,才会有这样的想法与准备,怎么到了最后,却成了施秋雁在为难着他的事情? “无妨。”元逸兴笑着说,“礼轻情谊重,难道你没有听说过?” 端木要凌才不管个轻重呢,只知道那些嫁妆要是真的认真存起来,绝对是会要掉他半条性命的。 “不和你说了,我去赚钱了。”端木要凌真的是把自己当成了赚钱的工具,脑子里面想的就是如何囤积大量财富。 万一哪天被皇上盯上,可如何是好? “哪里有钱可以赚?”元逸兴笑着问道。 “满天下。”端木要凌随口敷衍的说道,令元逸兴哭笑不得的。 当初,他的性子也是如同端木要凌那般洒脱,阮凝更是一个闹腾的主儿。 如今,他们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从前的性子也不复存在。 当端木要凌走到门前时,好像就瞧到了元逸兴今日要招待的客人,这双脚微微抬起,“咻”的一下就不见了踪影。 至于那位好不容易迈进门槛的客人,微微一愣,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元兄,我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进了门的魏怀俱扶着腰,指着天上,迷茫的问着。 元逸兴转头看着他,“有可能是只鸟吧。” 有可能,否则怎么可能会飞得那么高,那么快,一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听说你是今日才刚刚下了地,快过来坐吧。”元逸兴招呼着魏怀俱,“当时怎么就那般鲁莽,随随便便的就要了他人的性命。” 一提到此时,魏怀俱的心里就像是吃了苍蝇,恶心得要死。 “说来话长。”魏怀俱则是长话短说,“我是真的听到他们议论着要对付施家人,我就出了手,现在看来他们也真的只是说说而已。” “哦?”元逸兴为魏怀俱倒满了茶水。 魏怀俱说了句“谢元兄”后,继续道,“因为他人的身上没有大殇国的图纹,是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现在,我就成了滥杀无辜的人了。” 原本,你就是啊! 元逸兴望着魏怀俱,摇头轻笑着,“你呀,以后可是要让长辈们省心点。” 这边自然是有着说不完的家常等方面,魏怀俱自然是十分喜欢着元逸兴,而自然会有人借着魏怀俱前来的缘故,也上这边来凑着热闹。 她凑着热闹的原因,并非是也听闻着元逸兴的风雅,只是想要看一看,这桩宅子琉底是住着什么样的新主人。 人嘛,总是喜欢比较的。 “公子,魏家小姐前来求见。”有侍卫向元逸兴说道。 元逸兴微微一愣,看向魏怀俱。 魏怀俱也是瞪大着眼睛,难以置信的与元逸兴对视着,半晌方问道,“哪位小姐?” 魏家的小姐多了去了,指的是谁? 侍卫显得很尴尬,总不能直呼着小姐真名吧,他略想了想,便道,“准和王妃。” 什么?她来做什么? “请吧。”元逸兴倒是个好脾气的,他看向魏怀俱,道,“毕竟是位王妃,怕是以后在京城,总归是会遇见的。” 魏怀淳可不是一个应付的人,谁知道她会举趁着机会,为难着元逸兴呢? “依我看啊,所有的女儿中,惟有雁儿姐姐最好。”魏怀俱突然冒出一句来,“只有她,关怀着受了伤的我。” 施秋雁不过是送了书信与金创药,大概的走了个形势,摆摆样子,却是让魏怀淳一直记挂着,可见魏怀淳倒是真的挺拿施秋雁当回事的。 “施家小姐?”元逸兴轻轻的摇了摇头,“你这么说可就当了了,你自家的姐妹,对你也是很好的。” 魏怀俱正打算反驳,魏怀淳就被请了进来。 魏怀淳的举动倒不是特别的礼貌,一再的打量着缓慢重修的府邸,从此料定元逸兴必是一个有钱的主儿。 能够入此宅的人不多,说是入了宅子的都是江湖中人,很容易就让魏怀淳联想到长风楼,但是…… “你怎么来了?”魏怀俱的声音打断了魏怀淳的思考。 魏怀淳不满的说,“小哥哥,我知道你一大早的就离开府里,心里挂念,所以才跟过来看看的。” 听一听,魏怀淳所说的话是挑不出毛病来,不过,魏怀俱是最不吃这一套的。 其实,魏家那么多,人员那么多,自然会有“和”与“不和”之分。 像是魏家最年幼的他们,从来都是面不和心不和的。 元逸兴轻轻的咳了咳,便慢慢的饮了口茶水,动作行动流水,好看得很,让魏怀淳一时呆住了。 魏怀俱似乎很不希望魏怀淳这般直白的盯着他的朋友看,很不耐烦的说道,“喂,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看我朋友喝茶的吗?” 这话是怎么说的?他们是兄妹啊。 “依我看,你还是去好好照看着和王爷吧,怕是他新伤刚有,心里会特别难过。”魏怀俱似乎对龙呈洪有点意见呢? 当然会有竟然呢,和王府的事情一直都在往魏府传着,说是因为龙呈洪需要断臂保命,竟然一直都拿着魏怀安来出气。 岂有此理,难道是他大哥推着龙呈洪往大殇国的刀剑上撞吗?明明就是他自己不注意,或者立功心切,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威胁的所在。 有两个字送给他倒也是适合,就是“活该”。 “你……”魏怀淳最是不喜欢听魏怀俱说话,如果不是龙呈洪一直昏迷不醒,她怎么会趁着机会到这边来瞧瞧? 正当他们兄妹准备争吵,元逸兴哭笑不得的需要当个和事佬的时候,魏怀淳的下人就横冲进撞的扑了进来。 简直就是丢魏家的脸,魏怀俱正准备发作,下人就向魏怀淳回禀着和王府的消息。 “恪王送了王爷一样大礼,哪知道打开一看,就气得刚刚醒来的王爷吐了一口鲜血,又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