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我记得你，小石头家的小石头！”　　 “你这小子也好几年没来看奶奶了，怎么几年不见你瘦了这么多？你们快吃饭，这饭还是你爹做的呢。”方奶奶笑道。　　 小石头就是方清河的厨师石建国。　　 石建国以前跟在方爷爷身边，方爷爷说啥就是啥，方奶奶就爱喊他小石头。　　 没想到结婚生了个儿子，不知道去哪个算命先生那里得来的名字，名字全成了石头。　　 每当想起这事就觉得好笑！　　 几人说着话呢，石建国从楼下端着一叠大包子上来了。　　 这是他才蒸好的，打算给大家尝尝味道。　　 “哟，你们都回来啦，吃饭了吗？”看到两小子，石建国还是挺高兴的。　　 他在方清河家很多年了，这两孩子经常一起玩，几乎是一起长大的。　　 “没吃呢，就等着石叔叔的大包子，我们吃完还得继续忙呢！”　　 方成军见状，直接擦了擦手，上前就拿了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真香！　　 “对，现在云城中间几个城区已经不能住人了，我们得转移大部分群众到南区这边，忙着呢！”　　 石磊说着，也跟着伸手要拿包子。　　 被石建国一巴掌拍了下去，“这是给圆圆的，你吃什么吃。”　　 “没事，石叔，你给石头哥吃呗，他们还要去忙，我不着急的。”　　 方圆摆摆手，她空间有的是吃的，不缺这点。　　 “爸，有你这么当爸的？儿子来了吃个包子都不给吃？还不如圆圆呢！”　　 石磊说着眼疾手快的从石建国手里抢到了一个包子。　　 “嘿嘿，我还是拿到手了。”说完直接咬了一大口。　　 好吃！　　 他爸的手艺就是好，怪不得这破脾气还能在方叔家待这么多年。　　 “云城里的人都转移到南区这边？几百万的人呢，就南区能装得下吗？”方奶奶问道。　　 “奶奶，现在人连一半都没有了。保守估计，能有百万存活率就已经很不错了。”　　 方成军喝了大口粥后回道。　　 地震加极寒，好些房子都倒塌了，就算侥幸躲出去的，也被冻死了。　　 那惨烈程度，让他们这些见惯了生死的人都有些触目惊心。　　 他昨晚地震后一直连轴转到上山前。　　 带着人四处排查。　　 为的就是确保那万分之一的可能，希望能从那一大堆的死人中，找到可能还活着的幸运儿。　　 但基本是寥寥无几。　　 “什么？这么严重？我的老天爷，这到底是怎么了？”　　 方奶奶从来没想到，好不容易社会安稳了，却遇到这样的人间惨剧。　　 “奶奶，我吃饱了，我们得继续去忙了。”　　 一连吃了四个大肉包，方成军放下了碗筷。　　 还是在家里吃着舒服，这几天天吃压缩饼干，他都快要吃吐了。　　 “啊？这就走啊？你这好不容易才回来，现在就走？”方奶奶舍不得自己孙子。　　 “奶奶你别担心，以后我们也会在这边的，我们云城武警总部都迁过来了，你就放心吧。”　　 他这次是送一些公职人员过来，同时也是过来接收他们总部的位置。　　 如今南山山下的商业写字楼全变成了政府各部门的办公区域。　　 他们总部也在其中一栋。　　 “那是不是以后可以回家吃饭了？”方奶奶又问道。　　 “应该可以！”方成军想了想回道。　　 现在的情况，他们和警察以及交警基本不会待在固定场所，而是需要时刻搜查巡逻。　　 确定百姓生存解决各种问题。　　 这样一来，回来吃个饭还是有机会的，就是时间不确定。　　 方圆：“那哥你有时间就回来吧，家里大家都很担心你的，还有石头哥也一样。”　　 方成军点点头：“行！”　　 石磊也点头：“好的，圆圆妹妹。”　　 这两人回来就吃了顿饭，然后又匆匆离开了家。　　 送走了方成军，方奶奶心情一下子又不好了。　　 好在方爷爷跟方爸爸回来了。　　 “你们看看军子了吗？”方奶奶赶忙问道。　　 “看到了，路上聊了两句，他没事的，以后他们都会在这边，他以后时常能回家了。”方爸爸回道。　　 “自从下暴雨到现在，我总算是听到了一个好消息。”方奶奶也点点头。　　 “好了，你要是真无聊就去看看你大孙子，那小子被人划伤了。”方爷爷说的。　　 这方成远确实有点倒霉，带队调解纠纷，居然把自己给划伤了。　　 要不是穿得厚，怕是胳膊都得被砍断。　　 “啊？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这就去看看！”听到大孙子出事了，方奶奶坐不住了。　　 起身就要出门。　　 “奶奶，帽子手套围巾你都带上，外面冷着呢。”方圆赶忙也跟上了方奶奶。　　 自从知道自己女儿因为空间力气变大之后，她爸交给她的任务就是看着方奶奶。　　 跟着方奶奶一起来到大伯家。　　 这也是方圆第一次来这边，开门的居然是一个警卫。　　 等确定了身份后才把两人放进去。　　 大伯家的别墅跟她家的差不多，只是他家的更素净一些，看起来干净整洁的那种。　　 但这些材料看着朴实无华，实则全是好材料。　　 “妈，你怎么过来了？这外面这么冷。”大伯母赶紧迎了过来。　　 “小成怎么样了？没去医院吗？”方奶奶上前就问道。　　 “没事，就是划伤了一个口子，已经缝了针了，现在医院资源紧缺，到处是病人，还是在家调养更合适。”汪蕾回道。　　 如今这南区有限的几所医院里面，装的全是各种各样的病人。　　 方成远那点伤是真的小意思，都不配去住院。　　 “没事就好，对了，老三家有个刘医生在呢，要他过来给看看不？”方奶奶又问道。　　 “暂时不用，咱们小区物业那边现在有医生值班，换药什么的他们能行。”汪蕾直接拒绝了。　　 如今山上的几个小区，天灾前没入住的都被收拾出来，给安置管理人员了。　　 因此还在物业处安排了一间医务室，里面有医生和护士值班以防万一。　　 “那行，对了，老大呢？”方奶奶看了一圈又问道。　　 过来还没看见自己大儿子呢，孙子都伤着了，他干什么去了？　　 “你们过来前他刚山下去了，现在云城指挥中心搬到这边，他现在事情多着呢。”汪蕾回道。　　 这天灾人祸的，他一天操碎了心，进出找他汇报的人快把门槛都踏平了。　　 “这也是他该做的事，这云城如今成了这模样，是得他辛苦辛苦。”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方奶奶也没再问其他的。　　 几人说话间，来到方成远的房间。　　 “奶奶，妹妹，你们怎么也过来了？我这点小伤真的没大碍的。”　　 方成远看到奶奶和方圆来看他，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　　 “我孙子都受伤了，我能不来看看吗？”　　 方奶奶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和责备，但更多的是对孙子的关爱。　　 “大哥，你这是怎么受伤的？我哥之前回来，虽然看起来有些狼狈，但人倒是没受伤。”　　 方圆笑着问，但眼中也流露出对哥哥的关心。　　 “真的没事，就是个意外，医生也说了很快就会好的。”　　 方成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加轻松，不想让他们太过担心。　　 “医生说了什么时候换一次药没?药品现在不会缺吧？”方奶奶又问道。　　 “奶奶，您放心吧，医生说一天换一次药就可以了，药品这里都充足的。”方成远耐心地安慰道。　　 “没事就好，这样你就能在家里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方奶奶点了点头，随后又道：　　 “这阵子外面确实不太平，发生什么事情都说不准，留在家里休息确实更好。”　　 “是的，奶奶，您说的对。”　　 方成远附和着，脸上露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正好趁这个机会，我可以好好休息一下，调整调整状态。”　　 方奶奶听了，心中稍感宽慰。　　 于是对孙子再次叮嘱了几句，她才带着方圆离开。　　 等两人一走，方成远的笑容冷了下去，整个人显得有些阴郁。　　 这次哪里是什么意外，就是有人想杀他。　　 那刀子是冲着他脖子去的，要不是他挡得快，说不准就吃席了。　　 这真是世道一乱，什么妖魔鬼怪野心家都出来了。　　 也不知道是针对他的还是针对他爸的，但总归是有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好在这事情他爸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匆匆下山，打算把方成军他们武警中队调过来换岗。　　 回到家，方清河喊走了方圆。　　 “你大哥那边的事情不是意外，是有人针对他，更多是想针对你大伯，有人想夺云城的指挥权。”　　 前世这事就发生过，但当时跟老大老闹翻了。　　 反正后面老大趁机把成军调了回来，他才从成军口中知道事情的原因。　　 这次既然再次发生了，他就等着把成军先弄回来再说。　　 山中间那两栋别墅，就是给这小子下面的人准备的。　　 “那你知道是谁在针对我们家吗？要不要咱们干脆先下手得了？”方圆严肃地问道。　　 反正都是末世了，如今死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多一两个也不足为奇。　　 要是曹灿先前没被冻死，她也不介意趁机送她一程。　　 方清河听后，不禁轻轻笑了笑，“你这丫头确实是方家的种，像你爹我，不过这事不需要你操心，有你大伯呢。”　　 方圆的话让方清河很是意外，但更多的是欣慰，自己闺女不是傻白甜。　　 “大哥之后会没事吧？”方圆又问道。　　 她想好好过完这一生，她真不想担忧天灾的同时，还得担忧人祸。　　 “没事，你大伯也不是吃素的。”方清河回道。　　 虽然有些曲折，但最后肯定是他大哥站稳脚跟。　　 果然，没过几天，方圆就听到她方成远升官了，直接接手了局长的位置。　　 接管了现在市局指挥中心的调度，更是将特警队，巡警队和交通警察队都收成直系下属。　　 不止她大哥，她亲哥也升职了。　　 直接成了整个武警支队的负责人。　　 相对的有些人直接出了意外。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南区也在渐渐稳定。　　 但这气温却是一降再降。　　 不过才十二月初，气温就降到零下五十度。　　 要知道，这是南方的云城，一个这么多年，冬天最冷时温度也没下过零下的城市。　　 突然降温降到了零下五十度，这有多恐怖？　　 而更北边，那温度降到了零下七八十度，北极熊都不敢轻易出来晃荡了。　　 “嘶~好冷的天，这天在这么下去，又不知道要冻死多少人了。”　　 石磊坐在方家的大厅里，整个人被靠在壁炉边上，手里还端着一杯热水暖着手。　　 他带领的小分队现在就只在上面的三个别墅小区执勤。　　 虽然站岗的门卫室里面有炭火盆，但架不住要冒着寒风换岗。　　 他也就是出去巡查一圈情况，结果都给冻成了这熊样，这天真的太冷了。　　 “现在不只是天气冷的问题，关键是物资不足的问题，人太多物资太难找了。”方成军叹了口气说的。　　 现在山下哪些小区已经不需要人执勤了，毕竟天这么冷，没人愿意出来。　　 但随着气温的骤降，原本储备的物资也迅速消耗殆尽。　　 才过了一个多月，大伯已经让他跟大哥出去找了两次物资了。　　 城郊的物资隐藏在冰雪下面，他们出去也很难弄到多少回来。　　 若是在外面过夜，半夜没注意温度死人都是常事，所以他很焦虑。　　 方清河从楼上下来，正好听到两人的话问到：　　 “现在幸存者还有多少人？”　　 他记得天灾之后，整个云城只活下来了几万人。　　 方成军回道：“十天前发放物资的时候统计还有四十万。”　　 虽然听起来四十万人不算多，但平均分配物资消耗却非常大，现存的那些东西远远不够。　　 现在水电气都停了，他们家靠的都是自己发电，抽地下井水。　　 外面那些人什么都没有，需要的可不止是食物，还有防寒加热的东西。　　 “你们去南区的郊区那边看看，就咱们南郊应该有不少东西，煤炭厂和养猪场都有。”方清河想了想说道。　　 前世的南郊就发现过这些，不过是明年的暴雨过后发现的。　　 那个时候煤炭什么的全都冲没了，现在到处冻着，或许能弄些回来。　　 “南郊那边？”方成军皱了皱眉。　　 郊区距离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有一定的距离，而且那边的路况在冬季十分糟糕。　　 “可是现在天气这么冷，路又不好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