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遥知承认是奸细
云遥知感觉锋利的钩子快要插入她锁骨,身子一直在抖,惶恐不安的情绪在心头涌动,想要放声大哭。 可她不能哭,更不能乱了心神。 大姑想她死,尤序便借机杀她,眼前这个变态男人得到授权,是要把她折磨得体无完肤,死无全尸。 “我只能跟尤将军说。”云遥知虚弱地吞吞口水。 秦易眸色一冷,按着钩子用力往下插。 “啊啊……”云遥知痛得快要晕过去,全身细胞都在溃败,身子发抖,肩膀鲜血淋漓,浸透她单薄的衣服。 秦易说,“将军不想见你,你要么死,要么跟我坦白。” 云遥知痛到麻木,意识游离,泪水和汗水湿透她惨白的脸蛋,她连呼吸都痛到无力。 秦易转身拿了一把烧得火红的烙铁来到云遥知面前,眉眼带笑,“你这张貌若天仙的脸蛋烫个大疤,会是怎样的模样呢?” 云遥知强忍着疼痛,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仰头靠着铁架,虚弱地盯着眼前的变态,一字一句平静道:“暮云岛的信号被屏蔽,海陆运输道路也被切断,岛上易守难攻,你们打了十几天,杀了不少百姓,却依然攻不下这座岛。” 秦易被激怒,厉声吼道:“那是你们的正规军太过卑鄙无耻,他们强迫岛民穿上军装,推到一线当炮灰,若不是现在分辨不出哪些是岛民,哪些是正规军,我们早就踏平这座暮云岛了。” 云遥知气若游丝,微喘着,卑微哀求,“不管我怎么解释,你们断定我就是正规军的奸细。倘若,我不费你们一兵一卒,让暮云岛的正规军全部被歼灭,你们能放了我吗?” 秦易闻言,捧腹大笑。 笑声充满傲慢的嘲讽。 随后,秦易手中的烙铁指到云遥知面前,咫尺的距离,“就凭你?” 云遥知脸蛋的皮肤感觉到烙铁滚烫的热气,吓得身体一僵,声音微颤,“你想杀我,什么时候都可以,何不让我试试?说不定我能帮你立个大功。” 秦易犹豫了。 云遥知看出秦易的坏心思,诚恳道:“我承认我是正规军的奸细,我是带着任务上岛的。我愿意坦白一切,弃暗投明,愿意为武装军效力。” 秦易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嘴角微微上扬,得意地转身往外走,大喊道:“军医,给她疗伤。” 云遥知被送往医务室的路上,迎面碰上尤序的副官,安危。 安危一惊,错愕地望着云遥知,“四小姐?” 擦肩而过,云遥知虚弱不堪,被送进医护室。 她意识游离地躺在病床上,军医给她吊上药水,剪开衣服处理伤口。 迷糊间,云遥知听到外面的怒吼声。 “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竟敢对她用刑,你十条命都不够死。” “这是将军的意思,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云遥知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陷入昏迷。 医务室外面依旧沸腾。 安危眼底冒着愤怒的火焰,狠狠揪着秦易的衣领,咬牙切齿,“奉命行事?是奉哪位将军的命令?” —— 云遥知再次醒来时,身子骨微微发疼发胀,身上的白色被褥柔软轻盈。 目之所及,紧贴天花板的大灯很亮,映着船窗外一片漆黑。 “你醒了?” 男人沙哑低沉的声音轻盈温软,从侧边传来。 云遥知身躯微微一僵,侧头看去。 是尤序。 他一身黑色武装服,清冷威严,坐在床沿边。 云遥知惶惶不安地坐起来。 男人伸手欲要去扶她,“你身上有伤,躺着别动。” 云遥知像惊弓之鸟,躲开男人的触碰,往边上靠,警惕地望着面前这位熟悉的陌生人。 “还疼吗?”尤序眸光黯然,缓缓收回手,语气温柔似水。 云遥知觉得很是可笑。 这男人身上有股正义凛然的气质,却是这般冷血阴暗。 为了杀她,不惜给她扣上奸细的罪名,命人把她折磨得半死,如今却要惺惺作态,两面三刀。 想必是想听她如何不费一兵一卒攻下暮云岛的计划罢了。 云遥知润润嗓子,紧张道:“将军,如果我帮你攻下暮云岛,你能饶我不死吗?” 尤序俊脸一沉,深邃的黑眸夹着疑惑不解的光芒,“为什么你几次三番都觉得我会杀你?” 云遥知被气得锁骨的伤口有些裂痛。 若不想杀她,难道之前的驾车追杀,如今的酷刑,都只是跟她闹着玩吗? 尤序见她没说话,细声细语解释,“你上岛被捉的事,我也是刚知道。” 好一句刚知道。 查明她身份,还敢对她用刑,除了他这位万人之上的大将军授权,还有谁敢动大将军的表妹? 敢做不敢当的男人,真令人发指。 云遥知深知人微言轻,没心情跟他假惺惺,直接进入主题,“将军,暮云岛易守难攻,但可以从内部击破,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轻易攻上岛屿。” 尤序疑惑,“你在说什么?” 云遥知深呼吸,隐忍着,让自己尽量保持冷静,为了活命先不与这种卑鄙无耻之人计较,继续说道:“将军可以派两个人跟我一起偷偷潜进暮云岛,进到暮云山庄,不管是偷盗,还是威胁,必须拿到两万多奴隶的卖身合约。以此奖励那些奴隶去围剿正规军,捉住一个正规军就能赎回自己的卖身契,奴隶们肯定会赴汤蹈火。” 尤序听得入神,脸色变得严肃。 云遥知顿了数秒,紧张说,“将军,岛上有两万多奴隶,正规军对他们没有设防心,奴隶也能轻易分辨出岛民和正规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尤序嘴角上扬,眼底星河荡漾,感慨轻喃,“遥知,你确实聪慧过人。” “可行吗?”云遥知问。 “可行。”尤序站起来,“你好好养伤,这事十分危险,你不能参加。” 云遥知急忙掀开被子,双眸水汪汪地仰望着他,“将军,让我上岛好吗?求求你了。” 尤序凝望云遥知的眼眸,微微一怔,喉结上下滚动,好片刻才哑声轻问,“战争封锁区危险重重,你为什么一直想回暮云山庄?” 云遥知不敢跟他说,毕竟她要去偷大姑房间的证据文件。 顷刻,尤序缓缓勾住她的后脑勺,弯腰压低头,倾向她,磁性的嗓音很是低沉,“暮云岛有你想见的人,还是有你想要的东西?” 男人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蛋,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她身子发僵,纹丝不动。 “说。”尤序冷冷地喷出一个字。 语气虽轻盈,却杀气腾腾。 云遥知被吓得哆嗦,脱口而出,“有想见的人。” 男人深眸骤沉,一抹不易察觉的伤感掠过,随即冷下脸,松了手,后退一步,“他几年前就把集团总部迁到南格洲了,他人就在南格洲。” 云遥知一脸懵。 尤序到底在说谁? 语毕,尤序转身离开房间。 云遥知捂着疼痛的肩膀,小跑追在尤序后面,“将军,求求你,让我回暮云山庄好吗?我可以帮忙偷出奴隶的卖身合约。” 尤序充耳不闻,走出医务室,门被瞬间关上。 军医走来,挡住云遥知的去路,“四小姐,请回病房好好休息。” 云遥知冷静下来,愤然转身。 角落的病床上,被包扎得像木乃伊的男人,一直在痛苦呻吟。 云遥知瞥一眼木乃伊,眼神对视上的一瞬,觉得这道凶狠的目光很熟悉。 云遥知向来不爱多管闲事,她没多逗留,直径回房养伤。 军医走到木乃伊身边,轻声安慰,“秦副官,你虽然断了几条肋骨,几根手骨,和几根腿骨,还被抽了几十倒刺鞭,但你的小命算是保住了,你应该感谢将军的不杀之恩,下次长点心,别再为中将那种人卖命了,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