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雨霁头发扎了个低马尾,露出耳朵上精致小巧的小珍珠耳环,气质温柔许多。 她推开门,踩着高跟凉鞋,一路直走,穿过窄窄的长廊,大厅豁然开朗。 酒楼很宽,忘记问哥哥在哪个包厢。 楼雨霁戴着口罩,墨镜已经摘了,担心被人认出,不敢询问店里的侍应生。 巨大松木盆栽旁,她站着,指尖在手机上一直点,低头发了个消息给裴卿望。 女人简单一身水色掐腰长裙,柔软丝绸裙上绣着细小竹叶,澳白珍珠贴着白皙锁骨,难得的婉约沉静。 少了平时的娇媚招摇,漂亮得像江南地区的美人闺秀。 很具有迷惑性,叶清棠当初便是被她宛如初恋白月光的气质给吸引。 就算戴着口罩,依然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傅砚之从包厢里出来。 气息不同于工作时的严谨,甚至是严肃,平驳领衬衫穿得很日常风,身上定制款马甲讲究又细致,贴着挺拔的身形,衬得人落拓疏雅。 三个助理紧随其后,更有不少保镖围拥。 清冷视线几乎一瞬间定格到古典屏风盆栽旁的女人身上。 傅砚之放慢步伐,一边系着袖口,一边拿着手机打电话:“见到陆家人了。” 缓了缓,薄唇微启,温沉磁性的嗓音喊出两个字:“念念——” “她没跟卿望在一起,您大概得过一段时间才能见到她本人。” 看着自己儿子关禁闭以来,在祠堂半死不活的模样,余岁欢恨不得立马将楼雨霁带到家里来。 她可不是随随便便给儿子找的联姻对象。 参考了很多双方条件,与媒人聊了又聊,同时见过一次陆家怀和楼霜华。 两方家长当面聊了很多关于孩子联姻的事情,一致认为能让两个孩子试着交往,没准能成,这可是一桩美事。 “那你可要招待好卿望,不能失了礼数,北城很多风景名胜,老街酒楼都可以带他去逛一逛。” 傅砚之听着母亲的话,幽黑的眸盯着女人身影。 高跟凉鞋至少八厘米,脚踝纤细,玲珑脚掌拢在鞋里,脚背肌肤细腻莹润,无聊地一踢一踢。 只是简单站着,自成一道风景,很是赏心悦目。 更有一股熟悉感。 傅砚之知道自己暗中观察的视线不算绅士。 他微微蹙眉,移开视线,捏紧了手机,听着母亲的话,沉声回了句:“卿望跟叔叔和阿姨不同,来北城主要忙工作上的事情。” “再忙也得休息啊,吃吃喝喝逛逛,劳逸结合,工作都更有劲儿。”余岁欢可不听他那套说辞。 傅砚之薄唇轻淡勾着:“您说的是。” “砚之,小迟的婚事你作为哥哥忙活了太多,知道你还要忙公司的事情,没有多少时间,你就别罚小迟了,让他多陪陪卿望和念念。” 余岁欢轻咳一声,说出了真实想法。 看着小儿子茶饭不思的模样,她心里也不是滋味。 好一会儿,傅砚之没说话,沉思良久,久到余岁欢以为他挂了电话。 “砚之,砚之,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余岁欢不满地喊他。 儿子大了越来越不听话,分明小时候他跟小迟和盈盈一样乖巧,现在一个叛逆,一个也不太听话,日常拿工作当借口敷衍她。 傅砚之:“我听着,妈,如果他能确保不会跟那个女人往来,如果他懂点事情,我不会过多干预。” 余岁欢说道:“念念很漂亮的,性格也好,要是跟小迟结婚,我不信他不收心。” 漂亮? 傅砚之漫不经心想着,傅迟意谈的女友哪个不漂亮? 他虽然不是每个都见过,可楼雨霁他接触过,的确是圈里最耀眼的女人。 “嗯。” 没有多说,傅砚之沉沉应了声。 挂断电话,再一抬眼,盆栽旁的温雅身影已然不见。 男人轻轻摁灭手机屏幕。 坐上宽阔的劳斯莱斯后座,特别定制的后排优雅舒服,傅砚之靠着椅背,眼眸闭着,抬手微松袖口,轻轻摘下六芒星袖扣。 “回公司。”他淡声吩咐。 车内隔绝了外界喧嚣,司机师傅得令,平稳地行驶在高速路上。 傅砚之眉心微动,忽然睁眼,点开微信和母亲的聊天框,指尖往上滑了滑,找到那张侧脸照片。 很清新的一张照片。 阳光正好,人站在花丛里,美好得让人想拥有。 和方才女人纤细有致的身形对上,傅砚之沉着眼眸看照片,微微露出的侧脸实在眼熟。 像是在哪见过一样。 漂亮脱俗到这个程度,他不会忘记才是。 不知为何,傅砚之呼吸有点沉,指尖不自觉缓缓摩挲起来。 — 楼雨霁看着手机里的信息,仔细查看包厢,找到后,深呼吸了口气推开古色古香的门。 里边很宽,装潢跟外边大厅一致的古典雅致,绕过一座屏风,才见到摆放的桌椅。 宁特助和其他工作人员,以及小溪不在这间包厢。 桌上重新让侍应生摆了餐具和中餐,琳琅满目,雾气升腾。 楼雨霁扫视一圈,并未看到傅砚之的身影。 她抿了抿唇,不知道是失落还是如何,想着裴卿望在,一定要让他好看。 让他那样对她。 “念念,过来跟你江哥打招呼。”裴卿望招手示意她过来坐在旁边。 江渡知道裴卿望有个妹妹。 同样的,他也有个跟对方差不多年纪的小妹。 他到过几次申城,却并未跟裴卿望的小妹见过面。 江渡眼眸平静,薄唇扬着温和笑意。 相比他的沉稳,江同舟可就激动不少。 亏迟哥还不愿意联姻,陆家小姐长这么好看。 要是跟他结婚的话,他肯定愿意。 然而这份激动没持续多久。 楼雨霁坐下,这才慢条斯理摘下口罩,声音柔和打了个招呼。 江渡倒是没什么特别大的反应,温和应了声。 江同舟坐不住,急急起身,不可置信指着她:“你……你你你!” 傅砚之不在,但那个什么同舟在。 楼雨霁记得他,就是他酒局上企图灌她酒,仗着傅砚之在身边为难她。 “是我呀,又见面了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