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刀带来两个密封罐子,放在铁床上。 他打开其中一个罐子,一股香甜的气息,钻入我们的鼻息。 这,好像是蜂蜜,而且还是比较纯的蜂蜜。否则,香气不会这么浓郁。 至于另一个黑色的罐子,在幽暗的灯光下显得很神秘,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看起来,不太像吃的东西! 赵河山得意扬扬地走到罐子旁边,用手指在罐子上敲了两下。 “我想你们都吃过,食堂的蚂蚁上树套餐吧?” 我们乖乖地点头,新来的猪仔哪个不是从大通铺,蚂蚁上树走过来的。 我身边的李航高昂着头颅,一副视死如归的拽样。 我使劲掐了一下这个二愣子,痛得他呲牙咧嘴。在我威胁的目光下,才勉强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谁不点头,谁就得死得快! “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是蚂蚁上树的加强版? 更要让你们知道知道,咱们明朝老祖宗想出来的惩罚手段,是多么的高明!” 赵河山说完,转向刘一刀。 “开缝儿,整活儿!” “好的,赵哥!” 刘一刀虽然答应的干脆,但他脸上却写满了迟疑和紧张。 刘一刀拿出一把普通水果刀,在手里摇晃了两下。明明只是一把水果刀,却在地下室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森寒的光芒。 他走到小乐身边,先舀了一瓢凉水泼在小乐脸上,让他清醒过来。 随后,用手里的水果刀,在小乐身上开始随意划拉。 每下一刀,小乐身上就多出一条又深又长的伤口。 刀口血肉翻开,鲜血顺着皮肉缓缓渗出。 小乐这几天被当成血库,身上的血液已经被抽出去了不少,此时他的伤口只是渗出了皮肤表层,很少的血液。 小乐痛的撕心裂肺惨叫。 我们很多人都不敢再看,有的闭上眼睛,有的偏过头,有的低下头。 “特么的,都给我把眼睛睁开,看着这小子。 谁要是想当瞎子,老子就满足他,把他眼珠子抠出来! 老子少了一只耳朵,刚好还想找个少一只眼睛的来作伴! 嘿嘿嘿……” 赵河山阴狠的笑声,犹如黑夜里的狼嚎,充满了邪恶与威胁。 我们吓得都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床上痛苦的小乐。 刘一刀最后一刀结束,他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叫来另一个打手拿起蜂蜜罐子。 打手把满满一罐粘稠的蜂蜜,沿着刘一刀在小乐身上划开的刀口,开始倒灌。 “哎呀,太浪费了! 这地方能弄点纯蜂蜜吃,有多难啊! 真是,日了狗了!” 罗景山骂骂咧咧,心疼着蜂蜜。 他身边的田三九,瞟了罗景山一眼,他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这时,刘一刀又叫来一个打手,那打手打开另一个罐子。 当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清楚罐子里的东西时,当即脸色煞白。 我终于知道,这个所谓“蚂蚁上树”升级版,是什么意思了! 这只神秘的罐子里,装的是货真价实的蚂蚁。 而且全是缅甸热带雨林里的黑蚂蚁,不仅个头大,据说还有毒。平时不小心被咬一口,就得肿起又红又硬的大包。 世代生活在缅甸当地的老百姓,对这种毒蚂蚁,都没有什么好办法。 赵河山这个变态,要把小乐当成所谓的大树,用蜂蜜为诱饵,吸引这些毒蚂蚁,在小乐这棵大树上,疯狂地啃咬。 蜂蜜是蚂蚁的最爱,当毒蚂蚁啃咬到刀口内的蜂蜜时,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不用说,大部分人也能猜到! 一大罐子大小不一的毒蚂蚁,被打手一股脑地倒在小乐身上。 密密麻麻成千上万只蚂蚁,在小乐身上贪婪地啃咬起来。 还好我没有密集恐惧症,不然,我要被这群黑压压的蚂蚁,当场吓晕。 起初,小乐还没有太明显的反应。很快,他就开始不停地挣扎,发出凄惨的叫声。 他挣扎的幅度很大,手腕脚腕,被铁丝磨出了一道道,清晰可见的血印子。 “痒! 好痒啊! 疼! 疼死我了! 赵河山你个王八蛋,你特么弄死我吧! 求求你,别折磨我了! 啊……啊! 谁能给我一刀, 啊啊啊……” 小乐鬼哭狼嚎的叫喊声,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 我们被他凄厉的叫喊声,吓得头皮发麻冷汗直流。 有不少人被吓哭了,还有几个承受能力差点的人,直接吓尿了。 “赵河山,你个王八蛋! 你不得好死! 我好后悔,我不该不听爸妈的话! 我好后悔,我为什么不去上补习班? 啊…… 求求你们了,让我痛快的死吧! 我太难受了! 魔鬼,你们这群魔鬼! 你们都不得好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一定! 一……定……” 小乐的咒骂声越来越小。 半个小时后,他已经没有了力气。 一个小时后,他如同枯骨一样瘫在床上,双目空洞,气若蚊蝇地重复着几句话。 “回家,我要回家! 回家……我要回家! 妈妈,我听话,我再也不会离家出走了! 妈妈……接我回家吧! 我该回家了! 回……回家……真……真好……” 小乐在我们的注视下,彻底停止了呼吸。 但是,那群贪婪的毒蚂蚁,并没有停下来。它们还在无情地,撕咬小乐的尸体。 一条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戛然而止。 他只是一名刚刚高中毕业的学生,只是没有听从父母的劝告,一时冲动离家出走。大好的青春年华,就这样永远停留在缅北这座罪恶之城。 我哭红了眼睛,在心里默默为小乐祈祷。 “愿你来生,再也不会遇到恶魔!” 变态的赵河山,似乎对小乐的离世很不爽。 “真特么的不禁折腾,这才多一会,就完蛋了? 还没达到我的预期效果呢!” 赵河山扭动了一圈脖子,转头看向我们。 他一脸邪魅地舔了舔嘴唇,“你们谁还想试试,这种滋味应该是极致的酸爽!” 赵河山的话,吓得我们快速后退。 最后面的那排人,退无可退,差点被我们挤成了遗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