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萱,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个避难所吗?” 我机械地摇了摇头。 “我让父亲帮我建这个避难所,就是为了有时候受不了,村子里的所作作为,跑到这里来清净清净。 我特别受不了,大晚上村里的制毒作坊,传出撕心裂肺的吼声。 只要有这种声音传出,第二天就会有尸体从作坊里抬出,被村民埋到村外的山坡上。 我们村外的山坡上,每年都会增加很多坟包。 我更加没有办法看到,那些被抓来的女人。 那些花一样的女孩儿,被抓到村子里,不但要让她们试毒,还要让她们陪村里的老头们睡觉。 试毒成功的女人会很兴奋,村里的老头们,会集体轮了兴奋的女孩。 很多女孩儿,明明逃过了被毒死的命运,却在他们的欺凌中,被折磨致死。 我曾亲眼看到过,村长阿叔,带着全村的老头子,把一个试毒成功的女孩子,在光天化日之下,当着全村人的面祸害死了。 那些老头子哪里还有能力去轮女孩,他们找来木棍、酒瓶子等东西,硬生生把女孩给捅死了! 我恨透了自己的村子,但我又没有办法去改变他们。那是我从小生长的地方,那些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阿公、阿叔。 在我们这里,不光是我们村子,其他村子也都是一样的。 你想要在这里活下去,想要成为有钱人,就得随波逐流。 如果你不随波逐流,就会成为穷鬼,被全村人欺负。 我们村里的一些家境贫穷的女孩,有时也会被他们玩死。 在缅北,本地女孩儿,也不是很安全的。要不是因为我有个在村里当带头人的哥哥,我也逃不过欺辱,逃不过死亡。 我很想逃离村子,但哥哥告诉我,外面比村里更危险。” 吉琳无奈地看着湍急的小河,默默掉眼泪。 我长长叹出一口气,以吉琳的美貌,要是独自在外面走动,被抓走是迟早的事儿。 外面军阀割据,随便一个小军阀,都不是吉布能得罪的。要是吉琳被军阀抓走,吉布也只有干着急的份。 除非他活腻歪了,敢找军阀去拼命。但多半,也是白白搭上一条命! 这就是缅北的现实,也是缅北最真实的写照。 缅北的女孩儿,除非你出生在大家族,高高在上,出门有保镖护身。否则,你越是长相出众,就越是危机四伏。 吉琳对我同情的目光,回以牵强的微笑。 随后,她又跟我说了一个情况。也正是这个情况,让我对他们的村子更加恐惧,并打定主意等陈冰身体好点,必须离开。 吉琳告诉我,他们村长阿叔,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他们村里缺少试毒的外乡人,碰到我们三个免费送上门的,怎么都要想办法弄回去。 就算不能把三个都弄回村子去,弄走一个也行啊。 她觉得,村长阿叔看刘冬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村长喜欢胆小好拿捏的人。 只要我们住在避难所里,村长早晚都会想办法,把我们邀请进村子里吃饭。 现在他会碍于吉布的面子,短时间内不会对我们下狠手。但是,他们可能会送一些吃食来给我们,让我们千万不要吃。 很可能送来的饭菜里,或者是喝的水里,都会有毒品。让我们在不知不觉中,成了他们的试毒人。 这是一个被毒害的村子,稍微大点的孩子,就会摆弄毒品。 他们村里人做饭的时候,也会为了提鲜,放点小白面一类的东西当调料。 有些东西吃一次就会上瘾,想要戒掉是很难的。 我听了吉琳的话,告诉自己不能过夜,短暂休息一下,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我把想离开的想法告诉吉琳,她也赞同。 “陆小萱,我想和你做朋友!” 吉琳认真地对我说道。 我笑着问她,“咱们才刚刚认识,你就要跟我做朋友,不觉得太草率了吗?” 吉琳昂着严肃的小脸,对我说。 “我们虽然刚认识,但我能感觉到你们要改变现状的决心。我佩服你们,你们做到了我没做到的事儿。 能从园区成功逃跑,本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我很羡慕你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逃离我们的村子?” 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只能微微一笑。 我们拿着蘑菇回到避难所,吉琳把新鲜的蘑菇放入锅中熬汤。 让我们在这里等她,她要回村子去给我们准备一些吃的,光吃蘑菇是不行的。 临走时,她神秘地凑在我耳边说道。 “我知道你们的遭遇,我会给你准备一些惊喜,在这里等我回来。” “好的,谢谢!” 我没问吉琳要给我们准备什么惊喜,问得多了,她会觉得我不信任她。 吉琳走后,我和刘冬简明说了村子的事儿。 刘冬的眼神里满是惶恐,抓着我的手说。 “姐,你可不要把我扔在这里,你一定要带我一起走啊! 要不,咱们现在就走,我可不想被他们抓回村子试毒!” “你慌什么,这不是还有我和陈冰吗?” 我瞪了刘冬一眼。 “我能带你逃出园区,就不可能再把你丢在这里。我们三个是一体,谁也不能少! 就算要走,也得等陈冰好点,吉琳回来,咱们再走!” “姐,我怕那个村长一会找来! 我听说,那些吸小白面的人,都喜欢搞男人。 我才刚摆脱罗景山,不想再被一群大老爷们给…… 我怕!” 刘冬好像想到了什么,抱着头崩溃地蹲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了起来。 刘冬这是吓破胆了,他在园区里被罗景折磨得很悲惨。 我蹲在刘冬身旁,抱住他的肩膀,安慰道。 “小冬瓜,你放心,我们再也不会抛下你!” 其实我心里还是很自责的,当时没有注意更多的细节,及时制止刘冬走偏。 只有经历过最悲惨境遇的人,才会做出最疯狂的事儿,就像是陈冰。 只不过,刘冬和陈冰的情况,完全相反了。 刘冬,是我心中永远的痛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