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45章 帖子
方芸景不走,杜若只能先开口。 “大娘,你可是有话要对我说?” 结果她也不说话,就只在屋里打量一番,看样子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杜若坐着不动。 方芸景靠近她的床。 小黑狗就躲在床底,呜了两声。 方芸景听得皱起眉头。 可夫人没说什么,转身就走。 杜若的心里缓缓升起一个问号。 方芸景走了,抱玉也走。 明月目送她们回屋,这才放心地跨进门。 “二小姐,夫人这是?” 杜若听了只摇头。 “我不知道。” 她跟陈迁说好,带自己出去玩。 可这一连几日过去了,也不见他来登门,大概是不能见人,在养伤吧。 杜若只能等着,再寻机会。 翠花婶日日来,大概嫌她烂泥扶不上墙,态度跟管教都松懈不少。 期间,杜若的针线活略有长进。 趁翠花婶不在,她缝了个小骨头。 明月看了,直夸二小姐厉害。 小黑狗更高兴,围在杜若的脚边打转转,还将新玩具叼去跟旧的凑对。 方芸景会起疑心很正常。 因为自灯会之后,杜文赋就时不时过来。 有时抱着兔子。 有时就他自己。 杜文赋是小孩,也是路人甲。 他有他自己的路线。 在原剧情里,杜文赋在杜家颇有存在感,但跟女主女配的交集不多。 她们的重心都在男主身上。 陈迁是背景板。 陈长安只有名字。 杜家后宅戏份多的都是女人。 像方芸景,像云晓岚,像楚仙。 但杜若的出现,让剧情产生偏差。 男女主暂时没好上。 路人甲则是有了自己的喜好。 怪是怪了点。 对她来说,问题不大。 杜茗看得出来,这小子对自己没有敌意,便让明月将人给放进来了。 小黑狗怕生,依旧躲在床底不出来。 杜文赋来了几回,对她做的东西感兴趣,坐一坐看一看,还问东问西。 杜若也不太懂,胡乱回答。 姐弟二人莫名和谐。 直到方芸景突然闯进来。 她藏的是做一半的小鱼。 至于杜文赋,藏不住,也没必要藏。 方芸景将人赶走,自己转完一圈也走了,留下杜若跟明月一头雾水。 “没事,不管她。” 当务之急,是出门跟攒钱。 如果陈迁不给力,她就得另寻他法了。 庶女的及笄日在明年三月。 留给杜若的时间不多了。 “……真麻烦。” 她就说不来京城了。 杜平不干人事,非把自己捆了来。 现在好了。 出门都成问题。 明月不知道二小姐在烦什么。 她只能陪着一起烦。 巧的是,在这小小苍葭院里,有烦恼的,可远远不止明月跟杜若。 此时又多了个杜蘅。 “娘,这是什么意思?” 她面前有份请帖。 是娘亲刚刚拿进来的。 上面说,嘉娴郡主准备于后日未时宴客,请杜家二位小姐准时赴宴。 “嘉娴郡主为何要请庶妹?” 请帖上清清楚楚地写了个‘二’。 一个是杜蘅。 另一个只能是杜若了。 “娘也正纳闷呢。” 方芸景刚从前厅回来。 她前脚才刚打发掉陈迁派来登门的小厮,后脚就收到了这张帖子。 嘉娴郡主是平河王的独女。 掌上明珠,骄纵得很。 杜平的官职不够高。 他的闺女,自是入不得京城世家女的眼。 更谬论什么公主郡主了。 “嘉娴郡主从何听说……” 方芸景话说一半。 杜蘅就‘嗤’了一声。 “还能如何听说?” 杜若当众轻薄凤陵王。 看见的人不少。 这哪是杜家瞒得住的。 “也是,也是。” 方芸景是替闺女高兴,一时昏头昏脑的,竟在这件事上拐不过弯来。 “嘉娴郡主大抵是没见过乡下人。” 除了这个原因,她想不出别的。 嘉娴郡主邀请杜蘅已经很稀奇了。 她还专门派人递帖子,请了杜若。 没有别的。 只能是这个原因。 “那,娘让我们去吗?” 这件事,杜蘅作不了主。 嘉娴郡主是个什么性子。 她没见过,也听说过。 既然郡主要请客,到场的大多是世家女。 杜蘅自己都未曾参与过。 这次有幸受邀,喜不自胜。 但一想到还有个庶妹。 她就觉得万分头疼。 “去,为何不去。” 方芸景站起来。 ”东珠,你去给大小姐挑几件首饰。” 东珠应声,便去取饰品盒。 杜蘅不仅得去赴宴,还得漂漂亮亮地去,万不能在穿着上给杜家丢脸。 “蘅儿,你听娘的,后日你就穿去年给老夫人贺寿时穿的那套衣裙……” 方芸景都替自家闺女想好了。 嘉娴郡主请客。 穿得太随意,不尊重人。 穿得太素,又上不得台面。 “到时你要好好表现,得嘉娴郡主青眼,对杜家的日后定是多有助益。” 杜蘅心中本就紧张,再听见娘亲这些话,那份暗喜顿时更去了大半。 “娘,我倒是不要紧的。” 她是没受邀过,又不是没去过这种场合。 待人接物什么的都懂。 “可是庶妹呢?” 嘉娴郡主还邀请了杜若。 她可是个闯祸精。 “哎呀。” 突然这么一提醒,方芸景也头疼了起来。 “她也得去,还不能太难看。” 嘉娴郡主递了帖子,除非是二人都不去,不然就一个也不能落下。 杜蘅要去。 杜若就得同行。 她们两个都是杜家小姐。 没道理杜蘅打扮得好模好样,到了杜若,就穿得跟个府里丫鬟一样。 方芸景看着杜蘅,想了又想。 “东珠,你将手头的东西先放一放。” “哎。” 东珠闻言便将挑一半的饰品放桌上了。 “你去,把大小姐往年的旧衣都翻一翻,挑几件合适的给二小姐送去。” 嘉娴郡主于后日宴请宾客。 时间紧迫。 方芸景也没有别的法子。 “是。”东珠应声去办。 杜蘅却有些不高兴。 “娘,怎么又取我的旧衣?” 之前就已经取过一回了。 庶妹应是不知情。 但杜蘅每日见着她,总觉得她穿自己的。 头上,身上,脚上。 每一处都是她杜蘅的东西。 旧的,也不值什么钱。 只不过多多少少有些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