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容他们看到了擂台,站在船头的大长老自然也看到了风容和崔璨,于是伸手招呼他们过去。其实大长老压根就不想叫风容,他想叫的是崔璨,只不过崔璨就跟在风容身后,要叫也不能只叫一个人。风容倒是没想太多,带着人就过去了。 崔璨的身份虽然是风容的小厮,但他的修为却是力压了众多弟子,因此也占了一个混战名额。大长老之所以叫他,是因为混战快要开始了,哪怕是该嘱咐的昨晚都嘱咐了,现在已经没什么好说的,当着其他门派的面,也还要做做样子地讲两句。这讲两句,自然说的不是昨晚的那些内容。大长老脸上带笑,十分和蔼地鼓励了众人一番,就让人上台了。 显然其他门派也是和沧澜一样,该说的事先都交代好了,因此各派弟子上台的速度都不慢。沧澜弟子上去的时候,擂台上已经有好几个门派的弟子在了。此次来围剿伏羲后裔的照旧只有四派七峰,其他门派,像三宫那样顶尖的,人根本就不屑于参加。剩下的都是些小门小派,他们倒是想来分口汤喝,可惜没这个本事,只能干瞪眼馋着。 四派七峰,总共就十一个门派,不消多久,擂台上人就来齐了。也不用谁提示说开始,人一齐大家就自发自觉地动手。沧澜弟子因为大长老事先吩咐过,心里虽然不甘,但一上擂台,也全都老老实实地围成一个圈,把齐赞保护在中间,避免他一开始就消耗灵力。 其他门派弟子看到,也有样学样。于是擂台上有如玩闹一般地出现了十一个人肉圆圈,各个都拿着法器,警惕着其他门派的弟子。谁知警惕了半响,愣是没人攻击。台上的人都年轻气盛,被动防御已经很憋屈了,没想到防御了半天也没人动手,更加郁闷。不过郁闷归郁闷,大家都知道轻重,没人敢先动手打破僵局。 又胶着了一会儿,台上有些骚动了。毕竟光是这样防御,各派弟子是谁都伤不到谁,安全是安全了,但这安全的同时也别想分出胜负。最先按捺不住的是齐赞,齐赞原本是还有些头脑的,要不然也不会被沧澜掌门看上做接班人。不过问题也就出在这里,费尽心思当上少掌门之后,齐赞自认是沧澜第二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没必要再委屈自己工于心计,讨好别人。心里这样想着,平时自然也就带了些出来,做事越发地没头脑,得罪了不少人。时间长了,原本积累下来的好人缘也被他慢慢折腾没了。 除此之外,齐赞行事也没了原来的谨慎。这会儿在保护圈里干耗了半天,一心想要夺魁立功的齐赞就不耐烦了:“留下四个保护我,剩下的去攻击其他门派。光会防御有什么用?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御知不知道?我不说你们就跟傻了一样,都不会动的啊!” 围着齐赞的弟子互看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怒火。齐赞是少掌门没错,但他们也不是杂役,凭什么这样地被使唤?都是天之骄子,说白了谁又比谁高贵?心里不满,对齐赞的命令也就没有服从,一个个都木桩子一样地站在原地不动,无言地抗议。 齐赞火了,一脚踹到最近的一个弟子身上:“少掌门的命令你们也敢不听?别一个个仗着自己有点修为,就自命不凡,不服从命令。说难听点,我就是让你们去死,你们也不能反抗。” 那个被踹的弟子正是大长老的亲传弟子,修为不错,警惕性也高。只不过齐赞是同门师兄弟,又是他师父吩咐说要保护的人,因此他对齐赞没什么防备,这一脚就被踢了个正着。 所有人都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齐赞,就连齐赞自己都有些愕然,毕竟要踢中一个修为相差无几的修士,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齐赞那一脚原本也只是发泄,没想到会踢到人。这会儿踢到了,颇为心虚,再被众人那样一看,顿时恼羞成怒:“谁让你不躲的?被踢到活该。身为修士,居然还躲不过我随意踹出来的一脚,你这么多年是白学了?” 本来齐赞要是道歉的话,事情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呵呵,看沧澜其他弟子的脸色就知道了。一个能对正在保护自己的同门师弟下手的人,不值得他们这样费心保护。他不是要大家服从命令么,那就服从给他看好了。 围在齐赞身边的九个沧澜弟子齐齐散开,抽出法宝狠戾地攻击其他门派弟子。哪怕齐赞不仁不义,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们也不能对‘少掌门’做些什么,不然有理也变成了无理。暂时先忍着,拿其他人出出气也好!等回了宗门,想必这少掌门的位置也该换个人来坐了。毕竟,刚刚齐赞的所作所为,大长老和小长老可都是看在眼里呢! 沧澜弟子因为齐赞的刺激,战斗力爆表,一时之间竟让他们解决了不少人。再加上他们毫无目标,只要不是沧澜弟子,剩下的门派都随意攻击的打法,弄得人措手不及。就这么一小会儿,场上就倒下了不少人。沧澜弟子勇武,其他派弟子也不差,大家修为都差不多,反应过来后,也就势均力敌。 擂台上的人各自手持法宝,或攻击,或防御,斗得难分难舍,却谁也奈何不了谁。擂台之外的飞行法器上,各大门派的带队长老也正在唇枪舌剑,企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修真之人目力一向非凡,对擂台上发生的事那是看得一清二楚。沧澜弟子做出‘同门相残’这样的丑事,天鉴长老心里乐不可支,站在自家飞行法器上开动全部马力嘲讽:“清辞长老,贵派的习俗真是令人不敢苟同,竟然有人会对正在保护自己的同门师兄弟下手,这真是,真是……”天鉴长老一脸痛心疾首,说不下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