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女施主!有男人找你!
唐庸迫切希望早点见到天下第一神医,马车赶得飞快,车轱辘都冒烟了! 但神京太大,赶到城西的时候,已是日薄西山,谁料栖云寺距城门还有四五十里。 路上行人如织,车马不断,想来那栖霞寺的香火极为鼎盛,又或许,这些人也是去求医问药的。 又过了一个时辰,一座高山出现在眼前,光秃秃的枝桠间露出了栖云寺的真容。 那寺院规模极大,极庄重,寺前竟还有不少店铺摊子,人声嘈杂,十分热闹。 下了马车,唐庸径直向寺庙奔去,向门口的僧人打听到季神医的住处后,更是迫不及待。 栖霞寺正殿距山脚还有二三里,所幸终于赶在天黑前找到了神医的落脚处。 可眼前的情景却着实让他有些失望,原来门口已经排了长长的一条队伍,目测有二三十人左右,穿着都十分华贵。 他也顾不得许多,站在了队伍后面。 两名家丁气喘吁吁地跟上来,出主意道:“二爷,您身份尊贵,要不小的去通报一声,兴许省了排队呢?” “不,我排队!” 大凡有才之人脾气多半有些古怪,万一我不排队惹恼了他,他不肯给我的婵儿看病了怎么办? 还是稳妥点好! 那家丁本还想说他们来排队,让侯爷在一旁歇息,可看他那焦急的模样,也说不出口了! 几十人都盯着那道紧闭的房门,焦躁不安,看来里面已有病患在就诊。 没多久,房门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垂头丧气的年轻人,不停地抹着眼泪。 那人看起来还有几分眼熟,只是一直低着头,看不真切。 那人走到唐庸身旁两丈,才终于抬起来头来,正和唐庸对视上了。 两人心中同时起了个突,原来那人正是唐宜斌的长子唐英! 莫非唐杰被老子砍得胳膊后,伤情出现了什么变故,非要来找天下第一神医看看才行?! 唐庸本不想理会他,谁知唐英竟红着眼眶走到他身前,小声道:“祖母……祖母她老人家怕是不成了,你若得空就回去见她一面。” 说罢两行眼泪流下来,又看了唐庸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祖母……祖母不行了? 唐庸呆呆地站在原地,心情实在难以言说,有些愧疚,又有些悲伤,还有些难过。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自己名义上的祖母! 那日见她时还身体康健,多半是因为自己砍了唐杰的胳膊,她受了刺激,这才一病不起。 唉! 这么说,这具身体继害死了祖父,父亲,母亲后,连祖母也断送在他手上了? 这样一想,唐庸的心情便十分压抑! 又想唐英既然找到了季神医,难道连季神医也束手无策?! 威国公府自然不缺银子,说到名声,老祖母的名声应该也差不到哪里去。 待会有机会,倒是应该问一问。 如果老祖母真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自己应不应该去探望一下呢,唐庸一时还真拿不定主意。 求医的人一个个走进房间,大部分都是喜气洋洋地走出来。 也有那么几个,除了失望外,还有满脸的不愤,甚至对着门口恶狠狠地咒骂了几句。 天很快就黑了,队伍慢慢变短,唐庸身后也没有人再加入。 眼见就要轮到他了,他赶紧整理了衣冠,强打起精神。 一个书僮模样的少年走出门道:“下一位!” 此时已是戌时,天已经黑透,那人迫不及待地钻进房间,下面就只剩下唐庸了。 他深吸了一口冰凉的空气,心跳难以抑制地加速。 也许见了神医之后,明天婵儿就能醒过来! 又担心神医出于这样那样的理由,不肯为婵儿医病,心中便十分忐忑。 没过多久,先前那人兴高采烈地出了房间,唐庸一个箭步冲上前,就想直接进去。 “客人,天色已晚,家师累了,今日不再见客,明日请早吧!” 谁知那书僮却挡在了他面前,拦住去路,直接下了逐客令! “什么?” 听到这话,唐庸原本还七上八下的那颗心忽然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整个人也如被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这尼玛! 那老子不白等了吗? “小哥,我……” 唐庸讪笑着,还想再争取一下,那书僮却不理他,哐当把门关上了。 尼玛! 唐庸悻悻了退了几步,鼻子都快气歪了。 两名家丁走上来道:“二爷,要不我们先回去,明日一早再来?!” 唐庸思忖了片刻,叹道:“谁知道明天又要等到什么时候,今晚不走了,就守在门口。” 侯府到栖霞寺的路太长,明天来求医的还不知多少呢,可唐庸已经等不及了,他真希望婵儿能够早点醒过来! 两名家丁听到这话也不作声了,又过了一会,一名家丁想到几人还没吃晚饭,就去找知客僧看能不能弄点吃的。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家丁带回了一些素斋,但唐庸没有心情用饭,叮嘱道:“在门口等着,我随便走走!” 两名家丁点头称是,唐宜独自向正殿走去,既然来了寺庙,那就上炷香吧。 没走几步,他心中猛然一动,失声道:“栖霞寺!栖霞寺!玲珑不就在栖霞寺吗?!” 他事急则乱,竟忘了谢敏父子跟他提过,谢玲珑一直在栖霞寺斋戒! 他忍不住四处张望,可这么大一间寺院,哪里能找到谢玲珑的半点影子。 可想到她近在咫尺,唐庸的心终究是难以平静了,思念也越来越强烈! 几个月不见,也不知她现在什么模样了,真如谢玉所说,她对我也有一片情意吗?! 来到大雄宝殿,殿内空无一人,他上了一炷香,祈祷赵婵儿早日苏醒。 刚走出大殿正门,正见一个知客僧端着饭食走过,唐庸忍不住拦住他道:“大师,你知道府尹谢大人的千金住在何处厢房吗?” 那知客僧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道了一声“阿弥陀佛”,径直离开了。 “大师……” 唐庸伸出手还想多问一句,苦笑一声,终于放下来了。 在寺庙打听女香客的住处,这的确不是什么好主意。 他在原地呆了呆,又四处张望了一番,长长叹了口气,往季神医的住处走去。 那知客僧在寺中绕来绕去,进了一座颇为僻静了禅院,敲响了其中一间厢房道:“谢施主,小僧送斋饭来了!”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和尚赶紧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心中不停地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谢谢你!小师傅!” 一双白嫩的小手从知客僧手里接过托盘,那如天籁般的声音却还是在和尚心里荡起一阵涟漪。 知客僧眼见女施主即将关上房门,鬼使神差道:“谢施主,刚才有人在大殿处打听您的消息!” 或许和尚只是想再看女施主一眼,再听听她的声音。 女施主愣了愣,道:“是什么人?” “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 见女施主答了话,那和尚脸上露出了一抹满足的喜色。 女施主又问:“他叫什么名字,长得什么模样?” 和尚已经听出女施主语气有些急切,只道:“小僧不知道他的名字,至于模样,小僧……不曾看清,左右不是个登徒子罢了,女施主不必在意!” 可听到“登徒子”三个字,女施主的身子却不自觉地颤了颤,她颤抖着声音道:“知道了,多谢小师傅!” 知客僧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禅院,没过多久,那房门再次被打开,一道曼妙的身影轻轻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