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方位找到发出声音的房间,李洱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他又敲了几声,等了一会儿,门从里面打开。开门的人是林袖,见了李洱,她像是见着救星一样,拉着李洱说,“我没有想杀他的,我没有!李洱,你帮帮我!” 李洱不自觉地退后一步,林袖身上的血已经沾到他的衣袖上。他看着身上由白玺亲自挑选的衣服,眉头皱了皱。 这时候,林袖神经质地关上门。 李洱不得不警惕起来,侧头往卧室的方向望去,看见一个半裸的女人缩在床脚,床上躺着一个男人。 “喂。”林袖的手里还拿着手机,正好接通,里面传来一声疲惫绵软的声音。 “阿笙,我杀人了!我杀了他!”林袖抖抖索索地说道,望着床上一滩的血红,声音里尽是哽咽和恐惧。 李洱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微微抿了唇。床上的人不是别人,是黄廷。李洱看了一眼现场,大致了解事情的始末。 林袖还在那边语无伦次地跟林月笙求救,林月笙急得上火得咳了起来,听不清事情的始末,他只能开口问林袖,“妈,你先别着急。告诉我你身边还有谁?” “那个狐狸精!”林袖厌恶地看向床脚的女人,“还有李洱……” 林月笙顿了一下,对着林袖道,“你把电话给他。” 林袖这时候完全是六神无主,听着林月笙的话把手机交给李洱。李洱拿过来放在耳边,说道,“林袖捅了黄廷一刀,现在黄廷是死是活还不知道。” 他说完,听见林月笙愠怒的责怪声,“李洱,我没想到你会做这种事情。你想算账可以冲着我来,为什么要为难我妈?” “噢……”李洱赞同地附和,被林月笙误会也懒得去解释什么,“我会冲着你去的。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林月笙被他这种漫不经心的语气刺激到,剧烈地咳了几声后,语气有些服软,“别为难我妈,把她带走。剩下的事情我会料理的。” “是要我帮你的忙?” “嗯。”林月笙疲惫地点头应是。 “我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对你们最大的仁慈。”李洱看着现场,语调生冷。他说完,将手机还给林袖。 林月笙此时也有些惊慌失措,他万万没想到林袖会那么狠心地对着黄廷下手。他在电话里吩咐林袖,“先离开酒店,找一辆出租车去机场。我让凌初现在去机场等你,你一到就上飞机。” 林袖麻木地点着头,内心里恐惧不已。 李洱先一步离开了这间套房,他刚走出房门,就看见林袖疯疯癫癫地也冲了出来。他并没理会,稍候,那个一直缩在床脚的女人开始喊杀人了。这一层瞬间乱成一团。 李洱先去了一趟洗手间,挤了洗手液想把袖子上的血迹洗干净。但揉了几下,发现洗不掉之后,终于决定放弃,将衣服脱下来扔进垃圾桶里。沾了血就是晦气,所以不能再穿着回去。 李洱下了楼,走近他们包下的地盘,站到凳子上大吼了一声,“转战!转战!京华十九楼,小爷请客!” 他振臂一呼,立马得到了众多人的响应。一群人喝得踉踉跄跄地,勾肩搭背的喊着换场继续。 李洱看大多数人都已经往外走,这才走到白玺身边,低头看着半梦半醒的白玺,笑着问,“还能走不能?” 白玺喝酒一向是不脸红的,但这一次,喝了这么长时间,脸上也染上了晕红。但因为肤色是健康色,也不会显得太明显。 “嗡嗡嗡……”白玺摇着头。 李洱难得的觉得白玺可爱,俯下去问白玺,“那是我抱着你走,还是背着你走啊?” 白玺再摇头,“嗡嗡嗡……男人……得自己走。” 李洱算计着时间,差不多警察也该来封锁场地了,也不再跟白玺啰嗦,将白玺撂到自己背上,说,“要不是怕你撞墙,我才不管你!” 京华距离这家酒店不算远,又是一群酒醉的人,没开车,是走路过去的。路上听见警笛声,还有人指着警车问是怎么回事儿?李洱领着人到京华,喝翻掉的给开了房,要么直接送回家,还有战斗力的继续战斗。 他看白玺真的是有些糊涂,开了间房将白玺也安置了。他自己则是继续出去招待外面那群。 没了白玺,李洱算是彻底变成了主角。 好在后来有裴婴和成景搭了把手,把剩下的那群人收拾掉之后,也差不多要天亮了。该上班的都晕乎着上班去了,顶不住的都直接开了房住下。到最后,就只剩下了裴婴、成景和李洱三个人。 这俩人都是白玺实打实的发小。没了外人,也不再说什么客套话,成景直截了当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我觉得你这人不地道。” 说的自然是李洱。 李洱揉着额头,问,“哪不地道?” “哪哪都不地道!”成景大着舌头回道,“就说今天白少生日这事儿。你知道他今天生日吗?你知道他为了领今天这一张证多久前就跟我打好招呼了?你知道你身上穿这身衣服是他花了多大的功夫订做的?说了你也不知道!” 一旁的裴婴沉默着,由着成景说。这些话裴婴也想说,但一直找不到机会。如今借着成景的口说出来,他心里也少些憋屈。 “咱们都知道你是黄爷带大的,但是这人不都没了吗。这都五年了,白少到底哪点还做的不合你心意你直说。你就别这么折腾他了。你让一个大老爷们在你面前蜷手蜷脚的像个小寡妇一样,你看着特么的就不难受吗!反正老子看着心里不舒坦,老子看着白少在你面前那怂样特么地心里憋屈!”